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啊!”
東方重新拉好了衣服,用身邊能撿起的任何東西對着大蟾蜍扔去,扔完了幾個小碗,再只能扔些茅草,她只能靠着這些逼退兇惡的大蟾蜍。
看到東方如此激烈的反應,大蟾蜍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舉動,猶豫一下後,有些黯然地一步步退下回去,重回那一片幽暗的陰影之中……
東方望着那縮回去的身影,終是鬆了口氣,警戒地與那邊保持距離,雙手扶着雙肩蜷縮在角落,感覺有些冰涼。
不知有多久,她沒體會到現在這種孤獨。
安靜地坐在地原地,東方有些發睏,漸漸進入了她的夢鄉。
“咣!”
突如其來的一記,這次的大門是直接被人踹開,東方睜眼一看,卻是看到一名穿着短袖綠裙的小女孩進入了房間。
一個不過十三四歲的小女孩。
“你是誰?”
東方擡起頭,望向了向她走來的同齡小女孩。
綠衣小女孩身材長得幾分嬌巧,臉蛋也長有着幾分可愛,但那雙眼睛不知怎的,總讓人覺得幾分莫名的不舒服。
“你就是被抓來的麼,似乎你也會點巫術的樣子,”綠衣小女孩打量了東方一眼,微笑道:“如果陪我玩,說不定我就放了你。”
“你想玩什麼?”東方狐疑地望着眼前那名和她差不多年齡的小女孩,想着她是巫族的人。心存幾分戒心。
“很簡單,”綠衣小女孩眨了眨眼,從背後取出一隻杯子般大小的竹筒。她打開了蓋子,裡面漸漸爬出一隻只彩色的小蠍子,“先讓它們扎一下。”
那幾只彩色的小蠍子從竹筒中爬出,爬到陰溼的地上,感受到了生人的氣息。漸漸向着東方爬去。
東方雖是一個小女孩,但在陳然及一衆姐姐的教育下,已經遠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愣的小丫頭。既便沒見過,她也知道,要是被這種小蠍子隨便扎到一下。後果會很嚴重。
“這是什麼東西!”東方不住地後退,驚問道。
“我的小寶貝,”綠衣女孩笑道:“放心吧,它們不會要人命的,我從來不會惡毒到要人性命。被蟄一下的話身上會顯現五顏六色的東西,臉也會變得更加好看,很好玩的。”
“去死拉!”
看着爬來的幾隻小蠍子,已經退到牆角的東方只能一腳將其踹開,看着另一隻接近,直接脫下鞋子。一板子將其拍碎。
“大膽,好心跟你玩你不來,竟然還敢打死我的小寶貝!”
綠衣小女孩頓時就生氣了,她從身後取出了一條隨身攜帶的長鞭,高高舉起。甩出一個槍花後向着東方直抽而來……
看着那重重的鞭影,雖然體內的巫性被禁,但東方自身的身手還在,小範圍內險險躲過了那一重鞭。
綠衣小女孩撇嘴道:“哼,想躲,我看你躲到哪去。”
長鞭帶着串串火花而來。被抽到一鞭子可不是好受的,避無可避的東方拖着長長的鏈鎖向着裡面奔去,只爲躲開綠衣女孩的長鞭,但她突然記起那裡面也有着一隻讓她害怕的生物,現在已經進入它的地盤,以至於東方的動作不由得遲疑了一會兒。
一道鞭子緊隨而來,東方知道自己終是躲不開了,只能蹲下身子捂着腦袋強撐下這一鞭……
“啪!”
一記結實響亮的鞭響,結實地抽在了皮肉上,疼得讓人爲之顫慄。
東方捂着小腦袋,發現預想中的鞭子沒有擊在她的身上,不由得一陣驚訝,擡起頭……
那隻醜陋的大蟾蜍爲其擋下了一鞭子,它的一隻前腳顯現一道快速充血的鞭痕。
東方愣在了原地。
她想不明白,這大傢伙爲什麼幫她擋下這一鞭子。
“哦,大蛤蟆,果然是賤種,平時受罪不夠,居然給這小賤人挨鞭子,我看你到底能擋上幾鞭。”
鞭影再起,以刁鑽的角度再次襲向東方,大蟾蜍伸出了另一隻手臂擋下了這一記,一道紅腫的鞭痕再次顯現,那肢卻再難伸出,可見綠衣小女孩下手的狠毒。
“繼續啊!”
綠衣小女孩抽得興起,當下繼續伸出鞭子重重抽去,而這次,大蟾蜍似乎直接護了過來,將東方整個身子掩住,用其肉實的身體擋下了接下來所有的鞭子。
“啪!啪!啪!”
