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姆希克,這邊!”
一輛墨綠色的查克納[小羚羊]偵察機甲,飛快地從公路下的斜坡跳上路基,沿着公路向前奔跑了五十米後,躥上了公路另一側的小山坡。
在[小羚羊]消失的一瞬間,另一輛[清道夫]全能型支援機甲,也躍上公路,幾個大步之後,就鑽進了小羚羊所在的樹林。
這兩種機?,正是查克納機步師裝甲營的標準偵察機甲。
身高不過三米的小羚羊,是行動敏捷,隱敫性極強,可靠近目標區域一公里以內,實施精確掃描和遠程打擊引導的八代特種偵察機甲,而身高只有四米二零的[清道夫]全能機甲,則是集火力打擊和電子攻擊爲一體的支援機甲。
在運動能力極強的裝甲部隊中,以單兵,電子,重型和中型機甲組成的偵查小隊不單有極強的遠距離偵察能力,還有極強的戰鬥能力。用不上這一類的機甲。因此,這兩種機甲都是專門爲運動和情報收集能力薄弱的機步師製造的。
在進行遠離駐地的遠距離偵察時,這丙種作戰能力薄弱,卻有極強潛行能力的機?,常常能爲機步師收集到重要情報。因此,在機步師中,能夠得到這兩種機甲的駕駛資格,而又以兩人配對執行遠距離偵察任務的,都是機步師裡最優秀的機甲戰士。
曾旭駕駛着小羚羊,在樹林裡等同伴哈姆希克跟上來,旋即以潛行模式,無聲無息地向着剛剛炮聲和爆炸聲傳來的方向摸去。
半個小時之前,曾旭所在的查克納第芑剄}機步師二團,跟隨在匪軍的身後,接管了弗倫索鎮東南馬布裡大教堂防區。匪軍的兩個營剛剛在那裡,通過一次快速的穿插,切斷了蘇斯赳1裝甲師二團的退路,全殲了這個團,並逼迫蘇斯l7q裝甲師的兩個團,向弗倫素中心潰退。
從半雲嶺跟隨匪軍投入長達二十多公里的反擊,芑剄團就一直跑在所有查克納部隊的最前面。因此,對於匪軍第一裝甲師的這場反擊戰,也看得最清楚。
那一仗,可以說是在室歡2團的眼皮子底下打的。
他們看着那些青色的單兵機甲,以兩個營的兵力對蘇靳三個裝甲團實施穿透。看着他們如同鋼刀切豆腐一般對敵人實施迂迴,切割,殲滅和追擊。
一仗打完,藍蟛嘲的戰士們,只看得目眩神迷。
普通的步兵,或許還只是對匪軍強大的攻擊力興奮,而對於曾旭這些機甲戰士來說,匪軍機士那強大的近身格殺技法,才最讓他們崇拜。
以前,一個裝甲師有一個九級機甲戰士,已經是天皇巨星一般的人物了。可現在,匪軍這些駕駛青色機甲的傢伙,幾乎個個都在戰鬥中展現出了九級甚至高於九級的實力。只要被他們近身,普通的西約機甲戰士簡直就像是一羣土雞瓦格。
曾旭聽說過關於匪軍這些-來自於瑪爾斯自由世界的機士們的傳說,以前,他一直認爲那只是一個荒謬的謠傳而已,可現在,他已經成爲了這個傳說最堅定的支持着私傳播者。
馬布裡大教堂街區,現在已經是一片廢墟。芟騏2團就駐紮在那裡,協助匪軍進行清掃和防禦。防線的左邊偏後,是匪軍裝甲連駐守的巴爾戈薩的一個農莊,右邊和前面,則是匪軍目前和敵人外圍部隊的交戰區。
