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洛安安一聲怒罵,也怪自己不長記性,上回就是這麼被唐子安跑了的,這回居然又中了這煙霧彈的道了!
“夫人別擔心,回去找爺從長計議。”四人勸道,可洛安安卻握緊了雙拳,“荀兒在那個女人的手上,我怎麼可能不擔心!”
那個女人,沒人性的。
她根本沒有把荀兒看作是自己的孩子過!
她真的會傷害荀兒的!
聞言,四人卻是相視了一眼,衝着洛安安道,“夫人多慮了,豆豆跟荀兒都在客棧。”
“啊?”洛安安一愣,衝着四人眨了眨眼,“不會吧?我明明看見那黑衣人抱着個孩子,看身形不像是豆豆,那就應該是……”
她話還未說完,就聽四人笑道,“是假人,不是豆豆,也不是荀兒。”
“當真?”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卻見四人點了點頭,“我等來前先去了客棧。”所以他們確定,豆豆跟荀兒都還在客棧裡。
洛安安這才放下了心來,重重的舒了口氣,“那看來,唐子安就是衝着我來的。”將她引出來,然後殺了她。
沒想到惠陽四刃會從天而降,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那咱們先回去吧,客棧那邊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呢!”洛安安說着,這才與四人一起回了客棧。
客棧裡,仍舊是一片寂靜,大堂內點着燈,卻只有百里墨宸與裴子秋二人坐在桌前。
見洛安安回來,裴子秋率先站了起來,“唐門主!沒事吧?”
洛安安自是搖了搖頭,快步走到百里墨宸身邊,滿臉關切,“辰,你怎麼樣啊?”
百里墨宸搖了搖頭,“你沒事就好。”說着,便從懷裡拿出幾瓶藥,“你看看那個是解藥,先將衆人所中的毒解了再說。”
洛安安點了點頭,立刻找出了紫芯,轉身交給了惠陽四刃,“你們拿去給衆人解毒,一點點就好,不必太多。”
不然這麼多人,她怕她的紫芯不夠用。
四人點頭,拿着紫芯便上了樓。
洛安安這纔在百里墨宸的身邊坐下,看着他略顯蒼白的面孔,眉心緊蹙,“一會兒讓倪神醫給你好好看看,就怕你方纔動了內力,讓自己傷上加傷了。”
“不過是小傷罷了,你別憂心。”百里墨宸衝着洛安安一笑,卻被後者瞪了一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注意,總之你傷一日未愈,就一日別想碰我!”
話音落下,只讓百里墨宸微微一愣,隨後略顯尷尬的看了眼坐在一旁的裴子秋,這才沉下眉來,“安安,裴兄還在這兒。”
洛安安轉頭看了眼裴子秋,只見其臉頰微紅,儼然是清楚方纔洛安安的言下之意。
洛安安尷尬一笑,便是衝着百里墨宸瞪了一眼,“總之,我可不是跟你開玩笑的!”
百里墨宸無奈一笑,“好,聽你的。”誰讓今日這般刺客出現,令他動了內力,傷上加傷。
要怪,就怪那幫沒眼力的刺客,壞了他的好事!
不多久,樓上依稀傳來的聲音,最先下樓來的,是倪神醫。
九霄散算是迷藥之中藥性最大的,以至於此刻雖然解了毒,但倪神醫還是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一邊揉着自己的太陽穴,一邊扶着欄杆下了樓梯,“哎呦,真可憐了我這把老骨頭,還得受着罪。”
倪神醫說着,就走到了桌旁坐下,衝着百里墨宸招了招手,“來來來,我看看你的傷,囑咐過你小心些,你看看,就是不聽話,這不聽老人言啊,吃虧在眼前……”
倪神醫喋喋不休,百里墨宸也不理他,只伸手過去。
倪神醫搭了會兒脈,這才道,“內傷加重了。”說着,從懷裡拿出被他加了幾味藥的愈傷丸,倒出了亮麗遞給百里墨宸,“先吃了,然後回去運功療傷去,傷好之前,不可再亂動內力了。”話說到這兒,倪神醫站起了身來,“哎,不行,我還是去熬些藥再說。”
聞言,洛安安緊張了,“啊?還要喝藥啊?升級版的愈傷丸都不行啊?”
倪神醫腳步未停,“老夫熬藥自己喝!”
“……哦。”洛安安這纔是放心了些,見百里墨宸服下了愈傷丸,便催促他趕緊回房運功療傷去。
此時樓上衆人已經差不多都轉醒了,唯有豆豆跟荀兒兩人因爲白日裡玩得累了,這會兒雷打不動。
衆人紛紛抱怨着自己頭暈腦脹的事兒,也都還搞不清楚狀況自己爲何會中毒,卻在這時,聽到二樓走廊盡頭傳來一聲驚呼,“師父!師父你醒醒啊!”
