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進攻無果,但是又死圍不退,因爲馬士英知道,如果此時不將這股明軍幹掉,不能將張由鬆逮殺,則以後再無機會。
今天,他其實辦了一件極爲聰明的事情,在軍營外面和張由鬆對話。正式確認了張由鬆的身份。
“狗皇帝在軍中啊,嘿嘿嘿!”他笑了,即使敗的那麼窩囊,他都沒有一點兒傷感,因爲,他知道,現在,戰鬥的主動權在他的手中,他想怎麼玩就可以怎麼玩!
連續的失利,讓他看到了皇帝的部隊數量和招數,皇帝的兵力之少,讓他驚喜不已。
馬士英,李本深,還有幾個軍官,一些勳臣等,都在這兒,商量着。
“必須快速拿下,否則,僞皇帝的軍隊從江北增援過來,我們就沒有多少機會啦。”阮大鋮打仗不行,腦袋挺聰明的。
“不錯,不管死傷多少人,都得打!必須一擁而上,四面突擊,將僞君殲滅,否則,你我等人,數千數萬人,都將人頭落地!祖宗家族無一能活!”馬士英深知事情的嚴重程度:“上一次,僞君沽名釣譽,對我們放了一馬,其實,我們生不如死,更加痛苦,這一回,僞君定然不會矮有任何仁慈之念了!”
“不錯,你我生死,都繫於此戰!明日必然猛攻,凡是違令不前者,皆斬!”李本深憤憤不平:“僞君欺騙我,把我騙到這裡監禁起來,老子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寢了他的皮!”
兩人正在商量,有人稟報,一隊人馬,趁夜而來,把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以爲是忠於皇帝的人進行偷襲呢。
叛軍嚴陣以待,點燃了火把,看着南京城東面逐漸逼近的部隊。
雙方喊話的時候,來着的部隊停歇,“我們是盧公公的兵,”
馬士英等人更加緊張,因爲盧九德按理說,是朱由崧的親信太監。立刻殺氣騰騰,準備開戰。
不多久,盧九德卻過來了,向,馬士英稟報,自己是來增援他們的,因爲,他想通了,現在的皇帝,不怎麼樣!
原來,盧九德確實是和朱由崧有着極大的干係,也因此以親信和功臣自居,但是,他逐漸發現,皇帝其實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比如皇宮之中,秦清成爲大內總管,海大富成爲貼身保鏢頭目,而他呢?卻被髮到了孝陵,給明朝的老祖宗們看守陵墓,擔任的監軍職位,還被抹掉了,所以,他對皇帝由愛生恨。
“馬大人,阮大人,這位?諸位,本公公決心,與諸位一道,共赴國難,剿滅僞君!”
“好!”
盧九德是真心的,所以,將兩千餘部隊,交給了馬士英,這兩千人,是經過訓練的部隊,在馬士英政變的時候,都沒有解決掉,現在,他們主動投降,讓老馬喜出望外。
歷史上的盧九德,就是個不怎樣的傢伙,號稱胎裡紅,肯定鬼主意壞水水極多。
當天夜裡,叛軍發動了大規模的襲擊,利用夜幕的掩護,使御林軍的步槍射擊技能受到了極大削弱,所以,叛軍從各個交通壕裡衝出來。
御林軍的人數少,自然不能硬抗,只有巧打,見敵人硬衝,立刻以少數兵力,利用地理形勢熟悉的優勢,在壕溝裡等候,大量利用冷兵器襲擊的方式,加以殺傷,一旦敵人蜂擁而來,則用罐裝炸藥轟擊。
戰鬥進行得很艱苦,最終,叛軍攻了一夜,十幾回,才被打退了。
江北援軍遲遲不到,敵人死命圍攻,讓張由鬆的心裡,頗爲不安,一夜激戰,御林軍的物資消耗極大,特別是炸藥包,幾乎耗費了一半,部隊死傷也達到了驚人的四百餘人,現在能夠戰鬥的,不足兩千五百。
天明以後,能夠窺探見叛軍的屍體,密密麻麻在陣地上,溝壑裡堆積着,因爲飛雷炮的轟擊,叛軍傷亡極大。簡單估算了下,一夜之間,將有近兩千名叛軍被擊斃。
不過,天剛明,叛軍再來進攻,馬士英打定主意,要圍滅張由鬆,將部隊分爲數輪,一輪輪地替換着攻擊,不使明軍喘息。
中午時分,軍營的左翼被攻破,柵欄被毀滅,叛軍蜂擁而來,多虧了炸彈,將敵人炸退。
張由鬆趕緊督導官兵,迅速挖掘新的溝壑,將左翼的部分隔絕開來,以抵禦敵人新的進攻。
形勢相當危急。中午數次戰鬥,御林軍再死三百餘人,傷四百餘,殘餘的部隊不過一千七百餘人能戰。炸彈和步槍子彈也消耗甚多,基本上,只能以冷兵器格殺了。
張由鬆望着三面而圍的叛軍,心裡不是滋味,想不到叛軍烏合之衆,也有這麼強的實力,幾乎將自己的前鋒部隊打光,要不是有反正的軍隊在,自己的兵早就沒了。
撤退還是繼續?
張由鬆陷入了沉思默想之中,這是一個大問題,因爲,一旦撤兵,渡過長江,則再次渡江,將會遭遇相當的障礙,也會使平叛軍的士氣受到相當影響,而叛軍的士氣大增,將來戰鬥,要苦難得多。
張由鬆望着叛軍的囂張氣焰,擔憂的是皇宮的里美人兒,本來,他以爲,以北伐的精銳返回鎮壓,必然能夠輕鬆取勝,現在看起來,自己太託大了。
不得不做好返回江北的準備。
正在此時,叛軍再次發動了襲擊,三千餘人的叛軍從南面壓迫過來,迅速地填充了阻攔的溝壑,然後利用交通壕前出,向御林軍發動了進攻。
御林軍奮勇戰鬥,以無可爭辯的力量,迫使敵人再次退了下去。
又有一百餘人的傷亡。
張由鬆忽然看出了一個問題。叛軍在敗回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組織,一大羣兒亂爬跑。也難以分清敵我。
“海大富,秦清?”
“皇上!”
“你們替朕做一件事情,不知道你們願意不?”
“皇上,您吩咐!”
張由鬆指着南面,那兒,是叛軍統帥馬士英的所在位置,凡是南面的叛軍圍攻休息時間,馬士英都出來慰問官兵。這就是一個巨大的空隙。
“你們的明白?”
“明白了!”
張由鬆交代一番,吩咐了百十名官兵下了溝壑,去打掃戰利品,同時,以秦清和海大富爲首的江湖高手集團,卻偷偷摸摸地混了下去,隱蔽到了溝壑中,還將地上敵人屍體上的衣服進行了換裝。
又一輪襲擊開始,一番激戰以後,御林軍死傷一百多人,叛軍撤退。張由鬆看得清楚,有幾個傢伙,走路的樣子真熟悉啊。
張由鬆在等待着消息,等待着孤注一擲的勝利,如果突擊失敗,他只有迅速從江岸上撤退,表示對叛亂軍認栽。儘管這樣非常不甘心。
秦清和海大富,還有身邊的江湖高手,都是一等一的保鏢,如果這些人折了,虧本太多,無論如何,這股市都熊大發了。
大約兩刻種的光景,當其餘方向的叛軍又發動進攻時,忽然,南面的叛軍喧囂不已,人喊馬嘶,接着,大量的官兵東奔西跑。亂成了一窩蜂。
南面的叛亂軍的軍營,燒起了熊熊大火,大火之中,叛軍潰散如潮,眨眼之間,就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