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星監控屏幕的人們,鴉雀無聲。耳邊的一切喧囂,都已經遠去,眼前海德菲爾德的燈火,卻依舊通明。
這是一個以城市爲背景,有着千萬燈光的璀璨舞臺,在這舞臺中央,那個來自勒雷聯邦的胖子,足足捅了弗萊舍爾五十六刀 !
噴涌的鮮血,將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都菜紅了。
弗萊舍爾蜷縮着身子,整個人都掛在了胖子的身上。
他的眼睛如同金魚一般向外凸着,臉色因爲大量失血而蒼白到可怕,。那冷漠如同死神一般的眼神,已經消失不見,漸漸失去光芒的眼睛中,依Jo_充滿了不敢置信。
這個喜歡用刀子收割生命的冷血殺手,在這個夜晚,被一個來自勒雷聯邦的胖子用更兇狠的方式謀殺。最後一刀,胖子從弗萊舍爾肋骨之間,狠狠捅進了他的心臟。
寂靜中,兩個人互相摟抱在一起,如同兩個久違見面的朋友。在時間短暫地凝滯之後,胖子闢醺醺的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他擡起頭,看着天空,猛然從弗萊舍爾的身體裡,抽出了刺刀。弗萊舍爾如同一根被染紅的破麻袋般撲到在地面。
地面是魔鬼天堂平臺前用玻璃組成的一個螺旋形標誌,透過一格一格的玻璃,可以看見一千八百米下的城市溫暖的燈火。鮮血,在玻璃上流動着,漸漸擴散開來,宛若虛空中一小片火紅的雲彩。衛星監控的畫面,將這一切定格,放大。人們靜靜地看着屏幕上的這張臉。
胖子的臉是如此清晰。他握着手中滴血的刀,屹立於太空城之巔。二十輛魔鬼機甲,就簇擁在他身旁,弗萊舍爾,就匍匐在他腳下。
螺旋形的玻璃,讓城市燈火透上來,宛若一團旋轉的風暴,而身旁,四輛雷霆機甲熊熊燃燒的火焰,則像極了 這個盛大而瘋狂的宴會最後的篝火。
今夜,他在海德菲爾德一千八百米的空中獨舞。
幾分鐘之前,他醉醺醺地扛着槍走出大門,幾分鐘之後,他用最張狂的方式,爲這個城市千百年的歷史,揀上了最鮮豔也最血腥的一筆。
他沒有動用橫行,儘管那些黑色的魔鬼,就隱藏在他的身邊。儘管包括大衛在內的許多人,都已經猜出二十輛橫行,就是他最強大的金剛護體。他就那麼走了出來,一宇砍暈弗里德里希後,向四周的狙擊手,起挑戰!以動態對靜態,這種狙擊的對決,已經越了常人的神經強度。
可是,對他來說,那卻是如同閒庭信步一般的戰鬥。每當他手中古董一般的狙擊槍驟然一亮,數百米外,就有一名頂尖的狙擊手倒下。那不是狙擊,那是近乎於點名般的槍決。殘酷而冷靜。
“看這一槍,停…” “』”一位凱利家族中的狙擊教官,向屏幕前的控制人員示意將畫面定格,口中說道:“根據津科,這位田中將曾經在勒雷聯邦狙殺過世界排名第二的霍普金斯,現在看來,這不是傳說。”
他轉身指着屏幕及右上角的數據,講解道:“他從翻滾起身到 出槍,動作非常連貫,總共只用了零點三五秒的時間,或許你們不明白,這零點三五秒,意味着什麼,不過,只要這麼說你們就能明白-一“:
這位在 整個斐揚都有 着極大名氣的狙擊教官轉過頭,一臉嚴肅地對包括族長老凱利在內的家族成員道:“我做同樣的動作,需要零點九秒,霍普金斯這種水平的高手,至少需要零點七秒以上 !”
一陣驚訝地喧囂中,他凝視着屏幕上的那個胖子:“也就是說,他的反應度和身體素質,是我們的兩倍以上。如果在完全掌握了周圍狙擊點方位的情況下,別說十五個狙擊手,就算三十個狙擊手,也殺不了他! ,“這怎麼可能?!”一個家族成員叫了起來。
“還記得他走出來的時候嗎?”教官冷冷地掃了不敢置信的衆人一眼“他走出來了,可是,周圍十五個狙擊點沒有一支槍能對準他的腦袋 !對於他這樣的狙擊大師來說,只要知道狙擊者的位置,他有的是辦法讓身形同時從大部分槍口前消失。”
教官一邊說着,一邊切換了幾個畫面,拿起電子筆:“大家仔細看,從他這幾次閃避就能看出,他每次面對的對手,不會過三個人!教官在畫面上瘋狂地勾畫着,度飛快。整個會議室裡鴉雀無聲。
沒有人敢相信這是真的。可是,只要看看教官在胖子的騰挪閃轉上勾畫的線條和箭頭,再對比一下平面圖上的狙擊點,他們就可以清楚地看到,胖子是如何利用動作和掩體從槍口消失的。在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裡,教官丟下手中的電子筆,坐了下來。“今天晚上,家族做出了一個明智的決定。對於這場對決的結果,我一點也不奇怪,以他的水準,射殺固定方位的對象一…”
家族會議室裡,一片安靜。只聽見他的聲音,帶着自嘆不如的經寞和對需要仰望的同行的敬畏,在房間裡迴盪。“。”,』。根本就是一次蓄意謀殺 !”