聽得聲音,衆人皆是一愣,洛安安與百里墨宸也對視了一眼,直覺告訴他們,出事了!
果然,就見惠陽四刃衝了出來,站在二樓衝着百里墨宸擰着眉道,“爺,凌雲派掌門,死了。”
凌文卓,死了?!
二人匆匆趕到樓上,只見凌文卓的房門外已是圍滿了人,二人撥開了人羣進了房,其餘幾大門派的掌門都已在屋內。
見到洛安安跟百里墨宸,幾人自覺讓開了路。
兩人上前,就見凌文卓躺在牀上,面色烏青,儼然是被毒死的。
“怎麼會這樣……”洛安安不由的低聲驚呼,一旁卻傳來冷哼,“怎麼會這樣,唐門主還不知道嗎?”
說話的,是峰山派掌門,謝玉平。
聽他的語氣,儼然是將凌文卓的死,扣在了洛安安的頭上。
“謝掌門,您這是什麼意思?我方纔出門追刺客去了,剛回來。”冷聲應着,是想告訴旁人,她可沒什麼時間作案。
可謝玉平似乎是吃定了洛安安就是兇手,“我是什麼意思,唐門主最清楚不過了,今日整個客棧的人都中了毒,唯獨唐門主與白樓主相安無事。而唐門主說方纔是去追刺客了,可有旁人證明?我等只知道我等一醒來,唐門主便在樓下,而凌掌門,已經中毒身亡!”
洛安安差點就被氣笑了,“照謝掌門這意思,我還擺脫不了這嫌疑了是嗎?不過,我與凌掌門無冤無仇,我爲何要下毒害他?”
“爲了武林盟主之位!”謝玉平幾乎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你一心要奪武林盟主之位,而凌掌門是你最強勁的對手,所以,你索性毒死了他。”
洛安安微微張了張嘴,竟是有些百口莫辯的意思。
她剛想說自己根本沒有殺人動機,這謝玉平當頭就送了她一個!
看來她要擺脫這殺人的嫌疑,還真沒這麼容易。
卻聽身後裴子秋忽然開口,“若是這麼說,那在場的諸位掌門也都有嫌疑!”
他的這一句話,將衆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又或者,在場哪位掌門敢說對武林盟主之位沒有興趣的,那此刻就宣佈退出此次武林大會,自然也就能擺脫嫌疑了。”
這話,帶着點無理取鬧的意思,但的確是將在場的幾位掌門都給成功拖下水了。
謝玉平自是不服氣,“裴子秋,你一個晚輩,竟然敢如此說話!我等乃是武林正道,名門正派,豈會做這等齷齪之事!”
裴子秋深吸了一口氣,“謝掌門這話就說錯了,您忘了,家師身前,也是名門正派,武林正道。”
可裴雲剛還是做出了那些令人髮指的事兒來,不是嗎?
這話懟得謝玉平一愣,就聽另一位掌門冷笑道,“你當誰人都與你師父一個德行嗎!”
裴子秋自是不服氣,卻見洛安安微微擡手,示意他不必再說,只衝着謝玉平道,“謝掌門,捉賊拿髒,你口口聲聲說人是被我唐門給毒死的,可有證據?”
謝玉平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看上去,對洛安安已是十分之不屑了。
“你身上的毒,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
人是中毒死的,不是唐門做的,又會是誰?
洛安安很是無語的看着謝玉平,真的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只聽百里墨宸冷哼了一聲,“峰山派居然出了這麼個掌門,還真是不怕人笑話,罷了,安安,咱們不與傻瓜論短長。”
“白墨宸,你什麼意思!”一句話,輕易惹毛了謝玉平。
百里墨宸悠然轉過了頭去,冷眼看他,眼神透着冷冽的警告。
謝玉平一愣,他不知道百里墨宸眼下不能用武,這一個眼神,足以震懾他。
洛安安長嘆了一口氣,“行了,我直到凌掌門死得蹊蹺,諸位懷疑我唐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我與凌掌門無冤無仇,絕不會下毒害他,至於謝掌門方纔所言,說我是爲了武林盟主之位而下毒害人,我只能說,若我真是那麼想的,今日死得,就絕不止凌掌門一人。”
她若是爲了武林盟主之位而毒死凌文卓,那爲何不乾脆將其餘幾位門主都給毒死了,而後再推脫給刺客,到時候,八大門派羣龍無首,底下的這羣弟子誰敢多說一個字?
還不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的話,令餘下的幾位掌門面面相窺,不得不說,這話多多少少是帶着幾分威脅的意思。
就聽斬月派掌門開口道,“行了,凌掌門死得蹊蹺,想必兇手也不知這三言兩語就能查出來的,而方纔裴少俠說的也有道理,在真相還未揭開之前,咱們這間客棧裡的人,都有嫌疑!在找到真相之前,咱們,誰都不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