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的人數衆多,又有大炮在,所以,暫時取得了優勢,能夠逼近城垣,炮兵轟擊,步兵蜂擁登城,想一舉破城。城上,馮可宗也不是吃素的,陳子龍更是刁鑽古怪,兩人一面用大炮還擊,一面派遣那些新式的步槍兵,躲避在城垛後面,巧妙地襲擊敵人。
步槍兵是張由鬆軍最精銳的部分,新式現代的步槍,那可不是鬧着玩兒的,所以,射程在四百餘米以上的步槍,成爲叛軍的頭號殺手兇器,只見叛軍剛往前衝到,那領頭兒的傢伙就被一個個敲打掉了。
“啊呀!”有的人被擊中了胸膛,還能慘吟,而有的人被爆了腦袋,則只有笨拙地一歪斜身體,就此終結了叛亂的使命。
步兵兵威脅最厲害的是敵人的炮兵,那是重點打擊對象,結果,雖然叛軍能夠以人多勢衆來彌補缺陷,可是,一個個炮兵被迅速地敲打掉了腦袋殼子,終究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叛軍的炮火遠不及城上守軍,就是如此。
叛軍進攻雖然聲勢浩大,其實根本沒有進展,因此,阮大鋮非常惱怒。
“阮司馬,”因爲阮大鋮當過兵部尚書,號稱軍事首腦,所以,被貫以大司馬的古稱,一員叛軍將領不滿地說:“僞君之兵,兵器優勢,我軍傷亡不小啊。”
“自古以來征戰,焉有不戰而勝無代價者?”阮大鋮白了他一眼,“擂鼓,全軍出戰!”
被叛將這一刺激,阮大鋮憤怒了,決心跟蘇州城拼了你死我活。
叛軍久攻不下,也暗暗着急,既然要總攻,大家都豁了出來。頓時,浩大的戰場上鑼鼓喧天,數萬叛軍山呼海嘯,向着城牆邊緣衝去,就是阮大鋮自己,也身先士卒,縱馬而上。
“殺!打破蘇州城,各兵獎賞白銀一百兩,各將官賞美人一名,豪華宅院一所!破城三天之內,本帥不管不問,諸位官兵可以隨意動作!”阮大鋮在衝鋒之前,想到了如此心狠手辣的激勵措施。
這措施,在發動進攻前,被無數的騎兵通信兵傳了開來,所有的叛軍都聽到了,所以,欣喜若狂,一個個都煥發出了鬥志,瞪着兇狠的目光,餓狼一樣。
“嘿嘿嘿,阮大司馬果然厲害啊。”幾個叛軍將領都暗暗誇獎。
叛軍猛烈衝城,自然放棄了對周圍環境的監視,其實,城中確實有人逃脫,向阮大鋮稟報了蘇州的虛實,按是被整治的黑惡勢力,殘餘的傢伙,一些家族遠親,心懷叵測,逃了去了。
這不能怨恨張由鬆,反正,什麼時候也都有矛盾,什麼政策都不可能爲全民的福利。要打鬥黑惡勢力,不得罪人是不可能的。這些傢伙有多恨,大多數人就有多喜歡,比如網絡上現代的許多爭端,仇恨,就是屬於無法調和的矛盾,利益立場衝突使然。
張由鬆在叢叢竹園的遮掩包圍下前進,前後的官兵也小心翼翼地保護,尤其是步兵,在馬前馬後,左右兩側,都機警地窺探着,步槍伸出,隨時隨地擊發。
竹園實在太茂密了,長長的竹節延伸過來,相互參雜,高處需要人手遮攔,騎兵甚至不能騎馬。
終於,面前一亮,居然到了蘇州城下,看得那城牆都清清楚楚,而城下聚集的叛軍官兵,更是螞蟻啃骨頭般密密麻麻。
前面剛出來的張由鬆軍,都對敵人的衆多倒吸了一口冷氣。
“等等。”幾乎單騎而來,無法戰鬥,所以,大家一面催促後進者,一面做好了準備。幸好叛軍都往前攻城,沒有注意這地方。