爲了摸清楚馬布裡大教堂周邊的戰鬥態勢,以便更好的完成爲匪軍把守後路的任務,團長鄧長青,將團裡所有的偵察兵和僅有的三個偵察機甲小組,都派了出來。
現在,曾旭和同伴哈姆希克的任務,就是沿着弗倫索鎮外圍的這些由農莊,樹林和小聚居區組成的地帶,繞到戰區的南面,摸清目前的態勢。
原本,曾旭還以爲,整個戰場現在都被匪軍壓縮在巴爾戈薩的西面和西北,自己陣地和那個匪軍裝甲連駐紮的農莊以南,不會有西約部隊的出現。可誰知道,當他和哈姆希克離開陣地向西南走了不到五公里,就聽到了前方傳來的交戰聲。
曾旭衝哈姆希克做了個手勢,兩人一前一後,小心翼翼地順着緩緩而上的山脊的林間空地一路小跑。
幾分鐘後,他們在山坡上停了下來,俯身向下看去。
這是一個如同沙發一般的山坳。兩側和遠處延綿的小山,在下午的陽光中,半明半暗。
修長挺拔的林木,或紅或黃或綠,一層層或高或低。不遠處的山崖上,還掛着一條雪白的瀑布。飛濺的水花從翠綠的山崖上飛瀉而下,鑽進了茂密的叢林中,美不勝收。
不過,曾旭和哈姆希克現在沒一點欣賞景物的興致。相反,隨着幾輛黑色機甲的出現,兩個人的背心,都爬上了一層涼颼颼地冷汗。
裁決存!心臟,隨着這三個字的浮現而劇烈地跳動着。
無論是身材高大的曾旭,還是身材瘦小的哈姆希克,在這一S·1,都是頭皮發麻,手腳冰涼。
一二三四五六七一整整七輛裁決者,在叢林中飛快地奔跑。起伏不平的山地,密密麻麻的林木,絲毫不能噠緩他們的腳步。
這種幾近傳說的恐怖斯巴達戰士,曾經在萊恩共和國以十輛機甲直接鑿穿了斐盟軍隊的防線,帶領着他們身後的西約裝甲部隊,從一個破口蜂擁而入,擋都擋不住。
事後傳說,有看了當時作戰記錄的參謀坦言,想要擋住這些機甲戰士,必須在每公里的防線上佈置一個裝甲師。以前的那種用一個裝甲師構築超過十公里的正面防線,只在兩三個師的防區後面,駐紮一到兩個裝甲師支持的戰鬥方式,在裁決者面前,完全無效這種說法或許有些誇張,不過,萊恩戰區的那場失利,讓許多人對此深信不疑。
曾旭緊緊地貼在地上,關閉引擎,啓動電力裝置。旁邊的哈姆希克,也將清道夫的所有電子屏蔽和僞裝功能全都打開來。
兩位查克納戰士知道,一旦被敵人發現,立刻就是機毀人亡的結局。別說來的是七輛裁決者,就算只是一輛,都不是他們這種手速不過三十五動,駕駛着八代偵查機甲的普通戰士所能抗衡的。
無論是操控實力還是機甲性能,跟對方比起來,他們都像是獅子身旁的兩隻兔子,在絕對力量面前,沒有絲毫勝算。
不過,很快兩人就發現有些不對勁。這個裁決者小隊,竟然是由剛剛槍炮聲傳來的方向出現,向着西南跑。
他們沒有往馬布裡大教堂方向行進,更與那個駐紮着匪軍裝甲連的農莊背道而馳。那滿是傷痕的機甲外殼,兩輛機甲拖後的隊形,不時回頭張望的動作,看起來是那麼驚惶,與其說是作爲一支強大的特種小隊執行任務,倒不如說是在一一逃跑。
曾旭和哈姆希克難以壓抑心頭的震驚。難道,是匪軍擊敗了這些裁決者,殺得他們落荒而逃?
