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星期的開始,如往常一般起牀洗漱,吃完早餐後就去往學校。
今天的田中倒是來得很早,以往可都是要上課或是上課時纔會來呢,而今天卻比我們先來,這孩子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有時間觀念了。
我跟在吾君身後往教室裡走去,路過坐在別人位置上和同學聊天的田中旁邊時,他一把將我從地上撈起來抱入了他懷裡。我任由他抱着,我的視線對過去剛好對上了水谷雪。她看着吾君好像在想着什麼事情,當她起身向吾君走去,正欲開口,卻被夏山領先一步。
“白君,你來了,松下同學去洗手間了,讓我幫忙收一下數學、歷史和英語作業。”夏山一邊說着一邊向吾君走了過去。
其餘的同學,包括水谷在內,都在聽到夏山口中的白君時驚奇不已。
“喲!班長大人和白吾什麼時候進展到這一步了?不錯呀,才兩天不見呢,厲害呀!”田中說着眉毛壞壞地挑了幾挑,用眼神給大家示意,其餘的人全都起鬨起來。而水谷地臉色越來越難看,默默退回自己的位置上。
“田中,你亂……亂說什麼呢。”夏山臉頰微紅,故作生氣卻說話打結。
“南,不要開我和西子的玩笑了,只不過是改叫名字而已,這種事情你就不要帶着大家起鬨了,西子會很難爲情的。”吾君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將作業交給了夏山。
田中摸着我的毛,一臉的笑嘻嘻。“小笨貓啊小笨貓,請告訴我,白君和西子週末的奇遇吧!”
嗯?田中怎麼知道吾君和夏山週末的相遇?這貨難不成喜歡偷窺這種事情?關鍵的是你能不能不要死揪着這個話題?那邊可是有一個聽了這些話會很難受的人啊,考慮一下她的感受吧!
而且我怎麼有種想要揍他的衝動?總是笨貓笨貓地稱呼自己,聽着就火大啊。
“雪醬,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和水谷關係好的一個女生矢源見水谷有些不對勁的樣子便詢問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呀,雪醬你發燒了,快去保健室吧!”女生說着便準備將水谷扶起來。
夏山擡頭看了看牆上的鐘。“還是我陪水谷同學去保健室吧,快要上課了,矢源同學可不能隨便缺席哦。”
“夏山,讓白吾去吧,我有事情想要請教你。”田中南對着夏山使了使眼神。
夏山想了想點了點頭。“白君,水谷同學就拜託你了。”吾君點了點頭將水谷扶着走出了教室。
“田中,你有什麼事情快說吧,馬上要上課了,而且故意支開的白君說不定待會兒就回來了。”不得不承認夏山的頭腦,簡單地便看出來田中是故意支開吾君。
“明天就是白吾的生日了,今年白吾恐怕會是一個人過生日,所以我想請同學們幫忙一起爲白吾準備一個驚喜。”田中不慌不忙地說着,其他同學聽後都紛紛議論起來。
“對呀,家裡出了那種事情,我們確實可以陪白木同學好好過個生日。”
“是呀,白木同學在平日裡總是幫助我們,給我們溫暖,明天就讓我們陪白木同學一起過生日吧!”
“謝謝大家……”田中一臉感激地看着教室裡的同學,而後笑着看着我。“明天你也要記得來喲,白吾的生日有你的參加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我喵地叫了聲點了點頭 ,真的很感謝田中,他記得吾君的生日,還請同學們陪吾君一起過,我真的很開心,因爲吾君有這麼一位關心他記掛他的朋友。
而他總是那麼細心,還考慮到同學們到了家裡肯定會看到我,所以事先假裝邀請我去參加,所以這樣大家也不會想到我是吾君家的貓了。
呵呵,或許吧。
接下來的時間裡大家都很鎮靜,誰都沒有提這件事情,因爲說出來了就不能算是驚喜了。
第二天一整天大家也很平靜,都好像完全沒有這回事兒般,我想人類的演技都挺好的,要是我的話絕對不能做到如此。
畢竟在吾君的事情上,我都不會太冷靜。
下午放學回家的路上,路過禮物店外,吾君被櫥窗內的某個東西吸引停住腳步,那是一個鐵質的小型東京鐵塔,精緻的做工,可以清楚地看到塔頂最高一層上面少年的五官。
東京鐵塔,人類總是會觸景生情,此刻的吾君我想又想到某些人某些事吧。
良久,吾君的腳步才擡動,我跟在他的腳邊往回走着。我想吾君不是想要那個鐵塔,而是那個東西所讓他寄予的情感。
那是已經離開的人和還存在這個世界的人未能實現的共同的遺憾。
今天和往常並未有什麼不一樣,可是要是在之前每年都今天,家裡早就被玲子裝飾了一番,蛋糕也三郎買了會來。
而今天,周圍安靜地如同孤寂的空白世界。
吾君完成着今天的作業,我在一旁看着他,吾君的平靜讓我以爲吾君肯定是忘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
我來到客廳,跳着從牆上撕下來那一頁最新的日曆,看了看地上的日曆,我知道吾君沒有忘記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只是當做忘記而已。
每天都會去撕下那一頁舊曆,好似迫不及待讓時間過得快一些,這樣每天看到日曆的吾君會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我將那一頁日曆叼在口中,將它放到吾君面前,喵喵地叫上兩聲,吾君看了看日曆又看了看我,好像覺得逃避不過了。
“貓,謝謝你記得,這種日子對於一個孤兒來說根本沒什麼意義,畢竟生日也是爲了紀念母親生下自己的日期,所以對於我來說,還是不過的較爲輕鬆。”
吾君眼裡的淡淡憂傷讓我自責。他明明是故意假裝忘記的,而我卻偏偏自以爲是讓他又一次想起那些往事,挖掘起心底的傷痛。
“我覺得呢,只要每天過得開心幸福,有貓的陪伴就夠了,所以節日和生日什麼的根本沒必要,因爲那些快樂根本無法和貓你相比。除卻人們給日期們固定的定義外,它們怎麼看都只是普通的日期,所以它們和我們一樣平凡。”
吾君放下手中的筆,將我抱入懷中,微笑着望着窗外。那一刻,我竟有一種吾君應該真的看開了所有事情的錯覺,好似他已經放下了那些讓人難受的過往,已經可以很輕鬆的生活了的錯覺。
但是,他也可能是真的放下了,那可能並不是我的錯覺。
畢竟吾君可是如此能溫暖別人的孩子,溫暖樂觀的生活態度應該很容易讓他拋下困境吧。
能治癒別人的人,往往需要先能治癒自己作爲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