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地結束了御前會議,張由鬆立刻召集京軍的將領,召開了緊急會議,這次纔是真正有價值的會議,與會的將領幾乎囊括了所有京軍各部,徐允爵,龐領奎,周遇祥,金聲桓,鄭成功等五十餘人。
“皇上。”
張由鬆揮揮手,讓大家安靜下來,臉上,洋溢着從容鎮定的笑容:“諸位將軍,風起雲涌啊,:!風起雲涌!北方,滿清靼虜虎視眈眈,大戰在即,戰雲密佈,朕北望中原,慷慨激昂,不知道諸位將軍意下如何啊?”
“皇上,臣等已經準備很久了!”
“皇上,我等盼望已久,靼軍不來則已,一來則叫它有來無回!”
“對,叫它片甲不留,匹馬不回!”
衆將領一個個牛氣哄哄,躍躍欲試。
“諸位將軍,我們的官兵都訓練好了沒有?”張由鬆又問。
“訓練好了!”
訓練好不好,不是嘴吹的,張由鬆心裡也沒有底兒,他畢竟不是現代專業軍人,缺乏最基本的專業素養,也不想評價什麼。主要是讓將領們分析,未來和清軍交戰的時候,要注意哪些問題,要了解清軍的戰略戰術原則,裝備,戰鬥特點,同時,熟悉自己的自己軍隊的武器特點,採取的針對策略。
“軍事地圖都有沒有啊?”
“這。”
張由鬆一聽,幾乎抓狂,尼瑪,現在連基本的軍用地圖都沒有,還搞個毛兒?“立刻找人,繪畫軍事地圖,越快越好。”
對於未來的戰事,張由鬆作了一個遠景規劃,要求各軍做好長期戰鬥的準備,同時要求各部,做好就地取材,徵集兵員和錢糧等事項,還要求各軍,先進行小規模的戰術對抗演練。
真的到了臨戰狀態,所有的京營官兵都很緊張,爲了緩解大家的情緒,張由鬆吩咐從各軍中尋找出曾經參加過對滿清軍戰鬥的老兵,講解經驗。
在安定京軍,積極籌劃之時,張由鬆又想起了其他將領,依靠京軍是必然的,但是,其他將領,各藩鎮的官兵,也是一大筆財富呢。
他首先將駐軍蕪湖的悍將黃得功召集進京城,還要求他帶領精銳部隊,加入京軍編制。
對於黃得功,他是有歷史認識的,黃將軍最終是戰死在戰場,爲保護昏君皇帝而死的,是個忠心耿耿的良將,可惜,他的部下軍官,也有很多無良之輩,貌似皇帝朱由崧陛下就是被黃的部下某某軍官揹着投降了清軍,皇帝氣急敗壞,把某軍官的脊背都咬出血來了。
黃得功進京,上萬人馬,也不是好開拔的,因爲原來駐地在江北,在安徽,地方狹小,物資供應困難,他曾經和高傑之間發生多次爭端,張由鬆這纔將他調集南下。
時間緊急,來不及管黃得功,張由鬆就決定,在南京城舉行一場軍事大演習。一來,用實際行動展示戰時的情景,讓所有官兵有一個清醒的認識,二來,振奮軍心民氣,營造戰爭的信心。
大演習在軍事會議的第二天就開始,以增加臨時緊急行動的真實性。
金聲桓率領騎兵部隊和一部步兵,攜帶數十門紅衣大炮,模擬清軍,因爲夜間移軍江北,這時候迅速渡江,不僅完全模仿清軍的部隊戰術戰略,還打着清軍的部分旗幟。
這股“清軍”還確實穿着數百件清軍的衣服。
清軍的騎兵率先奔馳在南京城外,以突然襲擊的方式,逼迫到了南京城下。
張由鬆儘管知道,這場演習的結果,一定是一個演戲性質,真正的效果非常微弱,還是堅持了。
作爲總指揮官,他站在南京城頭,指揮各軍登城防禦,更讓各官府衙門官差,出面動員組織百姓協助軍隊守城。
可惜,戰鬥極爲混亂,!
這是張由鬆沒有想到的,當官差們接到了命令時,居然有一半逃跑了!
張由鬆的御林軍親自派遣的騎兵,奔赴各官衙,他們是知道清軍真僞的,所以,很是坦然,可惜,那些各官衙人等,是不知道的,這場演習,爲了高仿真性,沒有告訴大家。
“啊?清軍渡江了?”
“是的,已經到了城外,騎兵數百,正在窺探。”
“啊呀!天吶,壞了!”官員理也不理,跑了!
“快跑啊,靼子過來了!快跑啊,靼子來了!”
於是,靼子進軍的消息,風一樣傳播開來,將南京城吹得搖搖欲墜!
崩潰和土崩瓦解來形容這時候的南京城,是最爲恰當不過了。官員們一片混亂,四處奔波,躲避起來,或者準備投降!
京軍官兵親自截獲了一批官員,他們擁向城外,準備去歡迎清軍,還對京軍官兵說:“快,別拿槍刀了,咱不是人家滿清兵的對手,咱打不過人家!別打了,早早投降,還可免於一死!”
“千萬不敢再打,一打,滿清靼子就要屠城了!”
這羣倒黴的官員,有三撥,總數在百十人,全部被京軍拿下,捆綁起來。
混亂和恐懼在京城中蔓延,因爲張由鬆禁止官兵向官民解釋演習的性質,絕大多數人都以爲清軍真的渡江而來,所以,驚慌失措。
張由鬆故意這樣做的,先讓大家嚇一嚇,這算是恐懼脫敏方法。
河南之變以後,形勢大差,南京城中,就流傳着各種各樣的不利觀點,悲觀論調很多,百姓們這樣,官員們也這樣,真正主戰,樂觀熱情的人很少,這讓張由鬆頗爲擔憂。也不光是百姓和酒囊飯袋的官員,就是訓練有素的京軍官兵,特別是新兵蛋子,對清軍也多恐懼,畢竟,大明朝是被人家從遼東一步步地打到了這般糟糕田地的!清軍數次入關,大大搶劫掠奪,明軍已經望風披糜,聞風喪膽!
更有絕的,好幾個朝臣呢,都跑來見皇帝了,要求皇帝趕緊逃跑:“皇上,跑吧,跑吧,這裡待不下了,趕緊走,往杭州去躲避一時吧!”
從城頭返回皇宮,張由鬆命人擊鼓聚集衆臣,可惜,只到了三分之一!那些勳臣們什麼的,二十人只來了三人!
其餘的人呢?即使派遣士兵去家裡找,也找不到了!
種種混亂的跡象,人事,都被張由鬆派遣的親信秘密觀察,記錄在案。
不過,演習的後期,還是很滿意的,明軍堅守城牆,用大炮朝着城下的清軍騎兵猛烈開火,接着,又用新式步槍射擊。清軍紛紛中彈倒下,狼狽不堪地夾着尾巴逃脫了。
京軍各部,立刻展開了反擊,龐領奎軍,周遇祥軍,左右夾擊,形成了鐵鉗攻勢,以騎兵爲先導,突擊追逐,最終,大敗敵人,俘獲數十人。
“皇上萬歲,皇上萬歲!”
“大明萬歲!”
“我軍大獲全勝,大明勝利,滿清靼子慘敗而逃!”
戰鬥結束的時候,數萬京軍在南京城內外,歡呼聲聲,動人心絃。
直到這時候,纔有百姓敢於冒出腦袋,從家門縫隙裡往外面看,“什麼?靼子敗了?我沒有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