每一個人,都在這位教官的分析中心旌動搖。他們親眼目睹了這場對決。在那絢爛如煙花般的殺戮中,他們看見了胖子的奔跑,跳躍,看見了他的殺戮,卻沒有想到,這只是一次魔術般的表演。
只要有足夠快的度和相應的技巧,魔術師就能欺騙每一個人的眼睛。
同樣,一個如同胖子這樣的狙擊強者,在掌握了周圍十五個狙擊點的情況之後,他有大多的方式完成這一場大戲。這是一齣戲,演給整個世界看的戲。
可是,這樣的認識,卻更讓人背心冷!什麼樣的瘋子,什麼樣的狙擊大師,才能完成這樣的一次表演?!
正當衆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難以形容自己心頭的驚駭時,坐在會議桌尾的老凱利站了起來。他搖了搖頭,反駁了教官的結論:“這不是謀殺,也不是表演 !”老人目光炯炯地看着屏幕上的胖子,嚴肅地道:“這是報復,也是示威 !他在用這種方式,向襲擊貝爾納多特的人報復,同時,也讓包括我們在內的所有旁觀者知道,我們別無選擇!”
一片沉就中,老凱利走到坐在左側的長子身旁,伸手在他的肩頭拍了拍,聲音淡淡地道:“打電話給大衛,告訴他”他很好!”人們在衛星監控屏幕前,或震驚,或沉就,或慌亂。
屏幕上那個仰起頭,似乎相隔數百公里也能感覺到鏡頭的胖子,面帶猙獰和不屑,提着刀,渾身是血,狀若魔神。二十輛橫行機甲中的十輛,已經迎上了沿公路而來的各大家族衛隊士兵。虎入羊羣一般!直通魔鬼天堂的專用公路上,到 處都是爆炸 的機甲和被擊鳥■的士兵。沒有人能夠抵擋這些由級戰神 駕駛的級機甲。
普通的機甲遇上他們連一招還手的餘地都沒有,那些只有輕武器的士兵,更只是這些凶神惡煞腳下的血泥!
機甲燃燒地火光忽明忽暗,胖子伸手抓起暈倒在地上的弗里德里希,如同抓兔子一般提溜進魔鬼天堂。
當他走到大門口,寂靜的夜總會裡,驟然爆出一陣響徹雲霄地歡呼聲和喝彩聲。
這些年輕人們眼睛閃着激動的光芒,用敬畏而崇拜地目光向歸來的胖子行注目禮,他們閃開通道,用力鼓掌。
能被瑪格麗特邀請而來的,都是傾向於黑斯廷斯家族一方或者中立家族的子弟。無論從個人還是家族立場來說,他們都米勒這樣的 家族沒有絲毫好感。
當這個胖子,在徒手擊殺了米勒,閫下彌天大禍之後,他們已經知道,今夜會有一場席捲整個斐揚的風暴。
他們不知道黑斯廷斯家族,有什麼佈置,也不知道米勒等家族,會展開什麼樣的報復。他們只知道,他們中間有不少人都受過米勒的氣。他們只知道,他們和瑪格麗特,和胖子在這裡聚會,談笑風生。
當明知道外面已經被對手控制的胖子,扛着一把狙擊槍,就那麼悍然走出魔鬼天堂的大門時,每一個人都承認,他們已經被征服了。如果可以,他們甚至恨不得能跟在胖子身後,一同走出去 !
從那一刻開始,胖子已經不僅僅是一個勒雷人,而是他們所有人的化身 !
如果說,在戰鬥開始之前,大家的心還是沉重而惶恐的話。那麼,當胖子的槍在夜空中一次次劃過弧線,甩出一奪命子彈的時候,當那二十輛魔鬼機甲從虛空中出現,秒殺雷霆的時候,每一個人的血液,都已經沸騰!還有什麼,比這樣的戰鬥,更讓人激動,更讓人心潮澎湃難以自己?