延綿的林木,如同一張綠色的大絨毯,隨着起伏的山勢鋪向遠方。片刻之後,裁決者小隊已經消失在這連綿的叢林中。
“走。”曾旭起身,貓着腰向衝哈姆希克打了個手勢。
哈姆希克點了點頭,跟在小羚羊身後,無聲無息地滑下山頭,向着裁決者小隊消失的方向跑去。
兩個心意相通的搭檔,都知道對方的心思。他們的偵察任務,需要他們確保旦剄9團側翼的安全。而更重要的是,他們想知道,那支裁決者小隊,究竟遭遇了什麼在叢林中,穿行了十幾分鍾。忽然,曾旭和哈姆希克聽到了從前方傳來的激烈炮聲和爆炸聲。
兩人飛快地穿過一片茂密的灌木叢,手腳並用地爬上一個J+頭。
只見斜下方七八百米的另一個山頭的山腰位置,已經變成充斥着能量炮光和爆炸光芒的地獄。
幾棵高大筆直的大樹,在一片爆炸的圓形光球中折斷,橫七豎八地向着地面倒下去。翻飛的泥土,如同水花一般濺起老高。整個山,都在劇烈地爆炸聲中顥抖着。那一片連綿的樹冠,就像是覆蓋着一羣爭食魚羣的浮萍,在浪花漣漪中急速搖擺。
曾旭手忙腳亂地打開機甲遠視儀,將鏡頭對準山腰上。透過樹葉的縫隙和樹幹之間,飛快拉近的鏡頭中,數十輛黑色的魔鬼機甲正如同鬼魅一般縱躍騰挪拳打腳踢。而他們攻擊的對象,赫然是剛剛從眼前跑過去的那支裁決者小隊。
一時間,曾旭和哈姆希克的呼吸都快停頓了。
一方是大名鼎鼎的裁決者,而另一方的那些魔鬼機甲,則是已經傳遍了整個部隊的斐盟十二代機甲一一橫行雖然這是兩人第一次看見橫行,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在第一時間將眼前這種機?和並肩作戰的那些匪軍戰士口中的十二代機甲聯繫起來。
黑色的身軀,如同魔鬼一般的外形,這就是匪軍戰士們口中,最精銳的戰神部隊現在,他們正在和裁決者作戰兩個手速不過三十幾動的七級戰士,就爬在山坡上,凝視屏息,帶着胸口越來越急促的心跳,看着眼前的這場戰鬥。
·全力攻擊伍德大吼着,瘋狂地撲向面前的一輛魔鬼機甲。裁決者右手的離子光刀,已經在引擎的催動下,暴漲出近兩米長的藍色厲芒,迎面下劈隨着伍德的吼聲,另外六輛裁決者,也同時發動了最強的攻擊。每一招,都是以命換命的搏殺。
這支剛剛付出三輛裁決者的代價,才脫離追擊的小隊,做夢也沒想到,還沒跑出二十公里,就被一支同樣的魔鬼機甲小隊給攔截了。
同樣的機甲,同樣強悍的格鬥技法,這些該死的魔鬼機甲,就像是叢林中的惡魔,陰魂不散。
伍德沒有選擇逃跑,因爲,這一次,是自己一頭撞進了對方的包圍囡,連擺脫的機會都沒有。只有死戰轟!下劈的離子光刀,在千鈞一髮之際,被拉出兩道幻影的魔鬼機甲躲過了。伍德還來不及收刀變拓,就看見這輛魔鬼機甲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自己的右邊,一拳擊向自己的腰腹。
去死!”伍德屈膝蹬腿,機甲如同出膛炮彈一般,撞向魔鬼機甲。彎曲的鐵膝,帶着無堅不摧的狂暴氣勢,直奔對手面門。
沒有想象中的劇烈撞擊。
魔鬼機甲化拳爲掌,手掌如同一張輕紗般,貼在了裁決者的膝蓋上。
這輕柔到了極致的一貼,如同一張大網,將出膛的炮彈網住了一般。裁決者的膝撞剛剛纔發力,就成了強弩之末。隨着魔鬼機甲輕柔的一技,裁決者的膝蓋被強行摁了下去,差點一個踉蹌栽倒在地。
