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身衣服,梳洗了乾淨,才得以面聖。
金鑾大殿,洛安安跪在地上,有些瑟瑟發抖。
剛纔在地牢裡被洛霏月好一通折磨,現在又雙膝跪地等着皇上發落,她這個從小連父母的打都沒捱過的小身板,實在是有些撐不住了。
特別是膝蓋那,骨頭磕在地上的感覺,實在是太痛苦了!
只是龍椅上的人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她便只能一直這麼跪着。
百里墨宸早已察覺到洛安安的脣色開始泛白,昨晚他折騰了她許久,耗了她大半的體力,先前又在地牢內被洛霏月那一通折磨,也不知現在能不能撐下去。
只是此刻父皇一言不發,他也無法揣測聖意,就怕替洛安安多說一句,反倒惹來禍事。
也不知過了許久,皇上才緩緩開口,“所以,洛姑娘是被歹人擄走後失憶,並非與人私奔逃婚?”
低沉而略顯蒼老的聲音在大殿內迴盪,似是漫不經心,卻又威嚴盡顯。
洛安安下意識的便將腦袋垂得更低了些,“回皇上,民女只記得自己醒來後是在荒野之中,前塵往事一概想不起來了。”
至於究竟是不是被歹人擄走,或者是不是跟人私奔逃婚,她卻是不敢給個明確的答覆。
事實上,對於失憶的人而言,失憶前的事兒自然也給不了明確的答案。
“恩……”皇上只是淡淡的應了聲,隨後看向站在一旁的公公,“太醫院的人怎麼說?”
那公公是皇上的心腹,洛安安面聖前就是那公公領着一名太醫給她把了脈的。
只見那公公無比恭敬的拱手行禮,這纔回道,“回稟皇上,太醫只說洛姑娘身體羸弱,身上也有些皮外傷,而洛姑娘會失憶,大約是與她後腦上的傷勢有關。”
洛安安後腦上的傷,是在地牢裡面對那採花賊時自己摔的,沒曾想現在反倒是間接幫了她一回。
皇上這才點了點頭,“如此說來,洛姑娘失憶一事是事實,只是究竟是被歹人所害,還是與人私奔途中出了意外,仍是說不清……”
如果是跟人私奔逃婚,那對皇家而言便是莫大的羞辱,恐怕,也不只是她一個人的腦袋可以平息此事的。
聽出了皇上語氣裡的幾分殺意,洛安安下意識的便看了百里墨宸一眼。
都這樣了,他還不打算幫她說句話?
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洛安安眼神裡的質詢,百里墨宸拱手行禮,這纔開口,“啓稟父皇,兒臣奉命前往地牢帶洛大小姐面聖之時,遇到了太子妃,按照太子妃的說法,洛大小姐私奔逃婚一事確有蹊蹺,望父皇明察。”
“太子妃?”皇上似乎是有些意外,微微挑眉,語氣也是染着幾分疑惑,“今日是她大婚,不在新房裡呆着,怎麼去了地牢?”
“應該也是心疼洛大小姐吧。”百里墨宸感嘆了一句,惹得洛安安衝他暗暗翻了個白眼。
倒是皇上點了點頭,“難得洛家姐妹相親相愛,行了,回去吧,此事朕自會命人查個水落石出。”
言下之意,是她洛安安,暫時過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