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
“還有什麼事?”賀文淵問。
“文淵哥,晚上你和嫂子一起回家吃飯吧!”
“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呀?吃飯還要爲什麼?”安寧撇撇嘴,故作不解,然後隨便找了個理由:“因爲……因爲我出院了啊,這是值得慶祝的事……”
汗,這個理由還真是蹩腳得可以,連安寧自己都忍不住在心裡汗了一把。
“今天不行。”
“爲什麼呀?”
“你嫂子生病了,我得去醫院陪她!”
想到昨天晚上自己一夜不在她身邊,賀文淵就自責不已。
生病?安寧在心裡疑復一聲,忙問:“她生病了?那她現在在哪家醫院啊?”
“問這個做什麼!”
“看你這話說得,她是我嫂子,她生病了我還不能問問她在哪家醫院麼?”
賀文淵愣了愣,雖然不知道安寧爲什麼突然好像態度變了許多,不過能聽到她這麼說話,他還是覺得這是件好事。
而他還害想着,安寧便又再次出聲。
“算了,你不想說就別說了,不過,晚上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看她嗎?”
她試探的問賀文淵。
賀文淵聽罷,心裡微微一暖,便道:“好!”
難得安寧有這份心,賀文淵只當這是她和路兮琳關係好轉的開始,所以並沒有多想便答應了她。
“那你下了班就回來接我!”
“好!”
於是隨後,安寧才歡歡喜喜的掛了電話。
雖然對路兮琳生病進醫院的事,安寧不得其解,難道是傷心過度?還是給……弄傷了?
安寧胡亂的想着,最後想不明白,乾脆就不想了。
反正不管怎麼樣,昨天晚上賀文淵陪了自己一夜可是鐵一般的事實。
就這樣安安心心地等到賀文淵下班,然後回家接她一起去了醫院。
去醫院的路上,安寧見賀文淵一臉擔心的神色,一時間也拿不準他到底是在擔心什麼。
是單純的擔心路兮琳生病?還是昨天晚上的事?
於是想着,她乾脆試探的問他:“對了文淵哥,昨天晚上葉芳婷她……沒事吧?”
“事?她能有什麼事?”賀文淵目不轉睛的望着前方,疑聲反問。
“呃……沒什麼,只是昨晚你一直在醫院陪我,所以我擔心她會不會不高興了……”
安寧胡亂的找了個理由,也是讓賀文淵聽了不會有任何懷疑的理由。
賀文淵的反應讓她說不出來是失望還是怎樣的感覺,但這樣的反應顯然是安寧不想要的。
難道路兮琳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可是那些照片分明是她本人,這樣說的話,那幾個男的肯定做了,可是爲什麼……安寧心裡疑惑,忽的又轉念一想,還是說路兮琳根本沒有告訴他?
想到這裡,安寧不由地在心裡冷笑一聲。
哼,想瞞天過海麼?她怎麼會讓路兮琳如願。
只不過現在並不是將事情真相告訴他的合適時機,所以她什麼都沒有說!
賀文淵因爲今天事情太多,又過於重要的關係,所以中午他到醫院待了一會兒過後,又不得不再次離開。
而紀遠則一整天都在醫院裡陪着路兮琳。
賀文淵和安寧到的時候,紀遠剛剛爲路兮琳買了晚餐回來。
晚餐很清淡,而且只有一些粥類這樣的流食。
不過即便是這些毫無胃口的東西,她也根本吃不下去。
進了病房,安寧一眼就看到了紀遠。
兩人對上眼,都
是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安寧便恢復常色,笑道:“紀先也在?”
普通的招呼,卻是似問非問的語氣。
紀遠勾勾脣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賀文淵知道安寧和紀遠認識,所以他倒也沒有表現得有多意外。
而看到賀文淵跟安寧進來,路兮琳的表情不由一怔。
她看了一眼安寧,又看了看賀文淵。
賀文淵對上她的目光,連忙解釋:“寧寧聽說你生病了,所以想要過來看看你!”
“呵……是嗎。”路兮琳斂去真實的情緒,淡淡的勾了勾脣角,朝安寧道謝:“謝謝你安寧!”
安寧一邊笑,一邊走到她面前,說:“不用謝我,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文淵哥的妻子,我的嫂子,我來看你是應該的。更何況昨天晚上文淵哥在醫院陪了我一夜,我心裡很過意不去!”
呵呵,要不是做戲,誰會承認她是自己的嫂子?
安寧在心裡腹語。
而面上,她語氣的真摯與態度的誠懇,若是在別人聽來,這番話一定會令人覺得彼此之間情深意厚,可是對路兮琳來說,她當然知道這要多虛僞有多虛僞。
而那句賀文淵昨晚在醫院陪了她一夜,更是讓路兮琳覺察到她的來者不善。
不過她沒有像以前一樣和她爭執。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現在真的沒有那個心情。
於是她不動聲色的抽了抽嘴角,淡淡的問:“那你身體好了嗎?”
“當然了!”安寧嘻嘻一笑,“有文淵哥在,有什麼病我都好了!”
