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被踢倒,連翻了幾個跟頭的女子,又是委屈又是氣憤,好不容易在其他人的攙扶下爬起來,指着阮大鋮:“我,我是好意的啊。”
“多嘴!拉下去賞二十鞭子!”阮大鋮蠻橫地說。
“是,老爺!”一聲答應,從周圍的花叢中閃出了兩名身強力壯的大漢,凶神惡煞地將那名被踢的女子抓起來,架着胳膊向樹林後面的一座房屋走去。
“大人,饒恕她吧,她是爲您好啊。”其他的女子,急忙求情。
阮大鋮不理,卻將注意力完全放到了小姑娘的身上,用那隻剛踢過的腳,邪惡地撩起來,頂在人家的下巴處,用力地上踢,迫使那小姑娘仰起臉來。?? 冒牌昏君273
七名女子都不敢再說話,因爲,她們知道今天,阮大鋮絕對要發飆的,這樣的人一發飆,簡直就是野獸。
正在舞蹈的十二名舞女,也小心翼翼地暫停下來,可是,沒有阮大鋮的指令,她們又不敢走動,只能僵持在小舞臺上。
回手從御女車上找到了一件東西,細長二尺,鐵『色』明亮,在手裡輕輕地拍打抽拉。
“大人,不要啊,”兩名女子急忙哀求道,同時,瘋狂地衝上前去,要那小姑娘磕頭求饒。
在她們還沒有趕到之前,阮大鋮已經將那件東西揮舞了出去。
啪,響亮清脆,那東西重重地扇在小姑娘的臉上。
小姑娘被扇得向一側倒去,雙手本能地捂住了臉龐,發出了尖銳的慘叫。
“你個賤人,你個賤種,本官讓你伺候,是你的造化,是你的福氣,你竟然敢抗拒?你一個奴僕,敢頂撞主子?”
阮大鋮站起來,憤怒地嚎叫着,象一頭惡狼,將揮舞着鐵尺,連連打擊,打在小姑娘的身上,頭上,接着,又用堅硬的朝靴『亂』踢『亂』踩。
小姑娘慘叫不迭,在地上打滾兒。
兩個急忙去抱阮大鋮腳的女子,也被連踢了幾腳,只有後退,連連磕頭。
其餘幾名侍女,也一起跪下來哀求:“大人,算了,算了,犯不着和我們一樣見識啊。”“是啊,大人,您消消氣!”
“少叫失教的豬狗東西!”阮大鋮憤憤不平地咒罵着,返回到自己的凳子上坐了,冷冷地看着地上翻滾的小女孩子,當一名女子前往攙扶的時候,他惡狠狠地瞪着眼睛:“你丟開!”
鮮血,從小姑娘捂臉的手指縫隙中洶涌地涌出,不多久就將手指染成了斑斕的紅『色』,觸目驚心,地上,也迅速地滴着血痕。
“哼,不要以爲你的臉蛋漂亮就了不起了!本官見的美女多了,象你們這樣的庸脂俗粉,不過是信手洗洗的破爛,哼,你的臉蛋還美嗎?”
將打人的東西舉起來,阮大鋮鋒利的目光掃視着羣女,悠閒地吹了吹那鐵尺,將鐵尺上突起的尖刺上攜帶的血跡和一些皮肉吹落。
“你,你!”慘哭了一會兒以後,那小姑娘從地上爬起來,憤怒地用手指着阮大鋮:“你個狼心狗肺的狗官!人渣!我黃春妮今天跟你姓阮的拼了!”