說時-遲那時快,魔鬼機甲忽然借力騰身而起的一記邊腿,眨眼就到了裁決者的頭部。
“轟!”這時才爆起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魔鬼機甲的邊腿,狠狠地軸在了裁決者擡起護頭的尋臂上。
快,太快了。爬在山頭的曾旭和哈姆希克,只覺得呼吸都要停頓那輛魔鬼機?,帶給他們的震撼,難以用語言描述。那種機甲格鬥動作,簡直匪夷所思。機甲這種由引擎和機械組合的戰鬥武器,千百年來橫衝直撞以速度和力量爲戰鬥力的標準,被魔鬼機甲那輕飄飄的一貼一按,徹底否決。
而比納爾特的裁決者,也無愧於它傳說中的大名。
在魔鬼機甲如此驚豔的攻擊下,它竟然還能在最後封堵那幾乎是勢在必得的絕殺,它的速度,已經快到了極致。
兩名七級機?戰士,只覺得自己的眼睛,已經快看不過來了。只有他們開啓的遠視儀,還在忠實的記錄着逕場意外爆發,卻註定要載入匪軍和裁決者歷史的交鋒。
或許是知道對手的強悍,雙方戰士,到這個時候,已經拿出了全部的本事。這已經不是一場普通的戰鬥。當雙方的十二代機甲,以不同的操控模式,不同的技巧,不同的陣型型碰撞在一起,爲了各自團體的榮譽,爲了自己的生命戰鬥的時候,這就是一場死鬥。
雙方都知道對方是自己最強大的對手,都知道狹路相逢,就是不死不休。因此,這場戰鬥在這叢林中爆發的一瞬間,就進入了白熱化沒有了退路的裁決者,每一招都是以命換命的招數。他們的速度已經提升到了極致,機甲動作早已經超過了每秒七十動的標準。從旁邊看過去,這些黑色的鋼鐵斯巴達戰士,蝟集在一起,就像是陷入狼羣包圍的公牛。
不過,裁決者的兇狠,並沒有嚇退匪軍機士。
雖然從機甲動作頻率上來看,裁決者機士還佔據着上風,可是,在匪軍的數量和技法優勢上,裁決者的速度優勢,被削弱了不少。
更重要的是,匪軍機士拼起命來,甚至比這些裁決者更狠。
泥土飛濺,一輛裁決者閃開身旁另一輛魔鬼機?的攻擊,惡狠狠地一刀劈向正面的對手。這一刀,凌厲到了極點,一旦被劈中,立刻就是一刀兩半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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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裁決者的攻擊,正面的匪軍機士沒有退避,他知道,只要自己一退步,這輛裁決者剛剛纔被迫減緩的步伐,又會加快。迎着對方的離子光刀,他悍然上步,在身體微側,避開要害的同時,手中的離子匕首直刺對方的心口。
曾旭和哈姆希克,已經禁不住要閉上眼睛了。可是,沒等他們閉眼,勝負已分。
被一刀劈中肩膀的魔鬼機甲,身上的能量護罩在瞬間就化作了幾片由藍轉紅,最終消散的蝴蝶。整個肩膀部分,被劈開了一個巨大的裂口。機甲手臂差點被完全卸掉。
而他的離子匕首,也擊中了裁決者的胸裁決者同樣飛快的扭身,避免了胸口被刺穿。不過,隨着身旁另外兩輛魔鬼機甲默契地交叉攻擊,他最終還是沒能躲過圍殺,在能量護罩破碎的一瞬間,身體就被切成了兩半一道沖天的火光,在叢林中閃亮。
這是第一輛被擊殺的裁決者。
或許是受到了同伴之死的刺激,剩餘的六輛裁決者,發了瘋一般的攻擊。
