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浪星形式波詭雲譎。
原本已經被傑彭帝國完全控制的局勢,因爲查克納第十三裝甲師和第五十一機步師雙雙突破重重圍困遁入北部山區,而變得混亂。
各大城市,雖然依舊在傑彭軍隊的強力控制之下,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空氣瀰漫的那種躁動和亢奮。
傑彭軍隊對城市街道的封鎖警戒已經加強。
原本每半個小時一次的巡邏,已經增加到了每十分鐘一次。巡邏的部隊也由單純的步兵,配備上了機甲。
沉重的機甲腳本,在街道上來回不停。調動的軍隊,晝夜往返。城市的市郊,各交通要點,戰略重地都在緊張構建着防禦工事。街口的隔離網,金屬防彈和沙包,也是縱橫交錯層層迭迭。武裝到牙齒的哨兵,面對每一個手無寸鐵的查克納人,都時時如臨大敵。
緊張的空氣,在星球上空蔓延着。
北部山區的戰鬥,已經不是什麼密碼了。傑彭軍官士兵,空閒時間的議論,都是關於這場戰事。
誰都知道,時間不等人。斐盟增兵雷斯克在即。爲了佔據未來大戰的主動,此刻三上人率領的主力在雷鋒星,幾乎是一點點地在用啃的方式積累優勢。
不過,之前蘇斯人丟掉的地方太多了,登陸之後,陸軍面臨的就是斐盟聯軍鋼鐵般堅固的收縮防禦。陸軍如此,太空海軍也是如此。而對三上人的艦隊,斐盟艦隊在錢柏林的指揮下完全放棄了雷鋒星周邊,避而不戰,每日裡只是騷擾襲擊。
有見過三上人的軍官回來說,這位傑彭大將,比以前看起來更瘦,更顯得矮小。那學生版的臉上,一雙眼睛已經深深地凹了進去,臉色蒼白得宛若病態。頭髮枯黃,嘴脣沒有絲毫的血色。每當他坐在那裡,長時間思索的時候,看起來,竟如死了一般。
這一仗,三上人實在已經殫精竭慮,壓榨出了身體裡的每一絲精力。
錢柏林是斐揚名將,用兵穩重,滴水不漏。如果不是三上人這樣老謀深算,用兵狡猾多變的軍事天才,西約聯軍現在不可能取得這樣的優勢。而這樣的優勢,在面對斐盟即將到來的反擊時,有多大的先手,卻是誰也不清楚。
蘇斯和傑彭國內,還在拼命動員。能投入的兵力和物資,都在源源不斷地往雷斯克輸送。眼看未來就是一場事關這個東南星域歸宿的苦戰,各方面都在努力加油,可作爲大本營的滄浪星,卻有三十個師的兵力,被牽制在了北部山區,只爲了那兩個流竄的查克納殘師。
這實在是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真要說起來,傑彭軍人對這些查克納同行還是很佩服。
二十多天之前,沒人把這兩個師當做一回事。這兩師開始逃亡的時候,才從雷鋒星前線撤下來,人員疲乏,連裝備都不齊全。十三裝甲師的大部分機甲都還在運輸艦內,而五十一機步師在失去了大部分的運兵機甲和運輸機甲後,真正的只是一支“步兵”師。
對付這樣的兩個師,戰鬥原本該在三天之內結束。可偏偏就是這樣兩個師,居然在傑彭天上運輸艦地上機甲運兵車的高機動力追擊下,一路打一路跑,跌跌撞撞地逃忘了半個月。
這且不說,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們被逼入卡拉奇河北岸山區遭遇重重圍困之後,竟然又奇蹟般的翻盤,把傑彭陸軍排的上號的59師打了個灰頭土臉,突破溫泉鎮遁入北部山區。
以至於直到現在,滄浪星都沒有真正地掌握在傑彭的手。
正是這支部隊的頑強,讓滄浪星各地的反抗武裝活動日趨繁密。每一天,在這個星球的每一個角落都會有傑彭運輸車,後勤營地遭受襲擊。每一天,都會有物資被焚燒搶掠,軍官被暗殺,就連休假出營的士兵,也經常莫名其妙就不見了蹤影。
