飛機一路朝着紐約機場飛去,飛機上託尼縮在座椅上不敢動彈,天使彥則是在望着窗外的雲朵,兩人一句話都沒說。
終於飛機在沉悶的氣氛中來到了紐約機場,走下扶梯,天使彥坐上之前佩珀幫忙準備好的車子後,握住方向盤的託尼忍不住問天使彥:“你之前是心情不好嗎?飛機上一句話都沒說。”
天使彥聽言奇怪的轉過頭,問道:“作爲一個高貴的天使,卻向一個凡人找話題聊天,你不覺得這很掉價嗎?”天使彥拉出安全帶繫好,說道:“雖然我不需要你們的這些安全設施,但我還是奉勸你一句,把它弄好,免得發生些什麼意外。”
託尼看着平靜的說出這句話的天使彥,心想:她絕對是故意說出這樣的話。託尼幽怨的看了一眼天使彥,繫上安全帶踩下油門,朝着東44大街開去。
一路上,沒有發生任何意外,天使彥和託尼駕車來到了東44大街245號,他們在這裡看到了等在一旁的佩珀。
佩珀在十幾分鍾之前就來到了這裡,她並沒有進去,而是在街旁等着,在看到託尼帶着天使彥開車過來,佩珀迎了上去,對從車上下來的兩人打了個招呼,說道:“你們終於來了,現在就差幾分鐘就到約定的時間了,我們下去吧。”
“下去?”託尼滿臉的疑惑,爲什麼要下去?餐廳不都是在樓上寬敞明亮的地方嗎?
佩珀看着疑惑地託尼,拉着他往地下室走去,解釋道:“這家壽司店是開在地下室的,它的主廚在米其林三星Sushi Saito工作了近十年,然後再紐約開了這家店,一週只營業六天,只做晚餐,是晚上六點和八點半,但是今天上午送來了新鮮的食材,所以網上掛出了今天中午的一餐,被賈維斯預定了。”
說話間三人已經來到了一樓的MIFUNE餐廳,在說明了來意後服務員帶領着三人通過一旁的木質樓梯來到了這間充滿着和式風格的壽司店。
天使彥坐在了裡操作檯最近的座位上,面前的廚師師傅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他在看到天使彥幾人落座後朝着幾人鞠了一躬,說道:“いらっしゃいませ(歡迎光臨),今日の料理は七種類のおつまみ、十貫の壽司、一つの手巻きと一つの玉焼きです(今天的菜餚是七道酒餚,十貫壽司,一個手卷和一個玉子燒),今日の料理人の內野雲です(我是今天的廚師內野雲)。”
這位名叫內野雲的年輕廚師說完後就取出今天已經預先處理好的各種食材開始了製作。
首先,內野雲把裝着肉類食材的木箱放到左手邊,爲天使彥幾人倒上了一壺溫熱的清酒,雙手恭敬的放到了幾人的面前,口中還說着:“失禮します(失禮了)。”天使彥倒是沒覺得什麼,只是略微點頭示意,可是託尼和佩珀卻覺得非常不自在,他們從來沒有接受過日式的服務,這些禮節讓兩人十分的拘謹。
在內野雲淨手的時間裡,天使彥觀察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在這個十幾平米的狹小空間裡,操作檯佔去了一半,牆面是深灰色的牆磚,淡黃色的木質桌面和座椅,搭配上暖黃色的燈光,讓人覺得十分的溫馨。
這時候,內野雲已經洗好手端出了一小盆熱氣騰騰的米飯,裡面都是圓圓的壽司米,沒有一粒是長顆粒的大米。
內野雲從身後的木架上取出了白菊醋、砂糖、鹽、味醂、昆布和清酒開始當場熬製壽司醋,他的手法極其熟練,不過幾分鐘,壽司醋就熬製完畢,米飯這時候也剛好放置的溫熱不再燙手,內野雲把壽司醋淋到米飯上,攪拌均勻用紗布蓋起來,再次洗手後開始了酒餚的製作。
內野雲首先取出了一塊小姜,在擦板上磨出了一些薑蓉後取下來放在一旁,然後用白醋和清水洗去了手上的生薑味道,從之前的木箱中取出了一塊吞拿魚腹,從上面切下了兩片片鮮紅油亮的肉片,裝在了一個灰色的小碗裡,在魚肉上放了一小撮薑蓉,雙手端到天使彥的面前說道:“第一道,吞拿魚佐生薑。”
天使彥、託尼以及佩珀拿起桌子上的竹筷夾起魚腹肉,送入了口中。天使彥感受着魚肉入口即化,生薑的辛辣激發出魚肉的鮮味,天使彥滿意的點點頭,把另一片魚腹肉送日了口中,忽然,天使彥聽到託尼發出了“嘶”的一聲,天使彥眼中白光一閃,託尼就覺得自己說不出話了,喉嚨裡的“好辣”這句話被生生憋了下去。
內野雲擡起頭看了眼臉色通紅的託尼,暗暗記在心中,然後收走三人已經吃完的小碗,開始了第二道菜餚的製作。內野雲從木箱中取出了一隻章魚足,切下了三片圓圓的肉塊,去掉了吸盤和外皮,放到銅質的小鍋中煮了起來,期間還在鍋中放入了幾段蔥白和薑片去腥,待章魚肉熟透後撈出,放到了鐵板上炙烤起來,煎出香味、塗抹醬汁、切成小塊,散發着海鮮香味的章魚肉分別擺在了天使彥三人面前。
“炙燒章魚足。”這是這道菜的名字,天使彥夾起一塊章魚肉,鮮甜柔軟,對這股味道非常滿意的天使彥解開了對託尼的禁錮,託尼長舒了一口氣,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引起天使彥的不滿。
內野雲看幾人分別吃完了面前的菜餚,就收走盤子,端上了一碗冒着熱氣的棕色小碗,裡面裝着一塊雪白的魚肉,萬衆還裝着半碗乳白色的湯,天使彥聞了一下,立即分辨出這碗湯是由十幾種海鮮熬製的,拿起勺子喝了以後,裡面滿是海鮮的鮮甜和淡淡的鹹味,這股鹹味是海鮮自帶的,並不是裡面加了食鹽。
天使彥又夾起一塊魚肉,入口便碎成一片片蒜瓣片,煮制的魚肉絲毫沒有變得綿軟,保持着嫩滑柔韌。
“石斑魚湯。”這就是這碗湯樸實無華的名字。
在天使彥喝着這碗魚湯的時候,內野雲就開始了第四道菜餚的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