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曹氏收拾了心情,就去屋裡看妹妹,還沒待大曹氏說什麼,小曹氏卻先開口了。
“姐姐!你什麼都不用說,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還能不知道麼!”
聽了小曹氏這話,大曹氏再也忍不住了,眼裡直冒淚,大曹氏胡亂抹了一把淚,才哽咽道:“妹妹,你到底怎麼了呀?自來了這裡後你就小病不斷的。只怪我最近竟沒有好好照顧你。”
小曹氏拉住坐在自己牀邊的大曹氏,“姐姐快別說這話了,這些日子要是沒有你,我怕是早就活不下去了。原本沒了如花和孩子他爹的時候,我就想跟着他爹走了得了,那會兒多虧了姐姐開導我,要我爲貌美想着點。後來姐夫走後,姐姐也是怕我性子弱了,在村裡被欺負,更是接了我們孃兒倆去姐姐那住着,要說可真是我拖累了姐姐,要不是爲了給我治病,那會兒姐姐也不至於把日子過得那樣緊吧,更是可憐了湘蘭和小美,還得去了地主家裡做幫工,想想要不是因爲我,也不會有後來那些事情,姐姐更不用背井離鄉來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都是我連累了姐姐和湘蘭呀!”
說着也嗚咽起來。
大曹氏趕緊握住小曹氏的手,“妹妹都想些什麼呢,現在咱們這日子可不比以前的差呀,千兩銀子咱們都見過了,妹妹怎的竟開始胡思亂想了呢?趕緊好好養病,小美拿孩子出息着呢,妹妹只管將來跟着享福就是了!”
沒想到這會兒不說享福還好,一說這事,小曹氏竟是更加傷心起來,“姐姐,就咱們姐妹兩,我就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姐姐可還記得我失去如花時,曾碰到那個神算子?”
說起這個神算子,大曹氏白了臉,知道小曹氏開始胡思亂想了,“你怎的如此糊塗,那些神棍的話你也信?”
小曹氏慘然一笑,“本來是不相信的,可姐姐想想之後那一樁樁的事情,可不就正如那神算子所料?”
原來當年那個算子曾斷言小曹氏命中帶煞,不禁克子剋夫,還會影響身邊人的運勢,說白了就是個掃把星,說是世上原本只應有大曹氏一人,奈何小曹氏非粘着大曹氏來到這世界云云。
小曹氏聽聞這些的時候剛失去愛女,這些話不易於傷口上撒鹽,只是那會小美還嗷嗷待哺,又有大曹氏和丈夫的寬解,小曹氏才漸漸放下這些話。
可沒想到後來竟還真沒了丈夫。
所以剛守寡的時候,大曹氏本就有意接妹妹去自己那裡住,可小曹氏怕自己影響姐姐的運勢,便推說**上門不合適拒絕了。
沒想到後來姐姐也失去了姐夫,那會兒自己的身體也開始變弱,便自私的想着,都已經這樣了還能差到什麼樣,想着給女兒找個依靠,便答應了姐姐,去了姐姐家。
小曹氏怎麼也沒想到最後竟會連累着姐姐背井離鄉,本來身子就不怎麼好,加上一路奔波,小曹氏漸漸病弱,但小曹氏不想讓大家擔心,一直挺着,剛開始家裡也沒什麼錢,就讓回春堂的大夫暫且隱瞞了自己的病情。
可隨着家裡條件越來越好,小曹氏卻漸漸開始惶惶不可終日,總怕自己的命數又會給大家帶來災難,特別是沒過多久小美還被人擄走了幾天。
從那時候開始,小曹氏就開始有了“不連累”大家的打算,小曹氏開始揹着大家偷偷把藥倒掉,想讓自己乾脆病逝,沒想到隨着自己病重,小美還真就給送回來了,於是小曹氏更是堅定了不連累大家的信念。
身子不好不吃藥,可又不放心年幼的女兒,一天天淨胡思亂想,每次不舒服還不告訴大家,不及時就醫,於是病情也越來越嚴重。
和大曹氏攤牌之後,小曹氏覺得心裡舒暢了許多,“姐姐,先不要把我病重的事情告訴小美她們,我只想在最後的日子裡看着她快快樂樂的!”
大曹氏聽了這些之後卻更加自責,怪自己沒有好好照看妹妹,只是誰能想到小曹氏居然會把藥都倒掉呢,那可都是銀子買的,小曹氏自小都是極節省的,每次都笑眯眯的叫自己先去忙着,把藥放那兒,一會就喝,那態度怎麼看都是積極配合治療的呀!
到現在這會兒說什麼也沒用了,大曹氏狠狠心道:“從現在開始我不去鋪子忙活了,就守着你,非得親眼盯着你喝藥!”
小曹氏見大曹氏答應自己不把自己病重的事情告訴小美,也放下心來,笑着點了點頭,“好!我都聽姐姐的。”
小美和小夥伴們忙活了一天,都不知道有大夫來過這事。
等趕製完第二天要賣的果凍後才知曉又有大夫來看過小曹氏了,於是秉着少帶細菌看望病人的念頭,趕緊簡單給自己洗了個澡,換上乾淨衣服就去看望小曹氏。
沒想到進門卻看見大曹氏和小曹氏正手拉手說着什麼,小曹氏一臉欣慰,大曹氏背對着門口,小美沒有看到大曹氏的表情。“娘,姨母,你們說什麼呢?”
大曹氏趕緊鬆開小曹氏的手,擡手在自己眼角擦了擦,然後轉過身來笑着對小美說:“小美來了呀,快來陪你娘說說話!這些天少在外面忙活了,多陪陪~~”
還沒待大曹氏說完,小曹氏趕緊對小美說:“快!到娘這兒來,看看最近都累成什麼樣了,別聽你姨母的,小美好好幹自己喜歡的事情,娘幫不了小美什麼,沒得再因爲這副身子拖累你了!”
大曹氏搖搖頭道:“妹妹你就慣着小美吧,這丫頭天天往外頭跑你也不說說他,以後看她怎麼找婆家!”
小美一聽這話不樂意了,撒嬌般往小曹氏懷裡拱着,“娘!你聽聽姨母都說的什麼的話,我纔多大點啊,姨母不先緊着操心湘蘭姐姐倒來拿我說笑了。”
小曹氏見小美這副模樣,也樂呵呵的,“還說你姨母呢,你倒好,竟學會拿你表姐說事了!”
大曹氏見到這副母女親熱的場景,笑了笑出去了,臨走不忘交代小美,“多陪你娘說說話!”
聽了大曹氏的話,小美也自覺着段時間陪小曹氏的時間是少了點,於是打算像以前一樣賴在小曹氏這裡睡一晚,沒想到最後還被小曹氏給攆了,理由是:怕過了病氣給小美。
小美無奈,只得回自己屋裡睡覺了。
第二天幾個小夥伴早早起來準備裝袋滅菌,誰也沒想到鋪子來個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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