儘管上峰對於消息封鎖嚴密,儘管博貝特親王麾下的監察廳精銳已經到了北關市,調動的三十個師將整個北部山區圍了個水泄不通,可戰士們私下裡議論,竟是誰也不敢爲剿滅那兩個查克納師拍胸脯預定下一個期限。
誰知道那些生命力如同蟑螂一般頑強的傢伙,又會在北部山區幹出什麼事來!他們就像是古代神話小說裡的那隻猴,無論是吞進肚還是關在煉丹爐裡,總是殺不死它。只要一有疏忽,它就會跳出來,惹是生非。
大戰降至,三十個師,什麼時候能夠剿滅這支部隊。
城市的氣氛,沉悶而壓抑。街道上行人步履匆匆,城郊路口,等待審覈通行的人排成了長隊。寒風凜冽,路邊和樹梢已經有了積雪,穿着厚厚衣服的普通查克納民衆恭順而沉默,只有在一個個緊張到有些神經質的傑彭士兵視線所及之外,他們纔會互相交換一個會意的眼神。
北部山區,還有一支查克納的軍隊在戰鬥!
每每想到這支軍隊,聽到關於這支軍隊的消息,人們的心頭,就只有自豪和驕傲。只要看看那些緊張的傑彭巡邏隊和哨卡,看着頻繁調動的傑彭軍隊,看看匆匆掠過城市上空的戰機,就能知道,那支屬於這個過度的軍隊,給侵略者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斐盟什麼時候能夠增兵雷斯克,大家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大家也不知道。
大家只知道,當斐盟節節敗退時,當三上人奇襲滄浪星,鋪天蓋地的機甲和戰機將一個個城市化爲廢墟時,當數以百萬平民死於戰火,幾個從雷鋒星前線撤下來的師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就在炮火灰飛煙滅時,還有一支軍隊,堅持到了現在。
或許他們對整個滄浪星局勢沒有多大的影響,或許他們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戰績。可他們的存在,已經成了所有滄浪星人心目的一面旗幟。成了這寒冷冬日的一輪暖陽。
只要他們還在,只要他們還能給傑彭人制丨造麻煩,只要他們在重重傑彭軍生存者,戰鬥着!這就足夠了!
那是一羣年輕的查克納青年。
他們或許衣衫襤褸,或許缺少彈丨藥武器。可他們一定有着自信的目光,**而堅毅。
他們乙兩個裝備不齊,人員不整的殘師,堅持和傑彭人戰鬥。近一個月的時間內,佔據絕對優勢的傑彭人不但沒有殲滅這兩個師,反而損兵折將狼狽不堪。
還有什麼,比擁有這樣的軍隊,更讓人驕傲的呢!
人們如飢似渴地收集着一切關於這支軍隊的信息……最新的消息是,傑彭已經調集了三十個師,包圍北部山區,不惜一切要殲滅這支讓人們丟盡了臉面的查克納部隊。據說,因爲幾次失利,他們的親王還接連將好幾個高級軍官撤職送審。
民衆在自豪,也不禁擔憂。
那畢竟是整整三十個師啊。別說打,光是調集這些部隊,就無異於一場大型戰役。一旦被這些部隊圍困住,那就是絕境!即便是最樂觀的人,在聽到這個消息後,也樂觀不起來。
這種擔憂,對於居住在北關市的市民來說,感受最爲直接。
那支軍隊就在他們周圍廣闊的北部山區。而這些日以來,傑彭軍隊大量彙集到北關市,又從北關市轉而向南,都是歷歷在目。傑彭出動三十個師的消息,對其他城市的人來說是傳言,可對他們來說,卻是再真是不過的事實。
更有傳言說,傑彭在北部山區實施堅壁清野!北關市以西以南的許多城鎮和聚集區,都已經成了一片廢墟。大量的普通平民被屠殺,許多小城鎮,已經成了一個個沒有生命的死城。傑彭人發瘋地想要把躲藏在山區的查克納軍給逼出來!