雙方絞作一團,刺耳的金鐵交鳴聲,引擎的轟鳴聲,讓戰場變得更加的血腥慘烈。一輛輛黑色機甲,亡命地互相攻擊。爆炸的光團,沖天的火焰,飛舞的離子刀光,騰挪閃轉的身影,組成了一副血色迷離的畫面。
轟!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這是第二輛被擊毀的裁決者。
曾旭親眼看見,這輛裁決者一度與一輛橫行快攻硬撼,數十秒內,兩輛機甲一進一退,直線飛射上百米,各自攻出百招。那拳腳碰撞的聲音如同噴火的機關槍一般不絕於耳。
雖然這輛裁決者最終成功重傷了那輛橫行,卻也因爲驅動系統的重創失靈,被從旁邊斜插而上的另一輛橫行擊穿了小腹。
緊接着,是第三輛裁決表。
這輛凌空下擊的裁決者,還在空中,就被一輛急速啓動的橫行一腳蹬在了小腿上。當這輛機?如同失控的直升機螺旋槳旋轉着載向地面的時候,另一輛橫行沖天而起,屈膝飛撞在機甲的後腰上。整輛機甲如同被折斷的木偶一般,摔倒在地。
第四輛,是在真速追逐中,被一輛橫行絞住了雙臂,又被另一輛橫行用離子匕首挑破了胸膛。
第五輛,第六輛-";,十分鐘過後,曾旭和哈姆希克的眼前,就只剩下了一輛困獸猶鬥的裁決者。
到這個時候,兩人的腦子就只剩下一片空白。整整六輛裁決者被擊殺,而匪軍橫行付出的代價,只是兩輛機甲重傷和六輛機甲輕傷。
即便是他們佔據着數量的優勢,可是,他們終究打破了裁決者的恐怖傳說,將這個彷彿不可賤勝的怪獸,踩在了腳下兩人呆呆地看着自己的遠視儀屏幕。
他們不由自主地會去想,如果把這段驚心動魄的戰鬥記錄拿回去,持會給自己的戰友們帶來多麼大的震撼和鼓舞。
伍德喘息着,黏稠的營養液,泛出一個接一個的氣泡。
此刻的他,已經是頭疼欲裂。過度的精神力損耗,讓他已經無法保持高強庋的戰鬥。
身旁,六輛黑色的機甲殘骸,在燃燒着。那些魔鬼一般的敵人,依然從容不迫地圍着自己打轉。如果不是以衆凌寡,他們又怎麼可能戰勝自己?
一種英雄末路的情緒,在瞬間襲擊了伍德。
閃開一輛魔鬼機甲的攻擊,瘋狂地接連兩刀通運了另外兩輛魔鬼機甲,伍德猛地側身前撲,做出突圍的動作。
一輛挺身封堵去路的魔鬼機甲上當了。
伍德哈哈狂笑。不顧身後身旁猛然圍上來的敵人,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的離子光刀捅進了魔鬼機甲的胸膛。
乏少,殺掉了一個吧!兩把離子匕首,同時捅進了伍德的座艙。
黏稠的綠色營養液裡,一因-血紅如花般綻放開來,順着機艙缺口,向外流去。一絲絲,一縝縷,妖豔而絕望。
伍德狂笑着,倒了幹-去。
忽然,一股血液涌上喉頭,塞住了他的氣管,也堵住了他的笑聲。他嘴裡冒着血泡,眼睛如同死魚一般凸出,死死地看着漸漸傾鈄的天地。
眼前,那輛魔鬼機甲的後背,一輛微型機甲俾射了出去。透過微型機甲的透明座艙,他甚至能看到那名機士微帶嘲諷的嘴角。
插在魔鬼機甲空空的外殼上的離子光刀,在失去引擎的支持後,漸漸熄滅了光芒。
伍德掙扎着,口中的血泡如同涌泉般往外冒。喉頭髮出咯咯咯的聲音,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大地,終於撲面而來。
整個世界,輕輕地彈動兩下之後,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