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是很簡單的事,閉上眼掏空心思,自然一覺到天明。
和女人睡覺更簡單,跳上牀脫光衣服,自動一夜忙不停。
人生下來就會睡覺,男人生下來就知道怎麼和女人睡覺。胖子不是雛鳥,蔚都把話挑明瞭,他要是還不說明白就是賣萌。不過此刻心情卻有些不太適合風花雪月,一聽到老爺子的消息,他的心就有些亂了。
連鐵大叔都說老爺子不可能有事,那就應該是十拿九穩,可接下來又有個問題浮上心頭:紅魔和鐵大叔似乎都在打那具黑不溜秋大棺材的主意,再加上老爺子,光是帝國這一脈就有三股勢力已經躍躍yù試,到時候神廟事件豈不是又要上演?
從小貓和鐵君塵的無聲對話裡胖子已經隱約知道了一些帝國的事。
Red是大皇子的勢力,老爺子是三皇子的人,鐵大叔單槍匹馬來東帝京,雖然沒帶一兵一卒,可光憑大師兄範小山都落在下風的情況來看,萬人之上的親王殿下似乎也不需要費那個事。
鐵大叔看似跟小貓說合作奪取迷棺的事,壓根不是請求,而是隱隱的要挾。老大不跟我合作那我就找老三,放眼帝國,除了皇帝陛下,也只有這位皇叔能放這種狠話了。
這些事關權力的明爭暗鬥想得越多,心底那股yù念就褪得越快,到兩人走出去數百米,胖子心底甚至浮現出一個讓他覺得有些不舒服的念頭來。
小貓這樣對我,到底是喜歡我呢,還是如鐵大叔所說,只不過是替紅魔組織拉攏我?
思想一旦鑽進牛角尖,就很難掉過頭來。
胖子細細思量,心底的不爽越來越明顯,我一個冒牌機師,無非是一些上天所賜的狗屎運,開了兩回最新型的戰鬥機甲而已,要錢沒錢要權沒權,拼手下拼不過白季同,拼拳頭拼不過大師兄,值得嗎?
雖說在閘北區chūn風街上笑傲整條街無敵手,可那始終是少年人的遊戲,一旦走到白塔的yīn影下,尤其是見識過白季同這種甚至能擺出臺私人機甲的世家子之後,胖子對於自己的認識和定位非常清楚。
即便是鐵君塵這樣的超絕實力,爲了迷棺也不得不考慮與人合作,自己哪怕腦袋再靈光,一雙手再能打,貿然和八大家之類的百年冰山硬抗,最終只會落個草蓆收屍的悽慘結局。
胖子個xìng本就油滑猥瑣,雖有血xìng、骨氣,可這兩樣東西卻是不到生死攸關絕不會動彈半分的憊懶貨,所以當他把這些rì子經歷過的一切細細梳理擺在眼前時,他腦子裡的想法不是雖千軍萬馬吾往矣,而是很無恥的四個字。
安全第一。
命沒了,腦袋掉了,還往個屁啊往,到時被千軍萬馬踩得七零八落,連人形都拼不回來。
打定主意後,再看身邊女子,那股強大的誘惑力又減退了大半。
小貓這樣的女人雖然是萬中無一的絕品美女,可要是爲了**小弟弟一己私yù而稀裡糊塗掉進坑裡葬送小爺我今後百年美滿人生,絕對划不來!
眼光逡巡處,瞥見身邊玉人輕盈步伐間胸部微微彈跳,還有白膩如玉的脖頸下清晰的S型鎖骨,胖子又是一陣口乾舌燥眼發暈,划不來三個字頓時消散無形。
劃不划得來先不說,至少要三思而後行!
迅速調整了一下作戰計劃,胖子自我滿意的點頭。
可惜蔚切斷了所有外部聯繫,不然聽到他輾轉反側的心聲,一定會送上愚蠢的人類、沒節cāo的胖子之類的痛罵。
男女之間的交鋒本就像攻城伐地,隨機應變就是了,犯得着一開始就這樣秀下限嗎?
……
再回到月湖邊的小別墅,涼風習習秋月無邊,溫度溼度都剛剛好,最合適**一度的地方,胖子的心又有些按捺不住了,沒想到月湖邊柳樹下那個少年身影又給他潑了票涼水。
天平正捏着根柳枝在捅樹下的螞蟻洞,聚jīng會神連兩人走近都沒發現,胖子不禁蹙眉,這孩子莫非真的只有仈jiǔ歲智商?
