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你們要保護機密,這個實驗,將來會被記錄入史冊的!”張由鬆語重心長地說。
沒有人敢再笑,皇帝這麼說,肯定有理由啊,因爲,大明皇帝多英明。皇帝的威嚴,智慧,已經成爲朝野的共識,他的話,肯定有道理的。
張由鬆將所有設計的不同份量的火藥包裝物都引爆了,然後認真負責地調查,研究,分析爆炸力的大小,殺傷力的強弱,半徑,最終,記錄了許多東西。
保密不保密,他倒不覺得重要性,關鍵是,他要利用這一武器的研製,來顯示自己的英明偉大,塑造自己的光輝形象,讓皇帝的英明神武的光輝,遮掩住所有大明的臣子,這樣,就能順利發展,進入個人崇拜。
張由鬆需要個人崇拜,需要國家的團結,人心的凝聚,政治的本錢,所以,他處心積慮地停止了繼續實驗,反正,火藥包的威力,是足夠的,一切都可以商量。
他安排人手,立刻去鑄造那種短淺圓形的鐵鑄桶子,“要快,明天,必須給朕造出來。”
“得令!”
沒有人懷疑這個任務很難,不就是半截兒鐵筒子嗎?隨便挖掘一個坑,燒熔些鐵水灌注進去不就得了?又不是瓶瓶罐罐兒的那種複雜的需要內部圓筒的磨光構造。
“明天,朕將帶領衆位大臣來實驗!”
“是!”
佈置了任務以後,張由鬆就回去了,回到宮中,想到即將成功的新式武器,不禁喜上眉稍。
秦清一臉緊張,“皇爺,出大事兒啦!”
“嗯?”
淮安來的老太妃,乘着看守的宮女磕睡,從軟禁的地方奔出來,在皇宮裡亂闖,到處哭喊,說要見皇爺您!
“哪裡呢?”
“武英殿外。”
“啊?”
張由鬆趕緊帶了人去武英殿外,只見數十宮女太監正包圍着一個老太太,還有些御林軍和淨軍的人,就是錦衣衛隊也有不少,可是,經不住她那麼哭喊:“我是太妃,是當今皇帝的娘,你們爲什麼不給我見他!我要見皇帝,我要見我兒子!”
所有的御林軍等人,都不敢往前靠近,因爲,她掙扎着拿起手裡的一把不知道哪裡弄到的剪刀,威脅說,只要有人敢近前逮她,她就自殺。
張由鬆一過來,所有人的眼神都變得自信了些,許多人長長地噓氣,總算是把管事的主兒盼望來了。
張由鬆格外恐怖,娘哦,這可是大明有遭以來的第一個大案件啊。誰是冒牌的?天知道!
情非得以,張由鬆只能陰沉着臉兒往前走,一面走一面觀察着對方的表情。
“啊?皇帝?皇帝?是皇帝?”老女人衝了過來,看了半天以後,將手裡的剪刀丟棄了,然後,大聲地哭喊着,撲,摔倒了。
張由鬆何等的聰明,立刻就上前,先攙扶起她,自己也蹲下來:“老太妃?”
“兒呀,兒子!”老女人眼睜睜地看着張由鬆好幾分鐘,才痛哭出來,一把抱住了他的頭:“孃的親兒子啊,你爲什麼不要娘啦?”
敢情,這老太太是真的?自己的身體,也是真的?
張由鬆心念百結,立刻將她攙扶起來,也認真地看着她的臉:“這位老夫人啊,您的兒子到底是誰啊?”
“你?崧兒,你真的不認識娘啦?”
“啊?”