在一大片竹園外,更多的曠野之處,就是叛軍了。想不到這裡居然又如此的地方,這裡還有少數的叛軍正在收拾東西,估計,他們是物資運輸的部隊。
叛軍沒有紮營,直接進攻蘇州,可見對得城的心情如何急切。
後續的部隊迅速趕到了。只是,全部爲百姓裝束,連軍旗也沒有,只爲扮演百姓,暗中保護張由鬆吧。
“做好準備,出發!不要直攻敵人大隊,而要先燒燬了叛軍的糧草!先找到那裡再說。”顧炎武交代。
這主意不錯,而且,非常容易實現,雖然叛軍沒有紮營,可是,也攜帶了大量的物資,糧食,馬草之類,都是必須的。現在,堆積如山在某處,有騎兵眼尖,發現了以後,立刻稟報。
“喂,你們怎麼不攻城啊?”有人發現了他們。
叛軍的軍裝,也很雜亂,有的鎧甲,有的普通百姓裝,也是匆匆拉起來的部隊。
張由鬆靈機一動,剛纔就能看見,敵軍裝束不一,現在見敵人污穢,立顆示意官兵上前,僞裝自己人,數十名騎兵一到跟前,忽然發難,將守衛糧草的傢伙包圍起來,“放下刀槍,饒你們不死!”
這些守備部隊,都是老弱病殘,哪裡能抵抗能力?立刻丟棄了武器,跪在地上。
好幾處的糧草,都在露天放着,可惜,還沒有點着,就見幾個漏網的傢伙大喊大叫起來:“有賊人偷營了!”
數十個,數百個叛亂軍的官兵,迅速從周圍冒了出來,要搶奪糧草。
張由鬆親自操着一支步槍,朝着敵人射擊,扎聽砰的一聲,那傢伙的腦袋就被打得爆裂了,四處飛濺的紅白之物,令人觸目驚心。
其他官兵將皇帝親自戰鬥,也紛紛以步槍射擊。
張由鬆的親軍,裝備自然精良,所有的騎兵都有步槍和馬刀兩種裝備,立刻用步槍射擊。步槍聲聲,硝煙瀰漫,打得前面的叛軍官兵,紛紛倒地。
距離在數百米之遠,叛軍紛紛傷亡以後,引起了巨大的恐慌,叛軍成分中,有二三成是原來的地方駐軍,其餘人等,皆是百姓招引,就**場還沒有上過,哪裡能夠承認如此可怕的壓力?當即怪叫一聲,四散逃命。就是那老兵們,也因爲想不通這種威力巨大的銅銃而惶恐到了極點兒。
敵人一鬨而散。
迅速地佔領了敵人的大批糧食草料所在地。
“可惜了,這麼的糧食草料啊,如果我軍能夠繳獲……”不止一個官兵興奮地大喊。
喊個頭,無論是張由鬆還是顧炎武,都強制命令:“點火,點火,立刻點火焚燒!”
“可是,這麼好這麼多的糧食啊。”很多幾年前的農民,壓抑不住對糧食辛苦難得的感情。
“燒!燒!不燒者以違抗軍令治罪!”顧炎武大喊。
點火了,雖然今天曾經有煙霧般的春雨,可惜,遮掩得很好的糧食和草料,簡直就是天生的火柴啊,再有,叛軍廚師伙伕們的東西也在,自然有食用油脂,清灑上去,呼啦啦就是沖天大火!
“起火了起火了!”張由鬆又下令,讓所有的官兵一起呼喊。
三百人捅人家的屁股?太危險,老虎屁股摸不得,三人還成虎呢,何況三四萬人!
果然,正在進攻衝鋒的叛軍聽到了呼聲,立刻注意了。
“快看,快看。有官軍偷襲!”
衝鋒到了城牆跟兒,被官兵簇擁的叛軍統帥阮大鋮正在觀看戰鬥呢,忽然,身邊有人驚呼。
“殺殺!殺!”張由鬆一面令官兵點燃大火,一面吩咐大家狂呼亂喊,還將部隊聚集起來,使人遠看過去,相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