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空,白雲被風吹散成絲狀,軟軟的,彷彿捲起棉花糖。
綠柳成蔭,燦爛的陽光透過密密麻麻的樹葉化做班駁的圓點,樹枝搖曳,圓點忽閃忽閃。
樹蔭之下,鋪開一塊毯子,茸茸的,很舒服。
輕風吹過,柳絮漫天飛舞,揚揚灑灑,像是雪花,落在臉上卻是暖暖的。
柔軟的毯子上,一人席地而坐,一人頭枕在他腿上,仰面躺着。
白花飄啊飄,落了躺着的人臉上,細細一看,那張臉精緻得不像話,巴掌大的臉上五官如此協調,可能覺得癢,微微皺皺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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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的手指落在漂亮的臉蛋上,輕輕捏起花瓣,手一仰便飛了出去。
眯起眼睛看花瓣飛遠,低下頭看着枕在自己懷中的女子,眼神溫柔至極,微微偏着腦袋,紫色的長髮落在雪白的毯子上,驚心動魄的美。
“宮主,午膳準備了,是屋還是在這?”
殤偏過頭,看着月枚,輕聲道:“你先回去,在屋內用餐便可。”
“下告退。”月枚頷首退下。
略粗糙地指腹在細膩地皮膚上游走。
躺着地那人不自在地哼了一聲。擡手想揮趕打擾自己休息地東西。反覆幾次卻什麼也沒碰到。
水殤輕笑出聲。捏了捏她地臉。彎下腰湊近一些:“起牀了。先吃飯好麼?”
“嗯……嗚……”哼了好幾聲。纔不情願地睜開眼睛。委屈地瞪着他。
水殤曲起手指輕輕刮刮她地鼻尖:“怎麼”
“嗚……好睏”迷迷嘟囔着,雙手環住他的腰,往他身上蹭了蹭。
“癢……”水殤變得有些僵硬,卻也不去推開她。
迷迷賊笑兩聲,從他懷裡擡起腦袋,手在他的腰上上下移動:“嘿嘿,大男人的也怕這個。”
水殤伸手捉住她搗亂的小手拉到胸前,板起臉假怒道:“你剛纔叫我什麼?”
迷迷縮縮腦袋,可憐巴巴的說:“好啦好啦,不兇我哦,相公大人。”
水殤淺笑着在她的額頭上印一個吻:“這才乖,我們先去吃飯好不好?”
迷迷扁扁嘴巴:“可是我好睏。”
“吃完了就睡,好不好?”
“嗚……”迷迷非常不情願地點點頭,“不騙我哦,我不要喝那個苦苦的藥,而且喝了都沒什麼用,還不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水殤揉柔她的腦袋,將她攔腰抱起,腳尖輕點,在柳樹從中穿梭。
“喂喂,不許無視你娘子大人的問題!”
“別地什麼好,藥一定要喝。”
“嗚……你不疼我了……”
“撒嬌也沒用。”
“哇哇,我生氣了!”
“生氣還是沒用。”水殤嘆了口氣,“乖,身體好了什麼都聽你的。”
“唔,好嘛,你說地哦,不許騙我。”
因爲迷迷的身體不好,全部的飯菜都是特別清淡的,除了菜還是菜,半絲肉都看不見。
四人圍着圓桌坐着,月枚和月血儘量的把頭埋得很低,這麼多天了依舊無法適應如此“溫柔”的宮主大人,只要一看見他彎着眼睛給迷迷夾菜,就覺得小心肝都被酸到了。
看吧,又來來。
“迷迷,多吃點綠菜,對身體”
“唔。”
“這個菜也多吃點。”
“;”
“籮卜也吃點吧。”
“;
“還有……”
“碰!”
一聲巨響,月枚和月雪非常默契地低着頭,不去理會不正常的兩人。
那聲音是摔碗地聲音。
迷迷把碗一摔,鼓着腮幫子瞪着水殤。
水殤一頓,柔聲問:“怎麼了?不合口味嗎?要撤下去重做麼?”
迷迷磨蹭着牙齒,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我有不是兔子,我不要吃菜!”
“可是你的身體……”
“我不要就是不要!我要吃肉!”
“乖……等你好了……”
“不要!我就要吃肉!現在!馬上!”
“迷迷,不要任性,聽話。”
“不管!我就要吃肉!”
“再等等,過幾天就可以了。”
“你用這句話騙了我多少次了,哼!”迷迷大眼一橫,突然拽起水殤地手,狠狠咬了下去。
“痛!”水殤微微皺眉。
迷迷咬着一整口肉含糊不清的說:“你不讓我吃肉我就咬死你!”