2063年10月18日午12點。
北關市以南一百二十公里,弗林斯農業區的人們在聽到一聲巨響後,停下了手頭的一切事情。
人們帶着困惑迷茫的表情,紛紛走出了家門,聚在一起面面相覷,側耳傾聽。
巨響過後,天地又恢復了平靜。冬日的微風嗚嗚地吹着。屋頂的風向標咕嚕嚕轉個不停。整齊的聚居區組合式房屋外的一棵棵大樹,沙沙作響。雖然是正午時分,可沒有陽光的天空,灰濛濛地一片。遠方的山麓,都在這濛濛塵霧看不清楚。
就在大夥兒看着天氣,估計着剛纔的巨響是不是遠方黑壓壓雲層一道響得過分的驚雷時,忽然間,又是一聲巨響平地而起,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炮聲,是炮聲!
無休無止的密集炮聲,轟轟響起,瞬間就連成一片。人們駭然望去,山麓的那一端天際低矮的雲層,彷彿被火焰點燃了一般,火光和爆炸的白光,在地平線上不停的閃爍。劇烈的震動傳來,窗戶玻璃都抖得直欲碎裂一般。
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會有如此激烈的交戰。
人們張着嘴,駭然互視一眼,腦裡不約而同都跳出了同一個讓人無法置信的念頭!
那是北部山區裡的那支部隊!
上帝,他們居然到了這裡!
“打!”
納什狠狠地一抹臉上的汗水泥土,狂吼一聲,提着便攜式能量機丨槍,死死扣着扳機。
潑水般的能量彈,呈扇形灑向陣地前方。四周,無數的能量彈光鏈交織在一起,往來穿梭,地面的泥土如同水花一般飛濺,冒着黑煙的機甲殘骸橫七豎八地倒在戰場上,數不清的雙方士兵屍體層層迭迭。一派地獄般的景象。
大地在震動着。臨時設置的陣地前方,數百輛傑彭機甲再次開始了衝鋒。
散落戰場上的機甲殘骸零件,被沉重的機甲鐵掌踩得粉碎,一具具屍體變成了血水四溢的肉泥。焦黑的泥土,隨着機甲防滑齒翻飛着。整個天地,都被這些鋼鐵巨人的告訴衝鋒撕裂。空氣,一聲聲都是機甲帶起的刺耳尖嘯。
“狗屎!”狙擊手馮老四舉槍,開火。一名剛剛從焦黑的機甲爬出來的傑彭士兵背上冒出一團血花,軟軟地耷拉在座艙邊上,隨機被機甲猛然舔卷而出的烈火吞噬。
“連長,咱們要頂多久?!”馮老四大聲吼着。
“不知道!”納什頭也不回地開火,聲音在劇烈的爆炸聲和槍炮聲,飄忽不定。
“瘋了,”馮老四咬牙探頭再開一槍:“都他們瘋了!兩個步兵團,一個裝甲營,阻擊一整個裝甲師,這他媽是哪個白癡的主意?!”
轟,一聲巨響,一發導彈落在了陣地前方。漫天拋灑的泥土碎石,納什打完最後一個能量彈夾,把頭縮進戰壕,斜眼撇着馮老四道:“這個問題我倒恰好知道,計劃是田將軍制定的,怎麼,你有意見?!”
“田將軍……”馮老四縮回了頭,尷尬地一笑:“是他啊,我說誰這麼有氣魄呢。”
馮老四的話,惹來周圍戰士一陣笑聲。
“笑什麼笑?”馮老四一瞪眼:“如果這主意是其他人出的,老就不相信你們心頭都有底。田將軍我信!他敢把我們安排到這裡,就準有後手!”
