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皇帝的武功,大家的話就多了,可惜,大家只瞭解大概,如何如何勝了,佔了那些地方,具體怎麼打,都渾然不知,接着,又提到了魯王唐王桂王的三王之亂。陳子龍義憤填膺:“此三子者,皆小人也,國家北伐,生死攸關,此三王不爲皇上着想,也得爲大明百姓着想,不爲百姓着想,也得爲自己的狗命着想,如此叛亂,與滿清靼子遙相呼應者,爲漢賊也!”
見陳子龍如此,張由鬆很是高興,“陳大人,你避居山野,也該知道些朝廷事情啊,朝廷不是經常派遣人手,到江南各地宣講嗎?還有此次蘇州之戰,大人既然已經避難了,怎麼可能不知道魯王之亂?”
陳子龍還沒有說話,旁邊的紅衣少女一名接話道:“我們家老爺在家裡禁止我等說朝政事情,這回,我們只說兵亂。老爺也沒有問。”
張由鬆大笑:“陳大人真性情中人!”
什麼性情啊?二!有點二了。
“慚愧!事情進展如此,陳某真不應該再避居鄉間了,應該去找皇上的大軍,爲國家效力!”陳子龍慷慨激昂地說着,將筷子投向江中:“大丈夫生於世間,不能建功立業千秋功名,活着又有何益?”
衆人都喝彩,不過,那機房主捋着花白的鬍子問:“聽說皇上在北征前,將大半的官員都驅趕回家了,官多,你想去能去嗎?還有,你剛纔說是自己辭職掛冠的,那麼,你再去,人家還用你?”
陳子龍點點頭:“然,不過,我陳子龍要報效的是國家,不打敗爭取功名利祿。就是此去擔任行伍小兵,也願意!”
見他說得這樣仗義,大家紛紛讚歎。同時又感慨。
白書生道:“自古英雄沉下僚,陳大人,可去試試,若是不行,何不漫遊名山大川,作詩作詞作文,依然可以立言,流芳百世啊。”
“是啊。”陳子龍估計被機房主的話說中了心思,搖頭沮喪,“也罷,既然皇上英明有爲,我等做一閒散江湖人,倒也逍遙自在!”
話說到這裡,大家的興致大減,幸好新的魚菜上來,大家盡筷朵頤,一會兒終了。
薄霧依然未散,世道戰亂,前途無着,又有生命隱憂,大家都不愉快,那繚繞的煙霧,讓人心裡牽扯着難以輕鬆。
忽然。從左前面的江上涌現出了一些船隻,船上卻沒有人說話,還打着軍旗,大家急忙觀看,等了一會兒那船纔到了,卻見船隻巨大,兩邊都有人在劃漿。到了岸邊,有小船放了,紛紛跳上岸來。
大家都緊張起來,不知道來人是誰。但是,看看他們的一身鎧甲整齊,當是正規的官軍,稍微安慰了些。
“啊呀,這裡好多人呢!”前鋒幾個官兵先是緊張地刀槍相向,後來看清是尋常百姓,這才長舒一口氣,哈哈大笑。
張由鬆等人,見官兵神態猖狂,知道不妙,立刻轉身就走,可惜,後面官兵呼喊連聲,呼啦啦上來很多人,將他們堵截包圍了。
這些兵,肯定不是張由鬆自己的兵,再笨的兵,也有機會見過皇帝的,就算沒有見過易容的皇帝,也該認識海大富的。所以,他們可能是敵人|!
剛纔見船隊趕來,張由鬆還以爲是自己的兵,心裡很美呢,現在,也有些緊張了。
“哈哈哈哈,你們跑什麼啊?”爲首的軍官,威風凜凜,一臉短硬黑續,非常囂張:“我們又不是土匪!”
雖然自稱不是土匪,可是,他們的眼睛都亮晶晶地盯着瞅着,特別是那些女人,人家的胸脯臀圍等處,露出脖頸等處,成爲這些餓狼窺探的重災區。
陳子龍上前:“這位將軍,請問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不敢,嘿嘿嘿!”那傢伙眼睛滴溜溜地盯着陳子龍身後的那名紅衣少女,哈啦子都扯着絲兒流淌了。
“那好,將爺,請您放我等離開。我們都還有事情。”陳子龍不卑不亢地說。
“好啊,有事情嗎,可以,走吧!”那軍官揚揚手。
在衆官兵的包圍中,陳子龍等人要走,卻見那些士兵包圍得很是嚴密,橫刀立槍,哪裡讓出了一條道路?“喂,將軍,我們都是善良百姓,早幾天在寒山寺避亂,今天到此一遊。不知道諸位官兵駕到,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張由鬆是不吭聲,作爲皇帝,他一旦暴露危險性太大了。他同時也想看看,這個陳子龍,有沒有本事兒。海大富緊緊地貼着張由鬆,擋在外面,隨時隨地要出手保護皇帝。
“沒事兒的,哦,兄弟們,讓開道路,讓這位大爺先走!”軍官道。
官兵果然挪開了一些地方,形成一個狹窄的小衚衕,陳子龍將身體一讓,吩咐自己的家丁先走,紅衣少女次之。可惜,家丁剛過,官兵就封住了道路,將兩名紅衣少女攔截,一個個血紅的眼睛盯着,色迷迷地:“嗯?小妞兒,你們得留下!”
陳子龍急忙上前:“列位,不要胡來,這是我的家人,請諸位高擡貴手。”
“家人?怎麼可能啊。”後面,傳來了那軍官的怪笑:“這倆丫頭是您的閨女嗎?肯定不是啊,嘿嘿,從哪裡拐來的小娘子啊?”
陳子龍勃然大怒:“將軍,請您自重些,您是朝廷的將軍,怎麼能隨意污人清白?此二女者,我陳家侍女也。有文書爲證的。”
“去去去,什麼`破玩藝兒啊?自重清白,我丟你姥姥的確,你們家侍女啊?這麼說不是你們家的閨女呀?嘿嘿,”軍官邪惡歡樂地眨巴着眼睛。
被包圍的人們,都傻了,知道遇上了不講理的主兒。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陳子龍突然怒聲喊道:“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啊。相反,本都司想要你的兩個侍女做點什麼。嘿嘿。她們整天伺候您,就不乏味呀?要不留下來伺候伺候本官又如何?”軍官的眼睛肆無忌憚地掃描着兩個姑娘,“當然啦,還有我的兄弟們。”
“請問,你們是何處的軍隊?統帶的將軍又是何人?”
“整這個嘛用啊?沒用的,老兄,省省吧。”
“你們既然打着大明的旗幟,即是大明的軍隊,既然是國家大兵,就該遵守軍紀,不得侵犯民間。”
“去去去,別扯那個愚理,什麼大明啊?哪個大明?”
“你?”
“本官是魯王的援兵,魯王都說了,凡是戰場之上,征途之側,所有之物,悉由享用!聽聽,別說老子看中了你們家的兩個臭丫頭,就是看中了你的腦袋,想割下來玩,也是想割就割的!”
“你?”陳子龍沒折了,略一沉思,他咬牙切齒:“也行,可是,除這二女,其餘的人你都得放行!”
“你他孃的那麼羅索啊,你到底想不想要吃飯家伙了?扯!只要二女?兄弟們,都給老子聽着,所以臭男人都給老子亂棒打走,剩下的女人,不管年齡大小,統統留了!”那惡軍官瞪着兇惡的眼光,揹着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