“咳咳!”雖然類似地場景不是次發生,月枚還是無法適應如此詭異的畫面,很不給面子的被嗆到了,用力咳了好幾聲才緩過神來,道:“不好意思,您們繼續,繼續。”
水殤瞥了她一樣,嚇得她連忙低下頭扒飯。
“哎……好吧,就這一次。”水殤輕嘆,雙手合掌一擊,“上肉。”
旁邊的侍從像是早就準備好,幾乎是一瞬間就把上了三份葷菜。
迷迷大喜,忙放開他,將堆滿菜的碗一推,重新取了個碗,使勁的夾肉。
“慢點,小心嚥着。”
……”
事實上,每次吃飯都是以這樣的鬧劇而結尾,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要追述到萬妖宴的最後一天。
白凝偷了五寶,召喚出冤魂獲得了巨大的力量,也許是冤魂的浸染,整個人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不僅是頭髮和瞳孔變成了黑色,性格也陰沉得駭人,出手便攻擊筠釋。
由於剛剛得到能力,還不能很好的掌控,水殤同筠釋聯手製服了他,最後一掌劈下輸贏已定。
偏偏在這個時候,迷迷跑出來爲白凝擋了這一掌,白凝趁此機會逃走,水殤把筠釋抓來幫迷迷療傷。
迷迷清醒後以是白凝死了,激動的接近瘋狂。
也許是爲了她地身體,不讓她太激動,也許是爲了某些自私地原因,水殤動用禁術把迷迷的記憶給清空了,一切重新開始。
萬妖宴正式束,離開妖潮,水殤帶着迷迷回到了狐狸國的水宮。
然後,事情就變成了這子,天看見水殤如此對迷迷,月枚和月雪的下巴都要掉了,本以爲只是一時抽風,哪知道這種狀態居然一直持續下去了,到現在已兩個月有餘,水殤像是永遠不會厭煩的寵着她,幾乎是有求必應。
然說見怪不怪,可是每天還是會被酸到那麼幾次。
了飯便是迷迷最最討厭的時間,要喝苦得要命的藥,還要……嗚,好爲難啦!
在殤難得嚴肅地目光下,捏着鼻子,一口氣灌下了大碗藥汁,苦得直打哆嗦,粉嫩的舌頭伸在外面不停的搖晃,一張小臉皺成一團。
“喝了就了。”水殤溫柔的看着她,“真地這麼苦?”
迷迷口齒不清的說:“要不你喝你試試?”
紫眸一沉,水殤忽然低下頭,湊近迷迷地臉,輕輕吻了上去,舌頭翹開微啓的朱脣滑了進去,糾纏着不段退讓的小舌,舔噬着每一寸嫩肉,時而溫柔,時而瘋狂,掃蕩了整個口腔。
從牙齒到舌頭,再到兩側的皮膚,一點點,絲毫不放過。
酥麻的感覺自口腔蔓延,直到兩人氣喘吁吁才慢慢放開。
嘴脣被唾液塗的亮晶晶。
水殤微微皺眉,嚴肅地說:“確實有點苦。”
愣愣的擡起手摸摸酥麻地嘴脣,小臉不自覺的紅了,歪過腦袋看着水殤,傻傻地問:“你爲什麼又咬我?”
她忘了很多事,兩個月前醒來那天,腦袋一片空白,什麼都不知道,簡單的日常必須地東西卻還是記得,所有的一切都是水殤給她講述的。
連親吻的意義,她也忘了。
水殤揉着她的腦袋:“怎麼,不喜歡麼?”
迷迷皺皺鼻子:“也不是不喜歡啦,只是覺得怪怪的,唔……你不會想把我吃了吧?”
水殤失笑:“不是不喜歡就好。”
他確實想吃了她,只是時機還不成熟而已。
內服之後就是外用。
水殤抱着她,將她放在牀上,熟練的拉開她的衣袍,露出光滑細膩的皮膚,胸口上那個掌印已經很淺很淺,不仔細幾乎看不出來。
手指沾取藥末輕輕塗抹在掌印周圍,手指遊走的地方,帶起異樣的感覺,弄的迷迷渾身不。
他說的,是在給她療傷,可這種感覺好奇怪,潛意識總覺得這樣做很羞人。
賊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偷偷的看看水殤的臉,他的表實很嚴肅,真的像在給她療傷,是她多想了麼?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欲言又止。
瞥見她糾結的表情,水殤柔聲問:“怎麼?還很疼麼?”
迷深吸了口氣:“嗯……是不是……是不是療傷都是的?”
水殤一愣,不明白她想表達什麼意思。
迷迷不自在的撇過腦袋:“我是說,是不是都呀把衣服脫下來,感覺好奇怪哦。”
水殤眨眨眼,淺笑:“是啊。”
迷迷歪過腦袋疑惑的問:“那如果是別人給我療傷也要這樣麼?”
水殤皺起眉頭,道:“別人自然不可以。”
“那爲什麼你就能這樣呢。”迷迷這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一定要問個清楚。
“這個嘛……”尾音被拖得長長,紫色的眸子眯起,湊進她的臉,嚼起嘴巴在她臉側輕輕一啄,“因爲我是你相公啊,這樣的事只有相公和娘子之間才能做。”
“哦~”迷迷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她什麼都不記得,他說什麼自然就是什麼。
他說他是她的相公,迷迷問他:相公是什麼東西?
他說:相公就是和你最最親密的人。
然後她又問:什麼叫親密呢?
他說:比如說這樣。
低下頭,親了她一下。
她活在他用語言編織的世界,他說的她都相信。
兩脣想觸,彷彿連心臟都靠在一起,很舒服,很安心。
總在想,忘記了又如何?不是還有他麼?
最親愛的相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