一通澆昂的快鼓響起,彷彿敲擊着心臟,那是樂隊的鼓手,在爲數以百計的青年男女的掌聲和歡呼聲伴奏。“刷 !”胖子穿過人羣,掄起吧檯上的整整一壺冰水,澆到了弗里德里希頭上。
當頭和衣服凌亂不堪,再也看不到一點紳士派頭的老頭睜開眼睛的時候,胖子蹲下身子,什麼話都不說,直接一耳光甩上了臉。“卡薩諾先生。”胖子的眼睛裡,滿是血絲。
失去父母二十多年,從六歲開始就成爲一個人憎狗嫌連哭都找不到懷抱的孤兒的痛苦,在這一瞬間彷彿一下子從往昔的時空中酒來,擠滿了他沒心沒肺的胸膛,讓他在一種撕裂的劇痛中憤怒。父母的面容,從未在這 一s1,如此清晰。他咬着牙,一字一頓:“二十年前的慘案,你還記得吧?!”
身旁,瑪格麗特和安蕾駭然瞪大了眼睛。
西崆 孔放大的弗 裡德里希,則在片刻的失神後,用右手拇指,驟然摁動了無名指上一顆戒子靠手掌部分比米粒還小的開關。
當屏幕上的爆炸,接連亮起的時候,米勒家族位於海德菲爾德南郊牧馬山的別墅,已經亂作一團。
在衝突爆的第一時間,就接連趕到的各家族族長們,以及李佛集團的財團企業總裁,政府和軍方高官們,一個個面色鐵青。
一些人在瘋狂地撥打着電話,一些人在爭執,一些人目光陰鬱地就不作聲,還有一些人目光閃爍,在心頭盤算着”
戰鬥雖然還沒有結束,日標也還在阿拉斯加太空城頂樓。可是,隨着二十輛橫行的出現,所有人都不對今晚擊殺瑪格麗特和胖子抱有什麼希望。
尤其是在看了胖子那華麗到掉渣的狙殺表演後,每一個人的心頭,現在能剩下的,就只有一種深沉的無力感!
除非動用大規模的軍隊,否則,憑藉輕武器和家族衛隊,誰也不可能突破那二十輛殺神一般的橫行機甲,把子彈送進胖子和瑪格麗特的腦袋 !
一種焦慮,在人羣中蔓延。能坐到這裡的人,都是李佛集團的重要人物。他們並不恐慌,也沒有什麼妥協的意思。事實上,在刺殺了總統弗朗西斯之後,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已經沒有了後路。他們就像一列沒有了剎車的列車,只能往前衝。
這三十年來,斐揚一直牢牢控制在黑斯廷斯的手中。在他的威嚴和公正之下,斐揚共和國南征北戰東討西伐,獲取了無數的金錢和!$ 源,卻並沒有讓在場的家族,企業,從中分潤到什麼利益。或許,不該說沒有,而是不夠多 !
人心的貪婪,是永無止境的。對一些人來說,擋住財路,甚至比殺父之仇還不共戴天 !只是,擋 路的是黑斯廷斯,在一個可以取代他,有足夠的名望和民衆支持率的人物出現之前,誰也不敢輕易招惹掌控了這個國度三十年的軍神。直到……”』李格的 出現。作爲黑斯廷斯的學生,李佛能夠走到今天的位置,和軍 神的扶植脫不開關係。
這個皮膚蒼白硌青年,簡直就是年輕時代的黑斯廷斯的翻版。他英俊,禮貌,冷酷,強硬,有野心,有控制力 !從一個基層軍官,成長到一名上將,他帶的每一支部隊,都以他的領導爲驕傲。他每接手一支部隊,都會把這支部隊帶成同一序列作戰單位中的鋼鐵之師 !不在乎疲憊,不在乎犧牲,甚至沒有感情!
在戰爭爆之前的多次地區衝突中,李佛指揮的戰役,都是犧牲人數最多,勝利果實卻最沉的 !
有人罵他冷血,有人爲他驕傲。可無論褒貶,他都不爲所動,就像一個鐵人般,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許多人,都將他視爲黑斯廷斯的接班人,可是,隨着他的戰功越來越顯赫,黑斯廷斯卻對他越來越疏遠。到最後,甚至就是徹底的壓制。
李佛,是不會甘心受壓制的。只有這些緊緊圍在他身邊的人才知道,他的野心,有多大。
當黑斯廷斯在這場曠世大戰中不置一詞,將一切都交給麾下的將領,任其自由揮的時候,大家已經知道了他的病情,同樣也知道,一個沒有黑斯廷斯的時代,在等待了互十年之後,終於到來了 !
身爲斐揚五虎上將之,李佛的聲望,遠比錢柏林,麥金利等人要高得多。而這十年來,這個以軍人爲核心的團體,也從來沒有停止過壯大。戰爭的降臨,簡直就是上天對這個團體的賜福。
擊敗擋在面前的所有對手,統治這個國家,統治斐盟,進而擊敗西約,統治整個宇宙,是所有李佛集團每一個軍人的夢想。
那些驕傲的年輕人,已經對軟弱而混亂的所謂民主深惡痛絕。他們需要的,是一個新的政體,一個以軍人的利益爲第一要素,讓他們在浴血奮戰之後能夠爲子孫後代,打出千年富貴的帝國 !
