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引燃了部落中的草房,濃煙四起,黑塵漫天,人體燒焦的糊臭味飄散在整個部落上空。
活着被木乃伊似的仙羅人驅趕到部落中心的土著野人還剩不到一半。
在土著女人和孩子的哭喊聲中,以幹哈.拉塔瓦爲首的‘降術師’們圍成一個圈子,將這些人困在當中,口中不停唸叨着咒語一類的東西。
不一會的工夫,十幾縷黑煙在‘降術師’身上冒起,黑煙在空中互相纏繞交織,結成了一張黑漆大網,籠罩在幾十名土著野人的頭頂緩緩落下。
土著野人在大網下瑟瑟發抖,恐懼的靠在一起,哭號,慘叫,求饒,全都無濟於事。
反正語言也不通,‘降術師’對野人們的反應置若罔聞,無動於衷,只是眼中的陰狠之色更甚。
黑煙集成的大網終於落在土著野人們的身上,那大網彷彿帶着熾烈的高溫,將人們的身體割裂、切開、焚燒,皮肉的焦糊味更濃烈了。
沒有一滴血液流出,也沒有殘肢與斷體,黑網中的土著最後都化成了黑灰,在十三股黑煙的帶動下進入‘降術師’腰間由藤條編織而成的簍子裡。
黑煙散去,‘降術師’們眼中都有滿意之色,幹哈.拉塔瓦枯瘦的臉皮抖了抖。
“這是一片沒有威脅的低級文明世界,對我們的修煉大有幫助,我們要抓緊時間趕路了,材料難得,要搶在其它國家能力者的前面儘量多的殺戮來煉製人灰。”
“是,拉塔瓦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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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林深處的山脈中有一處極爲隱蔽的天然洞穴,洞穴寬闊深邃,盡頭處有一個幾十米深的巨坑,坑中佈滿了獸類的骨骸,以及還沒有完全腐爛的野獸屍體。
看樣子這裡是一個野獸壽終正寢的歸天之地。
獸葬墓坑的邊緣處此刻正有三個穿着灰色長衫,頭挽髮髻的人盤膝坐在那裡吞息吐納,三人神情平靜,面有喜色,嘴角微帶笑意,想來也是有着不俗收穫。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山洞外面正有一個身軀高大如象的垂死野獸蹣跚着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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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林裡半夜下起了大霧,能見度幾乎爲零,過嚴冬憑直覺在廣闊的叢林中跑了一夜。
此刻,他正皺眉蹲在一架嚴重損毀的機械骨裝跟前查看着。
機械骨裝是翻倒的姿勢,一隻機械臂已不知去向,截斷處是裸露的電線和液壓裝置,駕駛艙的鋼化外殼粉碎性破壞,裡面的骨裝操控者已經變成爆散的殘肢肉糜,血腥撲鼻。
死者的身上爬滿了大量拇指般大小的黑色甲蟲,正揮舞着細長螯鉗夾着細碎血肉在大塊朵頤。
雖然過嚴冬也算是見識過大場面的人,但眼前所見還是令他感到血腥反胃,因爲那是他的同胞,同時也是華夏龍國的軍人。
揮手將屍體上的黑色甲蟲吹走,用精神力將死去軍人僅剩的血肉在機械骨裝裡剝離乾淨,壓縮成拳頭大小的一團,連着機械骨裝保存在了四維空間。
追着草地上的凌亂印跡和血跡一路前行,沿途不時的能看到機械骨裝的殘骸和藍衣生化戰士被撕碎的身體,都是被極爲暴力的方式殘忍殺死的。
在死者的周圍他還發現了大量的彈殼,有彈殼就說明有槍戰發生,但過嚴冬確信這一夜自己根本沒有聽到哪怕是一聲槍響,而且他也剛剛意識到了不對勁。
被濃霧籠罩的叢林真的沒有聲音傳來,安靜的可怕,而且濃霧還有麻痹神經感觀的作用,就連一向謹慎的自己都差點中了招,思維反應都慢了好多,沒有對異常現象產生懷疑。
有意識的用安東尼戴維斯的‘能力盾’包裹住全身,過嚴冬的神情轉爲凝重。
這一路上沒見一個兇獸和野人的屍體,說明軍方的人是被單方面的殘殺,也或者是對方在有選擇性的收屍。
身處險地,他沒敢再用‘時間追溯’回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敢再耽誤時間停下腳步替軍人們收屍,只是以神識記下了每個死去戰士的位置座標,又冒着神識被大量吸收的風險,再次放出神識向前探去,並加快了腳步朝前方追去。
神識消耗的速度極快,才幾分鐘,識海中剩餘的精神圓球一下就小了三分之一,令過嚴冬大爲心痛,掃了一圈眼前這白茫茫的濃霧,過嚴冬心道:“看來是這片濃霧搗的鬼。”
不過令他欣慰的是,損失了這麼多精神力他也不是一無所獲。
前方十多公里遠的地方有一個山洞,倉皇逃竄的饕餮衆人正警惕的躲在山洞口位置,戒備隨時可能殺進來的敵人。
這一路上本來是他們追着那些怪獸和野人打,可不知怎麼的,在路過一處草原部落的時候,攻防的角色就互換了,怪獸突然消失,和他們戰鬥的主力變成了手拿刀槍的野人。
那些野人在見識過熱武器的威力後,非常聰明的和‘饕餮市’的人打起了游擊戰,玩起了捉迷藏。
由於一路上的窮追狠打,高歌猛進,也可能是對這片土著世界的不瞭解,軍人們起初並沒對逃跑的土著們有足夠的重視,直到他們開始有了傷亡,才發現犯了輕敵大意的錯,但那時已是悔之晚矣。
帶隊深入追擊的軍官是‘饕餮市’機械骨裝軍團增援來的大校,名叫詹庭瑞,骨裝操控級別和屈衡宜一樣,都是‘骨裝機械師’。
山洞的洞口很窄,走人沒問題,但還不夠將裝甲車開進來,骨裝內的詹庭瑞命令押後的手下將兩輛裝甲車橫着停在洞口外面堵住洞口,又小心的伸出機械手臂將勝掩和辛紀元、辛王朝迴護在身後。
在確認暫時沒有危險後,他又指揮了兩個生化戰士去山洞深處查看裡面的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