她絲毫不掩飾賀文淵對於她來說的重要性,當然,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多少有些刻意的成份。
路兮琳當然聽得出來,而且不僅是她,還有賀文淵和紀遠也同樣聽出安寧話中的意味。只是比起紀遠,路兮琳和賀文淵則尷尬得多。
畢竟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聽到別的女人這麼曖昧的提到自己的老公,也沒有哪個男人願意聽到別的女人在自己老婆面前曖昧的提到自己。
晚上,賀文淵留在醫院裡陪路兮琳,他原本是要叫楊岸飛來接安寧回去,安寧卻借路兮琳催促紀遠離開的時候,順勢請求紀遠送她回家。
於是就這樣,紀遠和安寧一起離開了醫院。
上車後,剛剛坐定,安寧便扭頭看了一眼紀遠,笑着問他:“紀先生今天在醫院陪了一天?”
紀遠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自顧的發動了車子。
對此,安寧也不在意,而是笑了笑,又繼續說道:“既然已經出手了,那就不要放手,只要堅持下去,很快,事情就會結束的!”
是的,一切都會很快結束,到時候每個人都會找到自己的歸宿,而她的歸宿,便是賀文淵!
至於其他的人,呵呵……不在她的關心範疇,也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紀遠根本沒有心思應付她,甚至一路上,他都沒有跟她說一句話。
安寧一個人吧啦吧啦說了好一會兒,發現紀遠的神色始終如一,對自己也是不理不睬,所以也識趣的閉了嘴。
算了,說不說話有什麼關係,反正現在事情已經開始朝着自己的預期發展,只要他各司其職,做好自己該做的就行了。
安寧在心裡獨自想着。
到了目的地,車剛停穩,安寧便推門下車,不過剛踏出一隻腳,紀遠便突然喚住她。
“安小姐!”
安寧停了下車的動作,扭頭看了他一眼,問:“紀先生還有事嗎?”
“我只想對你說一句話!”
“好啊,你說!”
“不管你想做什麼,怎麼做,或者
用什麼樣的方法,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傷害芳婷!”
不知怎麼的,紀遠總覺得安寧心術不正,似乎在她背後隱藏的很多事情,但想想,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所以他只能這樣憑着直覺提醒她。
安寧聽罷,卻是不以爲意的笑了笑,說:“紀先生倒是情深意重的好男人,時刻都想着不能傷害葉芳婷。”說着,她頓了一下,才又道:“好了,我該下車了,謝謝紀先生相送!”
她沒法回答他的話,因爲……傷害已經開始,一切,也已經再也由不得她。
葉芳婷啊葉芳婷,要怪就怪你進錯了賀家的大門。
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原本都應該是我的,尤其是賀文淵,他只屬於我一個人,可是卻被你半路截去,所以……我又怎麼會讓你好過?
安寧下車後站了幾秒,才腹語離去。
因爲有賀文淵在,路兮琳顯得安心很多。
賀文淵對自己昨天晚上不在她身邊的事一直到現在都有些耿耿於懷。
所以晚上陪着路兮琳的時候,他儘可能地表現得比平時更加溫柔體貼,路兮琳喜歡這樣的他,也對這樣的他深深的迷戀。
只不過同時,又讓她更加堅定了要瞞着他昨天晚上的事情的決定。
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心裡除了痛楚之外,此時又多了幾分惶恐忐忑,就像一不小心自己就會忍不住向他招來一樣。
夜裡,路兮琳難得入眠,而好不容易睡着過後,卻是一個夢境接着一個夢境。
夢裡,她瘋狂而不停地尖叫着朝着前方奔響,在她的身後,則是昨天晚上的那幾個男人。
奔跑中,她的雙腿像是灌了鉛,又像是被人束縛住一般,疲軟無力,所以很快,那幾個男人就追了上來。
醜陋而猥瑣的臉在她的面前晃來晃去,粗糙的大手更是粗暴地在自己的身上瘋狂的亂摸。
“嘿嘿嘿……”
“哈哈哈哈……”
他們不說話,只是淫邪的笑着,笑聲經久不息的迴盪在路兮琳的耳邊,而自己正被他們壓在地上,掙扎,反抗,痛哭,喊叫……
“文淵……救我……不、不要……救……文淵……”
可是無論她怎麼喊,一切都依舊繼續不止。
熟悉的觸感從身上傳來,路兮琳竟是有些分不清此刻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但無論是夢還是真實,都讓她感到噁心無比。
而就在男人的手拉開她的內衣撫上她的豐滿的時候,夢境忽然一轉,來到另一個畫面裡。
賀文淵站在自己的對面,路兮琳見狀,連忙朝着他飛奔過去一把抱住他。
“文淵文淵,真的是你嗎?我好怕……”她一邊說,一邊將賀文淵摟得更緊,可是賀文淵卻突然將她推離自己的身體。
他慢慢地向後退着,眸中散發出令人心疼令人心碎的厭惡。
路兮琳站在原地,想要繼續抱他,想要繼續追他,可是無論她如何努力,雙腿都挪動不得半步。
“髒女人……”一聲淡淡的聲音穿過耳膜,路兮琳如同被雷擊中一般驚在原地。
腦子裡面只有反反覆覆的幾個字……
髒女人……髒女人……
路兮琳哭着朝他伸出手,一聲一聲地叫着賀文淵的名字,可是賀文淵卻重複着那三個字,在她面前越行越遠。
見此情景,路兮琳哭得幾乎快要暈厥過去。
而此時現實裡面的她更是不停地抽泣着,不時發出“嗚嗚”的聲音。
“文淵……文淵……”口中喃喃地傳出賀文淵的名字。
賀文淵聽到她的聲音,連忙從一旁的陪護牀翻身起來到她牀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