是的,沒有人聽錯,帝國 !儘管李佛從來沒有提過這個會讓整個斐揚數十億民衆將他挫骨揚灰的詞。可是,他的步伐,卻能讓在場的這些家族,財團和高官們明白他的心思,死心塌地跟隨在他身 邊,全力一搏!
在他們看來,在人類資源漸漸枯竭的今天,斐揚這個龐然大物早就該露出爪牙了。如果李佛能夠早上位十年,哪裡 還輪得到索伯爾搶先動?只有李佛,能夠帶領他們抵達財富和權力的巔峰。
李佛,也確實沒有讓人失望過。儘管黑斯廷斯一直壓制着他,但他的 團體還是在壯大,而當他出兵萊恩之後,一 連串的勝利,更是將他的聲 望推到了頂點。那些早一步下注在他身上的人,已經個個盆滿鉢滿。大家等待的,就只是黑斯廷斯死去而已。
可是,誰也沒想到,那個老傢伙竟然另有打算。他選中那個勒雷來的胖子做爲整個斐盟的接班人,用他的權力支持匪軍,甚至有消息稱,不少斐盟成員國,已經加入了以匪軍爲核心的一個新的軍事聯盟。
當匪軍在雷斯克星系打出一連串耀眼奪日的戰績時,黑斯廷斯正在查克納和絡繹不絕地各國軍政高官見面。
如果再放任下去,等到匪軍壯大,等到一切水到渠成,這個新的聯盟或許就會成爲勒在這個團體脖子上的絞索 !三十年的等待,十年的籌劃,都將毀於一旦 !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因此,在聽說弗胡西斯簽署了黑斯廷斯要求抽調過四十個裝甲師的部隊投入到東南星域,並準備以聯軍最高統帥部的名義,將阿克薩的聯軍一併交給匪軍後,芭芭拉親自策劃了針對弗朗西斯的暗殺。
在場的所有家族,都被捲入了這一計劃當中。
只有暗殺了總統,贏得總統選舉,掌握這個國家兩大權力之一,才能制衙黑斯廷斯,才能讓那個由一個小國來的機修兵率領的民兵組織,在斐揚得不到任何好處,甚至被磨刀赫赫的聯盟瓦解崩潰。
原本,今夜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可是,現在一切都搞砸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 了芭芭拉的臉上。
芭芭拉沉就地坐在沙上,看着屏幕上弗萊舍爾那倒在血泊中的身軀,眼皮,在急劇地跳動着,玉牙緊咬。
一種鑽心的疼痛,一次次地衝擊着她的心臟,讓她難以呼吸。
整整五十六刀 !
捅在那 個從小跟在她身後跑,長大後卻成爲她的入幕之賓,健美的胸膛和後背流着大顆大顆的汗水,在自己的嬌喘中衝刺,眼睛裡,卻總是那麼冰冷的男人身上,也捅在她心頭最柔軟的地方。她知道,胖子是在爲那個躺在醫院裡的勒雷聯邦上將報復。
在迎面對上弗萊舍爾的時候,他甚至丟掉了手中的槍,就爲了捅上這五十六刀。
捅最後一刀的時候,他似乎面對着鏡頭,似乎看着自己的眼睛,然後,冷冷地將那柄長長的三棱刺刀,自弗萊舍爾胸口肋骨之間,捅了進去。弗與!十 爾死了。
那個在灑滿了明媚春光的柔軟大牀上,緊緊抱着自 己的青年,此刻就躺在冰冷而 骯髒的地上。他的血,順着玻璃擴散開來,從衛星畫面上看下去,就像在那五光十色的漩渦裡,一條放棄 了掙扎的魚。二十輛橫行,都已經出現了。儘管田行健在此之前將他手頭的王牌隱藏得很好,可是,他最終還是暴露了。
那麼,現在,或許是該動用那股禁忌力量的時候了。哪怕哥哥會…” “芭芭拉在心裡想着,忽然看見手指上的戒指,在着光。囂。哥哥也會同意的!她站了起來。拿出電話,向露臺走去。當露臺的門被推開的時候,身後的房間裡,穿來一陣驚慌失措的喧“黑格,是黑格,還有黑斯廷斯家族衛隊,上帝啊,他們封鋪了中央城區,開始向我們的據點動進攻!“是魅影軍團的獵刀小隊!該死!“他們想把我們硌衛隊一網打盡!芭芭拉沒有回頭,迎着露臺的冷風,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從早晨七點豐起牀,除了吃飯外,就一直碼字到現在。我很有職業寫手的風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