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白凝……
短短几天,這兩個字不斷的出現在迷迷的生活之中,如同魔咒一般碎碎念,一點點融入她的生活。
就像經典的英語單詞記憶法,分早、中、晚三個時段,每次反覆三遍,如此記憶效果最佳。
況且,這兩個字出現得如此頻繁,而且每次都伴隨着詭異的氣氛,想要忽略還真是難。
驚訝?迷惑?不可置信……分不清是什麼情緒,在腦海裡叫囂,像要把她的腦袋撐破一樣。太多太多的東西,她一下子真的無法接受。
談話到哪了?甚至連水殤的出現都沒有察覺。
直到被握住胳膊帶入一個熟悉的懷抱,淡淡的清香瀰漫在鼻翼,腦袋剛好貼在胸膛之上,感觸着有力的心跳頻率。
那麼那麼熟悉,熟悉到連思考都沒有就坦然接受。
那他的氣息,已經比空氣的存在還要自然。
半晌,才恍然醒悟,猛然意識到來人是誰,從溫暖的懷抱中擡起頭,恰好就對上了那雙紫眸,映像裡,這雙紫眸無論看多少次,總會覺得美的不像話,特別是現在的樣子,眼角微微下彎,含着一抹溫柔,細長的狐狸眼變成了誘人的新月。
這樣地他。真地讓人無法拒絕。
奇怪地事。被擄後再次重逢。卻不像想像中那般激動。
兩天兩夜。說長也長。說短也短。
這些時間。只要一靜下來就無法停止自己對他地想念他是不是很焦急?他是不是正在尋找她地路上?他消瘦地下巴上是否長出了青青地鬍渣。紮在臉上癢癢地……
一邊想念一邊害怕。有時候也會幻想當他找到她地時候她定會哭得稀里嘩啦。一邊哭一邊指責他們地疏忽。順便把那個姓夏地祖祖輩輩問候一遍。
可真到了這個時候。居然沒了那心思。複雜地情緒充斥在心間。有些事。雖然還不知道真相是如何。總而言之。是聽到了些風聲。而她再也不能裝作一副什麼都不懂地模樣。
迷迷並不擅長隱藏自己的情緒,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想什麼,立刻就寫到了臉上。
水殤眼中的溫柔一點點凝固,慢慢變成了惑,微微放開她,蹙眉道:“怎麼了?”
迷迷咬着下脣,搖搖頭。
如此,水殤敏銳的察覺到懷中女子的異常,聲音不自覺的拔高了一個音調:“怎麼了?在他那受委屈了麼?”
迷迷扁扁嘴,其實,本沒有什麼委屈,除去謝亦竹那毒舌,其他一切都還不錯,只是,聽到水殤用這般急切的語氣詢問,即使沒有委屈,也覺得那便是天大地委屈,鼻子一酸,眼淚就溼了眼角。
在他面前,總是莫名其妙的軟弱。
但還是倔強地低着頭,僵硬的搖着腦袋。
“你怎麼了?”關心則亂,遇到她,他總會變得特別遲鈍,“白凝爲難你了?他不是……”說到着猝然住口,臉色變得很難看。
月枚看不下去,清了清嗓子,有把方纔對筠釋說的話再重複了一遍。
水殤扶着迷迷的肩膀,感覺到她的顫抖,恍惚間錯覺自己無法抓緊她,即使這麼靠近,彷彿一眨眼她就會消失,壓抑在心中痛楚不禁洶涌澎湃。
重新把她摟在自己地懷裡,用力把她拴緊,彷彿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一般,那樣地情緒感染着懷中的人,迷迷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當感覺到身子被他勒的痠疼的時候,情不自禁的反手抱住了他,顫抖的手緊緊抓住他後背地衣袍。
那麼用力,那麼用力,像是想要證明些什麼。
“相公,你一直這麼疼我的。”閉上眼睛在他地懷中喃喃自語,以其說在詢問他,不弱說在安慰自己。
水殤的小巴抵在她地頭頂之上,輕輕摩擦:“會的,從前現在或是以後都會。”
沙沙
輕風搖曳樹葉。
圍觀地衆人不好意思的悄悄退場,這兩人,還真忘情。他們好意思,看的人卻是不好意思。
除去這一層,對於靜陽和月枚那樣看這冷麪修羅水殤長大的人,看到這樣的場景簡直是一種驚嚇冷麪修羅冷麪修羅啊他怎麼可以如此自然的含情脈脈的說出這等肉麻的話語?
這簡直比看到水殤把人分屍,甚至拿去做肉包子都還要驚恐。
退散退散,長針眼了大家都不好,受驚嚇了也不好。
等那兩忘情之人煽完情追尋着他們的氣息趕到客棧之時衆人早已吃飽喝足就等着和他打個招呼就去夢周公了。
水殤牽着迷迷的手,無比鎮定的走了進來,他是無所謂,迷迷可被那些探究的目光看的心驚膽戰,小心翼翼的躲到水殤身後去,只露出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轉啊轉。
水殤不動聲色的看着衆人,最後把目光集中在筠釋的身上,看了半響,從口中吐出幾個字,那一瞬間,筠釋的怒火簡直可以燒了整個水宮。
他說:“你怎麼還不走。”
他居然敢說你怎麼還不走?