在她的臉上,赫然有那帶刺鐵尺打出的一道血溝,她的頭上也有血道,從烏黑油亮的髮髻下,順着雪白的脖頸流下來。
阮大鋮微微一愣,隨即惱羞成怒:“來人,把這賤人給我抓起來綁了!”?? 冒牌昏君273
身強力壯的阮大鋮上前,一腳將那試圖戰鬥的小女孩子踢倒,連踹幾腳。
幾個惡奴跳上來,將那女孩子架住了胳膊。在阮大鋮的示意下,將那女孩子捆綁到了御女車上,這張看似一張長凳子的東西,可以隨意地摺疊抽拉,組建新的樣式,當那小姑娘被捆綁住手腳固定以後,阮大鋮輕易一拉機關繩索,就將她吊了起來。
所有的女子都在看,臉上悲傷,而惡奴們則眼睛發亮,邪惡地覬覦着。
將那機關再動,使那小姑娘翻轉了身體,葡伏着,也許是因爲他不想再看她被毀損的臉面吧。
“你,今天,老爺把這賤人賞你了!現在就賞!”
“啊?多謝老爺!”一個惡奴欣喜若狂。
“現在就賞!”阮大鋮重複着命令:“我倒要看看,你這犟驢筋的小賤人,是如何被破瓜的!看你是如何享受的!”
那惡奴連連向阮大鋮道謝以後,就走上前去,在侍女男僕的衆目睽睽之下,走到了那小姑娘的身後,伸出一隻骯髒的手,就要扯她的『臀』部褲子。
幾個惡奴的眼睛,瞪得極大,充滿了慾望,阮大鋮的臉上,則滿是不屑,所有的侍女歌兒,忍不住同情,很多悄悄地流淚,趕緊將頭低了。
“擡起頭來,看看這賤種的下場!”阮大鋮大聲地咆哮。
所有的歌舞侍女都趕緊擡起頭,多數人的臉上是顫慄的笑容,還有隱藏着的無奈和憤怒。
當然,也有三四個舞女,則有幸災樂禍的意味。
“住手!”一聲渾厚的大喝,忽然從花叢樹影兒那邊傳來。
所有的人都震驚地扭轉了頭看去,就連那準備享受破瓜之樂的惡奴,也收回了髒手。
一個身材高大肥壯的人大踏步地走了過來,身後,還帶着八名面『色』冷靜,舉步矯健的隨從,一個個腰間繫着短刀。
“如此花好人佳美景『色』,這樣動粗未免太損傷天地和氣了吧?”那爲首的人掀起遮掩的幾叢濃郁樹枝葉,搖頭道。
歌舞女子們,男僕們,都莫名其妙,不知道這氣勢洶洶,氣度不凡的陌生人,有什麼來頭,居然敢在閻王般的阮大司馬的面前抖威風,昂揚而來,視周圍一切爲無物。
“啊?”阮大鋮驚呼一聲,手裡那支玩弄的鐵刺尺,也掉到了地下。
“阮大司馬,阮閣老,您真會玩兒啊!果然是朕沒有見識過的新鮮招數兒。”來人正是張由鬆,大明朝的皇帝,因爲將披風摘下遞給了隨從,使那內裡的衣服完全顯現出來。
“皇上駕到!諸人接駕!”一名隨從中氣十足地呼喊道。
意思很明顯,這是禮節,所以,阮大鋮一改先前的兇悍殘忍,臉上現出了卑謙的笑容,搶上幾步,砰地跪倒:“皇上,微臣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遲疑了好一會兒,周圍的歌兒舞女,奴僕們才醒悟過來,立刻爭先恐後地跪了下來:“皇上!”?? 冒牌昏君273
張由鬆已經帶領隨從們在這兒待了很久了,自從那個阮家的管家來彙報時,皇帝已經到了府上,只不過,輕車簡從的他將數十名秘密保衛人員撇到了外面,算是一次秘密拜訪。
正是因爲要看到阮大鋮最真實的一面兒,落實錦衣衛隊關於這個大臣陽奉陰違,口蜜腹劍的,兩面人生典型的證據,皇帝親自出馬,將阮家的門衛什麼的都被禁錮住,悄無聲息地趕到了。
那管家能夠給阮大鋮報信,還是因爲他機靈,直覺有蹊蹺,可惜,老阮的某些東西正硬扎扎的,關注着什麼,很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