天平終於聽到響動,回頭看到小貓,眼睛頓時亮了,再轉到胖子身上,馬上晴轉多雲,多雲轉yīn。
這孩子不去學變臉可惜了……胖子嘴上不說,還擠出一個模塊化的笑臉,要多假有多假。
“姐姐,我不喜歡他。”
少年開口根本不給胖子半點面子,直白得好像白紙。
哎,這孩子說得好像我跑過來特意向他告白似的,你不喜歡我怎麼了,難道我還得一哭二鬧三上吊求你喜歡……
“你也不準喜歡他!”
胖子的腹誹還沒結束,少年緊接着的一句話又給了他當頭一棒。
聽到少年抱怨的話,小貓笑着走過去摸摸他的頭,說道,“好好好,姐姐答應你。”
胖子有些惱火,我這還沒開吃呢你就上來掀桌子,太不夠意思了。
好歹把少年哄進了別墅,小貓苦笑着對胖子說,“我們不如先在這聊聊吧,有些事我不願讓他聽到。”
胖子嘿嘿笑了笑,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扯下柳樹枝梢上一片葉子,揉成一團隨手丟進水裡,看着圈圈漣漪泛起,這才問道。
“紅魔居然肯讓你帶着這樣麻煩的弟弟執行任務,我實在很好奇你在RED裡到底是什麼地位,或者說,你在帝國是什麼地位?”
對於胖子點破自己的來歷,小貓並沒太多訝異,反而胖子開誠佈公的說話方式更加加深了她的信任感,她坐在湖邊一塊大石上,緊了緊肩頭緋橘紗巾,似乎要驅散入夜的絲絲涼意。
“我跟殿下用的脣語,你居然也能看懂,看來就像在白季同的骷髏會會所裡一樣,你總是有讓人意想不到的舉動,像你這樣的人,RED總是避免與其爲敵,加上你說過你不喜歡聯邦,所以我更希望你能成爲RED的朋友。”
胖子一笑,“到底是紅魔的朋友,還是大皇子的盟友?”
小貓纖秀長眉一揚,回以淺淺笑意,“有區別嗎?”
胖子說道,“當然,紅魔裡我就認識你一個,要我做你的朋友沒什麼,可那位素不相識遠在天邊的大皇子殿下,我可沒想過要高攀,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我多少知道一點,別說你那位看我不順眼的弟弟還隨時可能把我捏成大肉丸子,你說我得冒多大的風險。”
胖子這番說法完全是基於形勢的剖析,對於RED這樣一個反叛組織,他只是在各類新聞裡聽說過許多相關的事,大抵就是蠱惑民衆,反對聯邦貧富兩極化之類,雖說不上俠盜羅賓漢那種,卻也沒留下大jiān大惡的不良印象。
聯邦對RED似乎也是一種放水養魚的政策,許多政治犯都因爲和RED扯上不明不白的關係而紛紛落馬,從這點上看,聯邦議會並不介意腳底下有隻老鼠竄來竄去,至於聯邦zhèng?fǔ說這鍋湯裡有老鼠屎必須倒掉,誰也不會沒事去嘗一口檢驗檢驗真假。
總之一句話,RED就像插在聯邦巨人腳趾頭上的一根小刺,只要不疼不癢,拔不拔、什麼時候拔根本不重要。
所以胖子的話也有些含糊不清,在不明白小貓爲什麼要招攬自己之前,他不介意按鐵大叔說的那樣,多打打太極。
可小貓卻誤解了他的意思,以爲胖子覺得投入和回報不成正比,不值得冒險,神情凝重的思索了片刻,這才鬆開緊緊咬住的下嘴脣,小聲問道,“那你覺得要怎樣才值得你冒險?”
女人一旦放低姿態反問男人你到底想要什麼,九成的男人都知道接下來要開什麼條件,剩下一成急xìng子只怕早已經衝了上去。
胖子心頭一癢,差點就說出叉叉圈圈先讓小爺驗個貨之類的話,然而顧忌到天平極有可能就在別墅裡虎視眈眈坐等自己yù行不軌,強自按下心猿意馬,笑了幾聲藉以平緩心緒,這才反問道,“我要什麼你都不清楚,哪還有什麼好談的?”
胖子話裡難免帶出幾分浪蕩意味,小貓聽得分明,心頭暗歎,擡起頭看着對面少年,嘴角那絲笑意漸漸變得嫵媚誘人,彷彿變了個人似的,連聲音都柔膩了幾分。
“你是要在這,還是進屋?”
……
……
PS:有票不,打劫!紅票月票美金歐元軟妹幣統統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