他怎麼敢面不改色的對一個馬不停蹄從妖潮趕來而又現根本沒他事的說你怎
走?
戀愛中的人總是遲鈍的,不然實在無法解釋水殤爲何感覺不到這般憤怒的火焰,甚至還火上加油的添了一句:“敢情長老是喜歡與我們同行啊?”
有句話是這樣說的,怒極反笑。
然後筠釋笑了,那笑容扭曲的月枚月雪直打哆嗦:“水宮主如此待客,自然是上癮了。”說完還異常挑釁的揚揚眉。
水殤的笑,比他的自然多了:“既然長老擡愛就繼續一路。”而後再非常自然的轉身對月枚倒,“讓他們把飯菜送房間來。”
而後牽着迷迷的手徹底無視衆人,華麗麗的回房間去了。
留下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
筠釋呵呵笑了兩聲。
月枚月雪一同上前穩住他:“長老,淡定。”
瞭解到迷迷的習性,月枚非常貼心的點了大桌飯菜,而後在水殤“有愛”地目光下,從容的退了出來。
氣氛好像有些詭異,不,是有些曖昧。
“餓了麼?都是你喜歡吃的。”水殤眼角含笑,夾了一塊肉放在迷迷碗中。
迷迷眨眨眼睛,將那肉夾起放在口中,慢慢咀嚼。事實上,她並不是很餓,不久之前纔在白凝那蹭了一頓,這會還沒完全消化呢,外加上心事重重,咀嚼了半天也沒嚐出個什麼味來。
水殤看在眼中,卻也不多說,只是默默的給迷迷夾菜,迷迷也是默默的吃菜,他夾什麼都全數吃完,只是到頭來吃了什麼自己都不知道。
溫熱的食指忽然就撫上了她的嘴脣,迷迷一怔,含着滿口的菜停來下翻起眼睛呆呆地看着他,半晌才含糊的憋出一句話:“都是油,好髒。”
水殤笑了笑不說話,手指停在她地脣上不動。
迷迷好不尷尬:“吃飯呢,你幹什麼呢?”
水殤歪過腦袋,那樣子無害極了:“你吃便是。”
這……這讓人怎麼吃,迷迷臉上一陣紅一陣綠,看了他半晌,他卻絲毫不察覺,彎彎眼睛,手指卻是不動。
意識到這廝倔脾氣上來,說什麼也是白搭,如此含在口中也是尷尬,迷迷用鼻子吸吸氣,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咀嚼着口中的食物,本意是想拜託這種尷尬的境遇,哪知隨着她咀嚼的動作,敏感的嘴脣反覆地摩擦着原本靜止不動的手指,怪異地感覺自心中涌起。
迷迷不明白這是什麼了,心裡一慌,加快了咀嚼的頻率,胡亂嚼了幾下就慌忙嚥下,秀氣的臉上浮上一層紅暈,愣愣的看着水殤,殊不知那模樣反倒刺激了別人欺負她的**。
水殤這纔拿開放在她脣上的手指,迷迷如釋重負。
“不吃了?”
“飽了。”迷迷慌忙不跌地點點頭,這樣的氣氛能吃得下去麼?
“來,漱漱口。”水殤地聲音些沙啞,平添幾分曖昧。
“啊?”迷迷雖是惑但還是乖乖的接過茶水,含了口在嘴巴里,兩腮高高鼓起,隨着漱口地動作起伏。
水殤笑了笑,那笑容忒煽情:“免得待會你說不乾淨。”
迷迷一怔,將茶水吐到一旁的盆子裡,抹了抹嘴角,黑白分明地大眼睛閃動着,表情無辜至極:“什麼不乾淨。”
水殤忽然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雙手捧住她的臉,而後慢慢湊近,在僅離幾寸的地方停了下來,曖昧的壓低聲音,柔聲道:“你會知道的。”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帶着淡淡的茶香,混合着他特有的香味,沁人心脾魅惑人心。長長的睫毛微微下垂,彷彿一扇動就能碰觸到迷迷的皮膚,。
隨着他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迷迷莫名的心慌,心跳越來越快,雖然以前他們也親熱過,可那是除了害羞就是幸福,現在,居然隱約感覺到不安。
是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迷迷想要後退,卻被水殤攔住了去路,又是尷尬又是緊張,結結巴巴的問:“知……知道什麼?”
“迷迷,你緊張?”水殤擡着她的下巴,紫眸裡滿是她看不懂的情緒,微微眯起,沙啞而低沉的聲音像羽毛一樣,輕柔的在心臟上掃過。
“迷迷,極限了,我,不想忍了。”
極限了……忍了這麼久終究還是有個盡頭,白凝的出現無疑將極限的出現提前了,那個男人他不得不防,迷迷可以爲他擋下筠釋的那一掌,縱使再有自信終究成了心中的一個結。
他讓他覺得隨時肯能會失去迷迷,這種感覺非常不好,非常非常不好。
而迷迷心事重重的模樣越火上澆油,讓那不安的感覺無限放大。
想要擁有她,完完全全的擁有她,縱使神也無法從他手中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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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親吻,遠遠無法宣泄心中那洶涌的感情。
她是他的,很久很久以前不就已經確定了麼?
某滄摳鼻狀:好,吾又要妖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