一記接着一記的鞭響,捂着腦袋的東方根本不敢睜開眼睛,哪怕那鞭子並不是擊打在她身上,她也感覺到一股徹心的痛,仿若感受到了那種皮開肉綻的感覺。
不知響了多少記,就在這時,一名佝僂的巫族老頭奔了進來,趕緊拉住了綠衣小女孩:“我的小祖宗哎,主母有過吩咐,這些畜生們不要亂動。”
“切,不就是一羣畜生麼,死幾隻又不會怎麼樣,”綠衣小女孩扔下了鞭子,甩了甩自己的手,“手好麻啊,這些賤咱還真經打,天生挨鞭子的命。今天剛和姐姐從外面回來,先就這樣了,改天再拉這小賤人出來陪我的小寵物們玩。”
隨後,綠衣小女孩就這樣蹦蹦跳跳地輕快離開了。
那名佝僂的老者望着大蟾蜍身後的血肉模糊,不忍地看了一眼,無奈地一陣搖頭,撿起地上的鞭子,退到了牢房外,再次將門關起。
視野再次一片黑暗。
大蟾蜍終是緩過氣來,鬆開了懷中的小女孩。
卻見,東方眼眶一片閃動。
“大傢伙,爲什麼要替我挨鞭子,”患難見真情,若非這隻在蟾蜍的幫助,若是讓東方捱上那些鞭子,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輕鬆了。
大蟾蜍搖了搖頭,眼中帶着幾分異常安詳,靜躺下來,渾然沒有在意自己身後的傷勢。
只不過,它的眼中,也帶着幾抹淚光的樣子。
“蟾蜍阿姨,不哭不哭,”陳然以爲是大蟾蜍是捱了鞭子疼的,趕忙說道:“之前是我誤會你了,你是一隻很好很好的蟾蜍,真的謝謝你。”
大蟾蜍有感,用其軟軟的臉頰蹭着東方,東方也沒再覺得噁心,善意地撫着它的大臉。
“蟾蜍阿姨,相信我,我們一定會出去的。那時我會讓哥哥治好你身上的傷勢,讓你做一隻無拘無束的快樂蟾蜍,現在,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你聽着哦……”
東方講述起一些陳然爲他講過的故事,她發現大蟾蜍似乎在聽着,而且聽得懂得樣子,她便認真的講着,一人一怪就以這樣奇怪的方式交流着。
……
月色漸漸懸起,黑夜小分隊再次悄然行動。
巫族一處清幽無人的小草剁旁,一個腦袋突然鑽出。
隨後,那個身影從一個草洞中鑽出,一雙小眼小心地打探了一陣四周後,對着後方做了一個可行的手勢。
塞亞從那個草洞中鑽出,不由得一陣輕罵道:“我還以爲什麼秘道,想我堂堂未來軍團長,現在竟我要鑽這等狗洞,恥辱啊,狗洞也就算了,偏偏還那麼小,悶死人了!”
“小白,你能給我閉嘴不,不都還有我們陪你鑽麼……”
陳然臉色也有些鬱悶,他也沒想到和蛇妖一族所說的秘道其實是由她們挖出的一條小地道,勉強只夠匍匐着進來。
沒辦法,由於巫族的上次被偷,這次顯然警戒了許多,正面進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若說最鬱悶的,反倒是高富帥奧賽羅克,爲了鑽這個洞,身高臂長的他把能脫的東西都脫差不多了,甚至於卡住一會兒,而鑽得最輕鬆的就是聖童了。
陳然順手給大家套上一個光影術,保持着與周圍的環境同樣色彩,同時放了光鳥術,開臺偵察敵情。
光鳥飛臨了那處熟悉的監牢,陳然發現這時的巫族似乎從前些日子更多了幾分熱鬧,地牢除了當初那條黑狗,還多了幾隻鋼牙大蜘蛛及巨蠍,同時,還有幾個隱秘的巫術陷阱。
這麼一來,想要進去的話必然要速度快地採取正面突擊,這就勢必要暴露,最終與巫族正面交鋒。
希望,那白巫族真的可以如想像中給他帶來助力,不然他也不保全軍覆沒的後果……
還是先確定下妮可及東方的安全吧。
隱形中的光鳥悄無聲息地混入了地牢,在巫性結界之門外,陳然的光鳥透過鐵門的縫隙望了進去。
他只看到東方和一隻大蟾蜍的身影,聽到蛇發女王的話了,陳然是知道那些生物都是白巫族的族人所化,倒也沒覺得什麼。
但問題是,妮可人呢?
陳然控制着光鳥尋了尋,在幾十間地牢中一一查了過去,都沒發現她的身影,他不由得有些急了,猜想着妮可不會是被抓出來了吧。
他和隊友們說了一聲:“你們先這裡呆着,我去附近走走,看看情形。”
在即將混戰之前,必須先要確定妮可的方向,確定沒有重要人質才行。光鳥術沒有時間一處處查過去,陳然只能靠着自己的定位地圖自行尋找隊友。
隱逸在街道中,躲過各式的危險。
陳然直通主母等高等宅院,相信妮可定然會在那邊附近,確定了方位後再以光鳥術具體察看,決定接下來的計劃。
果不出其然,陳然在主母宅院不遠的一間宅子,發現了妮可的蹤跡。
陳然躲到一處陰避的角落,控制着光鳥飛進妮可所在的方位。
光鳥飛進了一間特殊的刑室,然後,他發現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