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夏山主動和吾君一起收拾,其他人在客廳裡玩樂着,一個男生坐在廚房門對出去不遠處,當吾君和夏山解下圍裙往外走時,男生向大家招了招手,瞬間屋子裡的燈熄滅了。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
田中好像變魔術一般不知從何處變出一個大大的蛋糕,連蠟燭都已經點好了。田中將蛋糕端到桌上,而吾君身後的夏山將吾君輕輕推到桌前。
“白吾,許願吧!”
田中笑着看着吾君,吾君感激地看着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將雙手合攏放在胸前,閉上眼開始許願。
蠟燭在黑暗中閃爍着柔美且溫暖的光,火光晃動在吾君及大家的臉上,是這個夜晚中最爲美麗別緻的美景。
“快點吃蛋糕吧,吃完蛋糕我請大家去卡拉OK。”吾君許完願望後九重內立馬說道,同學們全都歡呼了起來。當然,這中間自然是有兩個人沒有激動,那就是夏山和水谷。
“那個……卡拉OK就不要去了吧,畢竟大家明天還要去上課呢,這樣……” 夏山有些擔憂。作爲一個班長,她的擔憂是完全合理的。
“哎呀,班長,好不容易有一次大家聚在一起的機會,就讓大家開心地好好玩玩嘛。”
“是呀……”
夏山一臉的爲難,今天是吾君的生日,大家想要開心的玩玩是好的,但是要是休息太晚明天集體上學遲到怎麼辦?而且要是沒休息好的話,明天上課肯定會不在狀態的。夏山作爲一個班長,她得爲同學們的學習着想。
“可是……”
“放心吧,姑娘。我知道分寸,現在才八點多,十點之前我保證讓所有人全部安全到家,有我在,你就放心吧!在說了,全班同學這樣聚在一起玩玩也不是常有的事,遇到了這種機會就不要放過嘛。” 九重內自信滿滿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你……真的能保證嗎?”夏山一臉的質疑,見九重內再次堅定地點了點頭,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那好吧,十點之前必須離開,我會監督大家的。”
大家見夏山鬆了口,全都高興地不得了,大家一起吃着蛋糕。
高中三年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說實在的也就如九重內所說,大家這樣聚在一起的機會也不是常有。這三年過後,大家從學校散場後還能不能再遇見都說不定,所以當該無所顧忌地好好一起的時候,就該毫無顧忌地製造以後要用來懷念幾十年的回憶。
吃完蛋糕大家就在九重內的帶領下去了一個最近的卡拉OK館開了一個最大的房間。當三十幾個人一同走進來時,把櫃檯小姐給嚇得不輕。
在房間裡面,想唱歌的人自然就K歌,而其餘的在不知不覺間玩起了遊戲,大家正興起的時候,被一個讓大家有想割掉自己耳朵衝動的聲音自顧自地響徹在整個房間裡。
那不正是科代表松下嘛,我是第一次聽松下唱歌,下夥子長得不錯,可是一唱起歌來,爲什麼就讓人想要毀滅地球呢?連我都有些聽不下去了,雖說一隻貓沒有人類的審美觀,但是我能感覺到自己的感受吧!
“哈哈,松下,你小子還是不要唱了,不然待會兒大家就在這裡躺成一片了。”平時和松下玩得好的吉田邊說邊忍不住笑。
松下撇了撇嘴白了吉田一眼,一臉不服氣的樣子。“什麼嘛,第一個躺的就該是你。這五音不全也不是我的錯啊,天生的,你叫我怎麼辦。”
“我們製造不了美,但我們可以欣賞美啊,兄弟,我是跟你站在同一戰線的。”吉田拍了拍松下的肩,無賴地搖了搖頭,引得大家鬨堂大笑。
“讓今天的壽星白木同學來一首吧,還沒聽過白木唱歌呢!”不知是誰大喊了一句,其他同學也紛紛要求吾君唱一首。吾君靦腆的笑了笑,接過話筒點下一首歌。
只依靠著殘香
想念著消逝的日子
我很軟弱
在枯萎之前只能哭泣
回去的地點不同
傘卻只有一把
我不想被淋溼
於是說了再見
從被紫陽花妝點著的街道拐角
到你的房間那僅有的距離
那段距離已經很遙遠了
睫毛前的劉海稍微變長了
那漾著嫣紫放下筆梢的指尖也是如此
一直在探尋著我,所不知道的你
只是後悔著一年的時光
再會的早晨目睹了彼此的生活與揹負的東西,卻差勁得可笑
霎時,我身處在後悔的漩渦中
再見了
揮著手說
回頭看見無名指上被曬黑的痕跡
溫柔的謊言
一開始便已看見了最後
從被紫陽花妝點著的街道拐角
到你的房間那僅有的距離
那段距離已經很遙遠了
......
從吾君開口唱第一句開始,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好似只要誰重重呼吸一聲都會將吾君打斷一般。
這首《紫陽花》是搖滾樂隊SID的一首歌,吾君經常聽我自然也就熟悉了。
吾君乾淨暖暖的聲音,收放自如代入歌曲中那股強烈的情感,讓人不知不覺竟聽得入了迷。
“白木同學好厲害,真是太好聽了,完全將這首歌唱出了另一種味道,悲傷中帶着些青春的氣息。”一個女生欣喜地說道。
“謝謝。”吾君微微勾脣。“飲料喝完了,我去讓服務員拿一些來吧。”吾君說完開門走了出去,我也連忙跟了上去。
我的心裡喜滋滋的,還帶着些得意洋洋。就好像幼稚園裡的媽媽友們看到自己孩子比別人家的孩子優秀時,臉上的那種很滿意帶着點炫耀的笑容。
“白木君!”