“崧兒,我是你娘啊!你是孃的兒子啊!你,你當了皇帝,就不要娘啦?”老夫人悲痛欲絕。
“娘,你真的認識朕嗎?朕就是你的親兒子?”張由鬆最後確認一次。
“怎麼不是啊!”老夫人仔細地看着張由鬆,撫摸着他的頭,臉,胳膊:“孃的眼睛就是全瞎了也能認得你啊。”
張由鬆也認真地審視她,怎麼都覺得她很有氣質,就是一個真的王爺夫人,而且那臉,居然和自己的這副朱由崧臉兒有許多的相似之處。
照鏡子知道自己的嘴臉如何情況,所以,剛纔一見,立刻有似曾熟悉的感覺。難道,她真的是鄒老太妃?
恍然大悟的感覺:莫非,這纔是清廷製造的陰謀詭計?故意釋放風聲,誘惑朕錯誤判斷,並且製造一場天大的笑話,冤案?
一定,一定是了,而且,那些滿清的靼虜,特別是范文程,洪承疇一類的漢奸官員,正在如何地自鳴得意呢!
張由鬆出了一身冷汗,自己開始還得意呢,誰知道,被人家制造了這麼一個圈套,鑽得好辛苦啊,幸好,滿清靼子們還沒有引爆炸彈,將這場老太妃的冤枉案件抖出來,抹黑大明朝的皇帝權威。
張由鬆雖然想到這一點兒,仍然不敢確信,自己畢竟不是人家的兒子,老孃長什麼樣兒誰知道?不過,嘿嘿嘿。
“娘!你真是我的老孃啊!”張由鬆砰地跪到了地上,“母親在上,受孩兒一拜!”
“兒呀,你想死娘啦!”鄒氏老太妃又是傷心又是激動,哭着喊着,突然就昏迷過去了。
張由鬆急忙攙扶起她,半是擁抱,看着周圍。
周圍的一干太監,宮女,錦衣衛隊,御林軍什麼的,立刻衝上來,幫助皇帝攙扶老太太。
“好生護送到住處,朕片刻就到!”
“是!”太監們連抱帶擡,將老夫人弄走了,幾個看守的宮女,則跪了過來:“皇上饒恕!”
“你們是怎樣看守的?”
“奴婢等死罪!”
“好了好了,起來吧,以後注意就是了,千萬不能在出漏洞!”
一聽皇帝如此處理,宮女高興得連連磕頭,還有幾個同樣責任的太監,也連連塗抹着額上的大汗。當然不能認這老太太,最起碼不能明確承認以前弄錯了,否則,一定被人笑掉大牙,就是本國的國民和臣子,也一定痛心疾首,指責皇帝的品德,那麼皇帝真的成爲衆矢之的,孤家寡人。
張由鬆能夠體會到漢賊們的險惡用心,這簡直就是在剝皇帝的畫皮啊,連老孃都不認,還配當皇帝?
只有將錯就錯了。
張由鬆跟隨到了老太太安置的住處,吩咐太醫來照顧,送了湯藥,然後,驅逐了其他人,不久,就連太醫都攆走了。
“娘?”
老太太一甦醒,第一個動作就是仰起身來,抓住了張由鬆的手,然後,小心翼翼地撫摸着,關懷着他的臉:“孩子啊,你瘦了!”
“老夫人,你確信沒有認錯?”
“沒有!你就是我的兒子!”
這就好辦多了,張由鬆立刻四處張望:“娘,你千萬不敢這麼說!”
“啊?”
張由鬆立刻附在她的耳邊小聲地嘀咕了幾句。她就連連點頭,答應了:“好,娘不再聲張。”
“娘,不是孩兒不認你,實在是有萬般無奈啊。”
張由鬆的話很簡單,朝臣都認爲她是假的,要驅逐並殺死她,估計真實的原因是,擔心她以太妃之尊,駕馭朝政,威脅朝臣的權利。
“爲了孩兒的皇位,您就先忍耐些吧,”
母親最爲牽掛的就是兒子,用這一點兒,張由鬆檢測了老太太的真實性,也穩定了她的情緒。
對外,她依舊被說成是假的,但是,張由鬆每天都來這兒請安,問候,對於這樣一個受盡苦難的老人家,張由鬆是充滿了同情的。在老太太的隱忍下,再也沒有出現過任何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