“要是沒有後手呢?”剛剛檢修完機甲的沈明鑽進了戰壕,一邊幫忙給便攜式能量炮上彈,一邊笑着問道。
“砰!”
馮老四一探頭,又是一槍。縮回來的時候,用匕丨首在自己的槍托上添上一條橫槓。槍托上密密麻麻的線條,代表着他的狙殺戰績。
聽到沈明的揶揄,他脖一梗,咬牙切齒地道:“真要是沒後手,就是把命丟在這裡,老也認了!當初在347高地,老就沒想過活着下來。能活到今天,命都是田將軍給的。老信得過他,賠上這條命,老也信!”
戰壕裡的衆人相視一笑,他們何嘗不是這樣的心思。
這一路走來,如果不是那位從天上掉下來的胖將軍,這支部隊,早就在卡拉奇河畔全軍覆沒了。
對胖,所有人都是敬佩服膺到了極點。
一夜間奔襲百公里,接連殲滅三個裝甲營,調虎離山營救戰俘,留在415高地**,竟然主動出擊,打得敵59師連試探的勇氣都沒有,又在關鍵時刻帶領大家突破溫泉鎮,種種經歷,直到現在想來,都讓人熱血沸騰心馳神蕩。
只要看見那憨憨白白的胖,看見他手下那些個吊兒郎當沒個軍人模樣的機甲戰神,大家夥兒心頭就是覺得踏實。
都是死人堆裡爬出來?,地獄裡逛過了一圈的人,對於前路如何,大家已經不去考慮了。只要有這位有着天馬行空般的戰術想象力的田將軍在,只要跟在他後面,就這麼走下去。前路上,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跟着他打仗。就只有兩個字,痛快!
即便此刻,大家夥兒都不知道部隊爲什麼會兵分三路,其他兩個梯隊去了哪裡,一夜急行軍,連打帶走對插到這傑彭的核心腹地趕瓦戰壕,設置長達三公里的陣地,頂住整整一個傑彭裝甲師的攻擊又是爲了什麼,可只要一聽這計劃是那胖決定的,所有人都是義無反顧。
“打!”
怒吼聲,戰士們又投入了戰鬥。
蜿蜒三公里的陣地,順着一個小山坡而建。寬闊的陣地前平地上,氣勢洶洶的傑彭裝甲集羣帶着漫天塵沙,呼嘯衝鋒。硝煙瀰漫,炮火明滅,如林的煙柱泥柱,一輛輛傑彭機甲在倒下,一段段陣地被鋪天蓋地的跑環覆蓋。
攻擊狂潮,一次次拍打着薄弱的防線。
眼看其兩段防線,就要在傑彭裝甲集羣不計傷亡的強行突擊下搖搖欲墜,忽然間,陣地上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
“殺!”
震天的殺聲,數百輛紅色機甲在兩輛白色機甲的帶領下猛然間躍出了陣地,順着山坡直瀉而下,石光電光之間,已經迎着傑彭裝甲集羣最密集最兇狠的箭頭撞了上去。
這是一次毫無花哨的正面硬撼。
雙方機甲如同兩羣狂暴的雄獅,在巨大的咆哮聲猛然廝殺在以前,雄壯的身軀,猙獰的尖牙和有力的利爪,在每一次揮舞,彰顯着力量和殘酷。
一時間,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機甲攪起的塵沙,能量炮近距離噴射的白光和沖天的火焰將整個戰場完全遮蔽了。能感受到的,只有戰團不絕於耳的金鐵交鳴和爆炸聲。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忽然,一道白影閃過,緊接着,又是另一道!
