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的草原之上,春風吹拂,嫩嫩的小草吐露出芬芳。
去年的枯草還沒有完全倒下,今年的新草就已經迫不及待地伸展出小手,召喚着春天的腳步早點到來了。
一陣蹣跚的腳步聲打破了晨的寂靜,整個草原突然就活了起來。
幾隻蝴蝶撲扇着還沒完全舒展開的翅膀,帶着露水就飛了起來,一隻小鳥在天空上鳴叫着,指示着外來者的方向和位置。
一個滿身泥土和草葉的人鑽出草叢,急促地喘息了幾口空氣,右手捂着左肩,掙扎着向前走去,在他的肩膀上一隻粗長的阻擊槍晃盪着,將他的腳步拖的更慢了,就算是筋疲力竭,他也沒有放下武器的想法,因爲放下武器就意味着失去了抵抗的力量,就意味着死亡。
他在經過一個小草堆的時候,沉重的腳沒有擡起足夠的高度,結果摔倒了,掙扎了幾下,他怎麼也爬不起來了。拄着阻擊槍,勉強坐了起來,放開的左肩又開始流血,他不得不花費一點時間將傷口處理一下。
撕開衣服,露出了嬌嫩的肌膚,抽出腿部的匕首,也沒有什麼麻藥,就這麼咬牙將匕首了傷口,靈活的一挑,隨着烏黑的血液的噴涌而出,一顆小小的彈頭落到了地上。
悶哼一聲,他掏出了一卷繃帶,將傷口緊緊的纏好。剛剛處理完傷口,他就聽見了遠處的腳步聲隱隱傳來。
跟的倒是很緊。
握緊了阻擊槍,通過耳朵,搜索着追蹤者的位置。
仔細的判斷,粗長的阻擊槍慢慢地小心地移動着位置,指向了一個方向,槍口瞄着大概是人體腰部的位置,這個位置不論對方是直着腰還是彎着腰,都會打中的。
“噗!”輕微的一聲槍聲,都不超過拍手的響聲,子彈穿過密集的枯草,一條直線衝向了某個地方。
沒有反應,腳步聲突然就停止了。
他小心地彎着腰,走了一條曲線,離開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不久之後,兩個同樣狼狽的男人來到了剛剛打槍的地方,發現這裡早就沒人了,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液,兩個人又向先前的那個人離開的方向摸去。
沒有人說話,卻是不死不休的戰鬥。
一路上已經無聲無息的倒下了六個精銳的戰士,卻沒有將對方留下來,這是恥辱,這場戰鬥已經不單純是上級的命令了,已經晉升爲榮譽之戰,如果不能殺死對方,自己沒有任何面目去見死去的弟兄。
不管追蹤多遠不管追蹤多久,都要追上他,殺了他。
雙方都已經筋疲力盡,就看誰能堅持下去,堅持住的人才能活下去。
遠方,一條黑色的細線在地平線上,那是一條山脈,如果他逃進了山脈之中,就追不上了,所以短短的十幾里路將是最後的戰場。
夜。
逃亡的人躺在一個草堆上休息,山就在不遠之處,可他卻沒有力氣再跑了,三天三夜沒有吃東西了,只能在經過小溪小河的時候喝幾口水,連睡覺都不敢,這樣逃亡了三天,鐵打的身體也堅持不住了,可是後面追蹤的人依然沒有放棄追殺,他就必須還繼續跑。
兩個追蹤者從左右慢慢包抄過來,右手裡只有帶着消音器的手槍,左手卻拿着一把烏黑的匕首,只在匕首的鋒刃處纔有微微的寒光,其他地方一點反光的效果都沒有。
當兩個人都摸到了逃亡者的面前的時候,那個人還是一點也沒發覺敵人的逼近,悄無聲息地睡着,不過看來他也有了經過處理,附近的草都讓他給壓倒了,任何方向進入到他的五米範圍都會被他發覺的,只是這個防範卻失去了作用,因爲他睡的太沉了,敵人已經走過了五米範圍,他都沒有發現。
似乎有點不對,這個逃亡者的身材似乎太小了,兩個追蹤者一個警戒,一個撲了過去,匕首向着對方的右肩插去,早已經知道他的左肩受傷了,只要讓他的右肩也受傷,他就沒辦法再抵抗了。
匕首輕易地了身體,卻是一陣空虛的感覺,仔細一看卻是一堆草外面包裹着逃亡者的衣服。
糟糕,上當了。
就在他們意識到這點的時候,一顆子彈準確的射中了警戒者的額頭,紅的白的就像是西瓜爆開一般,灑了一地,精壯的身體失去了所有反應,倒下了。
襲擊者立刻就地一個翻滾,試圖離開這片人爲的空地,可是逃亡者早就設計好了,怎麼可能放過最後一個敵人,就在他翻身要鑽進草叢的時候,一顆子彈將他牢牢地定到了地上。
無力的抽縮了幾下,追蹤者不動了。
一個玲瓏浮凸的少女從不遠處的草叢裡慢慢爬起,沒有穿外衣,只有一件小小的白色內衣遮在上身,一條黑色小短褲無法包裹住她豐滿的臀部,除了那隻不離手的阻擊槍,她的身上沒有其他的武器了。
就在她剛剛站起的時候,那個似乎被打死的男人靈活的翻了個身,手指一動,少女就發出了一聲悶哼,左肩處又中了一槍,少女藉着子彈的力量向後摔倒,沒有起身就躲進了自己剛纔埋伏的草叢之中。
“噗噗”追蹤者又開了兩槍,無目標的向着他認爲的地方開了兩槍之後,他終於開口了。
“交出龍珠,不然你就算是逃過我們星組的追殺,也逃不過月組的追殺。”
對面的草叢裡沒有任何聲音。
追蹤者小心地換了一個地方,向着對面的草叢又開了一槍。
“你已經沒有力氣了吧?還是投降吧,我給你留個活路。”
回答他的是對面傳來一聲槍栓拉動的聲音。
又換了個地方,男人獰笑着說:“你沒子彈了吧,我說了這麼多,你都沒開槍。”
對面依然沉默。
男人慢慢的卸下彈夾,悄無聲息地裝進去了兩顆子彈,彈夾裡現在就有四顆子彈了。
“噗!”又是一槍打向了對面的草叢。
“我看你還能躲多久?”
一件白色的東西一閃,他下意識地就開了一槍。
原來是一件小小的白色胸衣。
女人如同獵豹一般撲了出來,粗大的阻擊槍輪圓了敲向了男人的腦袋,雙方早就沒有了和談的可能,只有一方的死亡才能結束彼此的戰鬥,任何花言巧語都是詭計。
男人獰笑着朝着女人瞄準,那胸前微微跳躍的地方是多好的目標啊。
“噗噗!”兩顆子彈在女人的胸口綻放出了兩朵小小的血花,女人沉重地掉到了地上。正是她一開始打死的那個警戒者的位置。
“上當了!”
男人的腦中剛浮現這個念頭,那個女人就已經抓起了地上的手槍,一槍將子彈打進了男人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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