身後傳來那可愛的聲音,可愛到讓人完全不會有抵抗的能力。水谷身上的每一個地方、每一個動作,關於她的每一個小細節表現出來的都是那麼可愛。
此刻連她可愛到讓人骨頭髮酥的聲音中夾雜的那一絲羞澀都是如此的可愛,臉頰微微的紅暈更是讓人慾罷不能。
吾君停住腳步,回過頭看着水谷。“水谷同學你怎麼也出來了?”
“那個……我……讓我陪白木君一起去吧!”水谷頭微低,有些迷離的目光掃過我。
告白還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呀,看着水谷一次又一次的想對吾君告白,卻沒能坦蕩的說出口,我想這肯定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因爲它可以讓那麼多男男女女變得奇怪,它可以讓多灑脫的人變得無法自然地表達自己的心意。
“謝謝你,水谷同學。”吾君微笑着說道,轉過身繼續走着。“謝謝水谷同學今天來爲我過生日,你的燒已經退了吧!待會兒讓我和西子一起送你回去吧,她是班長,以她的性格,一定不會放心同學們。哦,對了,水谷同學你……”
“白木君,我想……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被水谷打斷的吾君駐步回頭看着這個個頭嬌小的女生,走廊昏暗的燈光照在兩人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兩人就這樣對立着,這中間的距離只有一米,在我眼裡卻好像是隔着一條寬闊的河流般。
“嗯……嗯!”吾君好像察覺到了什麼,變得有點慌亂,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味道。
水谷重重突出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我好像對白木君很……很喜歡,我雖然不知道白木君是對我怎麼想的,但是我想要將自己的心情告訴白木君,希望白木君可以接受我對你的感情。”
“我對白木君,真的很喜歡。”
水谷說着漸漸聲音不再發抖,也不再斷斷續續。或許就是這樣,當你還未真正去嘗試做一件事情時,你的心裡會有一種無法避免的擔憂。剛開始還有所顧忌,而只要你硬着頭皮開了個頭後,那件事情做起來便不會那麼困難了。
安靜的走廊,昏暗的燈光,水谷和吾君就這樣看着對方,在這奇怪的氣氛中誰也不說話。而昏暗走廊的一側不遠處,那扇門開着那麼一個小口,陰暗的環境下並看不清楚什麼,唯獨那雙白色的休閒鞋異常顯眼,在門悄悄合上的那一刻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嚇到白木君了吧,呵呵……我可以等待白木君 的答案哦,白木君不用急着告訴我,多久我都願意等的。”水谷仰頭看着吾君,臉上帶着笑容,卻讓人覺着心酸。
“水谷同學。”吾君頓了頓。“水谷同學這麼可愛的孩子,讓你傷心的話我會很自責……”
水谷的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吾君這話讓她有了希望,但是下一秒,她的笑容僵住了,可愛的臉上依舊是僵住的微笑,而眼中那無盡的自嘲與失落如同冬日被霜雪凍打過後的菜禾,毫無生機。
“但是我不想讓自己違心,也不想對水谷不負責,水谷這麼可愛這麼好的女孩子,應該由比我優秀比我更好的人寵着。配得上水谷的那個人不是我,能有能力讓水谷快樂幸福的那個人也不是我。對不起,水谷,我沒有能讓你幸福的把握。”
“更好的嗎?誰是更好的?白木君知道那個更好的人是誰嗎?我難道不知道誰好嗎?”水谷望着吾君,眼淚安靜地從她滿是悲傷的眼眶裡流了出來。
“白木君的這些藉口用得這麼爛,還真是不符合你的風格呢!”說完,水谷便轉身往包間走去,用手擦着自己的眼淚。
吾君看着水谷離去的背影,眉頭微微蹙了蹙,隨後便跟了上去。
很快,吾君還未走到門口,水谷便拿着她的書包走了出來,緊跟着走出來的是矢源。水谷從吾君身邊路過的,卻沒有看他一眼。
我蹲在原地,看着水谷離我越來越近,然後從我身邊路過,也看着她路過我身邊時那種讓我讀不懂的眼神。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水谷剛纔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吧!雖然不太懂這是爲什麼,但還是有些在意。
畢竟這麼多年了,我已經多久沒有再看到有人用這種眼神看我了。
“白木同學你先回去吧,放心,有我在不會讓雪有什麼事的。”矢源說完趕緊追了上去。吾君那不太大聲的謝謝二字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
水谷和矢源都走了,我看着吾君,他無奈地對着我笑了笑,待我走近他時一把將我抱起,走近了房間。
告白這東西還真是厲害啊,能讓人高興也能讓人傷心,能讓兩人之間變得親密無間也能讓兩人分道東西。
明天吾君和水谷見面後會怎樣呢?會不會像電視裡那樣尷尬?吾君和水谷還能像朋友那樣談天嗎?明天可能會和往常不太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