“萬歲!”眼尖的馮老四一下蹦了起來,振臂狂呼。
旋即,歡呼聲如同山呼海嘯般響徹整個陣地。
那是匪軍領頭的兩位機甲戰神!
就在這短短几分鐘時間裡,他們已經斬浪分波,兇悍地貫穿了傑彭人的三角攻擊陣型。那些傑彭機士,在他們面前毫無還手之力,一個動作往往才做到一半,就已經被踢碎了座艙,打斷了手腳,擰掉了腦袋。
雄壯的鋼鐵巨人,在這兩輛白色機甲面前,就如同瓷娃娃一樣不堪一擊。
舉目望去,濃濃的硝煙,一輛輛碎裂的傑彭機甲,就如同收割機揚起的麥稈一般,四散拋飛。兩輛白色機甲領頭,後面跟着的數百輛紅色機甲,也不甘示弱。他們聚集成緊密的陣型,在傑彭機甲羣橫衝直撞。
那些機士,都經過了幾位機甲戰神的指導培訓。雖然手速沒有多大的提升,可在機甲操控技巧和臨陣時的殺戮技巧方面,卻是突飛猛進。
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心,沒有絲毫的畏懼!
“殺!”
紅色機甲集羣,發出了震天的吼聲。
“殺!”陣地上,上萬心潮澎湃不能自已的查克納戰士用如雷般的怒吼和應。
士氣高昂的查克納軍,幾乎是壓着傑彭在打。鋪天蓋地的炮火,加上橫衝直撞所向披靡的紅色裝甲集羣,直接將傑彭人最密集的重兵集羣攪得稀爛。
重兵集羣一亂,撲向陣地的整個傑彭裝甲羣就亂了起來。
從天空望下去,蜿蜒的防線前面,一兩千輛傑彭機甲在無數黑色的蘑菇雲如同一羣熱鍋上的螞蟻。
紅色裝甲集羣在貫穿陣型之後,迅即開始向兩翼橫向攻擊。
面對攔腰插上的查克納機甲,面對後面,側面正面襲來的炮火,無所適從的傑彭機甲有的在衝鋒,有的在原地抵抗,還有的已經開始了潰退。
“痛快!”馮老四丟了自己的狙丨擊槍,提着一個便攜式導彈發射器將十枚小臂大小的破甲導彈瘋狂地射向正面而來的一輛機甲,直打得那輛機甲能量罩急促變幻,彷彿風火燭,搖搖欲滅。
“他們的,”孫平一邊開火,一邊惋惜道:“要是咱們裝甲團都在這裡,能全殲對面那個師!”
戰士們樂呵呵地紛紛點頭。
在補充了人員機甲和武器裝備之後,五十一師和十三師的戰鬥能力,比全盛時期也不差多少。尤其是那幫機甲戰士,在接受了培訓之後,近身格鬥能力直線上升,加上對整體波浪式掩護的熟悉,現在的戰鬥力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是整支部隊在這裡,對面這個裝甲師三個機甲團,還不夠打。
“轟,轟,轟!”
天空,密密麻麻的能量炮彈發出火車入隧道般的尖嘯,撲向戰場央。那是隱藏在陣地後方的自行火炮營在開火。
“聽!”
震耳欲聾的炮聲,習慣性帶着偵聽器的馮老四,忽然側起耳朵。
“軍號!我們的軍號!”
馮老四忽然狂吼起來。他的臉赤紅如血,脖上的青筋如同蚯蚓一般。戰士們凝神靜聽,炮聲間隙,遠遠的,一聲嘹亮的軍號,從傑彭裝甲師的後方傳來。
這是短促響亮的衝鋒號!
三公里長的陣地,上萬查克納戰士極目遠眺,瀰漫的硝煙盡頭,傑彭裝甲集羣的身後,兩股紅色鋼鐵洪流,自東南,自西南,滾滾而來!
反覆考慮戰爭的寫法,寫細了囉嗦,寫粗了又潦草。還在進行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