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生會面臨許多選擇,有些選擇你無法預知結果,只有過後纔會知道自己會不會後悔。命運是把雙刃劍,無論落向哪一邊,總有一方會被置於險地,而最難受的就是明明受傷的不是自己,卻比自己受傷更痛。
小妖jīng明明最愛zì?yóu自在,卻甘願捨棄,努力營造出讓胖子可以大展手腳的機會,這點讓一直心底隱隱有些疙瘩的向宇明白了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因爲老爺子!
明明手上有全聯邦最尖端的機甲,卻一直縮手縮腳,不肯放手一搏,天際出現那顆如煙花般短暫的燦爛閃光時,其實胖子就有所感。
等看到飛船爆炸,那感覺才顯出廬山真面目,是後悔,問自己如果當初不假思索選擇和老爺子一起拼殺會不會結局不同的後悔。
短短數天時間,自己從貧民區的一個普通少年,變成可以cāo縱原型機的冒牌機甲師,身份轉化不可謂不是一rì千里,然而失去的卻更多。
這些無從追索的失去,讓一向油滑憊懶的少年心底生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決心。
不要再失去!
所有對我重要的,都不準再失去!
既然不做會後悔,那不如拼盡全力不讓自己一絲後悔的餘地!
天生的只能是高富帥,但英雄,絕不可能是天生的,胖子這廂做了個影響他rì後一生的決定,雖然不能說走上了英雄之路,卻着着實實開始讓身邊的人感受到變化!
第一個就是蕭楓兒,“你是不是瘋了?!”
看到胖子拿起香腸那把行軍刀插在腰間,說現在就要去找信標,這平胸公主的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六個字,感情飽滿,氣韻鏗鏘,完全道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香腸則是低頭盯着胖子的襠部左右亂瞄。
“看你妹啊!”
胖子給了他一腳。
香腸不怒反笑,似乎很享受胖子的這種親近方式,嘴上卻毫不留情,“要看也是看你弟,你有妹?是不是剛纔去噓噓,被什麼東西咬了,一下變得這麼雄起,我很難習慣啊。”
胖子沒好氣的把手中的衛星終端丟給香腸,“信標雖然在閃,可是閃爍的點卻是固定的五個,也就是說五個位置裡一定有真正的信標所在,運氣差點就是找五次罷了。”
衆人都吃了一驚,紛紛低頭細看,這才發現胖子所言不虛,只是因爲每個信標都有四個混淆視聽的僞信號,而且地圖縮小時只見滿屏五十個光點不停閃爍,纔會一時察覺不到。
香腸頓時不好好說話了,滿嘴讚美頌揚又換來了胖子一腳。
“除了你說的那兩種,我還有第三種選擇:留下部分人修建紮營地,準備糧食,例如捕魚,五把刀,留下一兩把在營地足夠了,其他人如果有興趣,可以去帶上剩下的刀,挑個信標點試試運氣。”
胖子說完掂了掂自己手裡那把鋒利的行軍刀,“這把歸我了。”
說着他去砍根手臂粗的樹枝過來,隨手切削成一把魚叉,扔給了黑炭頭,然後在地上選了一根乾枯的樹幹,削去表皮,用刀尖挖了個小淺坑,然後撿了根小木棍扔給香腸,“鑽木取火試過沒有?”
香腸愣愣搖頭。
“就是找些絲毛乾草來堆着,再使勁搓這根小棍子,沒事吹一吹,以你的智商應該不難理解,實在不懂,脫褲子看看自己那玩意就知道了。”
胖子弄完這些,環視了一眼四周跟香腸表情差不多的其他人,解釋道,“我以前跟一個傢伙偶爾去郊外荒漠打沙鼠吃,懂一些而已,況且這些在那本衛生紙裡一定也有寫,最基礎的玩意。”
“對了,如果能夠找到個洞穴,我相信晚上會過得更舒服一點,前提是這傢伙能搓出火來,我可不想半夜被一隻晚歸的巖背蜥蜴一口咬掉半隻腳,聽說這東西在迷奇山脈很常見。”
胖子說完,查看了一下地圖,丟下一句我去東邊碰碰運氣,儘量在晚飯時間趕回來,又從壓縮軍糧裡掰下一小塊午餐的份量放進口袋,轉身走了。
衆人目送他離去,肥大背影裡,插在腰後的行軍刀頂着褲子極爲滑稽。
可誰也沒笑,胖子的這番話無異於一顆定心丸,也成功激起了一衆少男少女心底的那股傲氣。
是啊,既然導師都說是安全區域,爲什麼不爭取做到最好,贏得那三天假期的獎勵呢?
連一向看不慣胖子的牧月珊,這次都覺得胖子剛纔面無表情的舉動簡直是帥呆了,雖然胖子鑽木取火搓棍子的比喻讓小娘炮覺得有些臉紅。
第一個效仿的是天下若雪,白凌星少女學胖子的樣子拿起了一把行軍刀,卻沒插入腰間,而是花些功夫削了根近兩米長的鋒利雙尖長矛,然後丟下刀,帶了一小塊軍糧連話也不說就離開了。
心高氣傲的小妮子選的是南邊,最靠近密林深處的方位。
然後是合用一把刀兩人始終秤不離砣的竹竿兄弟。蕭楓兒不甘人後,搶到了最後的北邊方位。
晚了一步的牧月珊嘆了口氣,只好拎着一把刀去找可以過夜的洞穴,沒走多遠,就聽到營地方向爆起一陣香腸的哀嚎。
“你妹的死胖子,肯定是故意報復我,老子這一手水泡都出來了還不見半個火星啊……”
鑽木取火沒有十幾二十分鐘很難成功,尤其是初學者,胖子已經走出老遠當然聽不到香腸的慘叫,不過香腸說得倒是沒錯。
這廝就是故意的。
正用行軍刀艱難開路的胖子一下下劈開眼前盤根錯節的藤蔓和樹枝,不時查看一下手中的衛星終端。
這時他才發現,原來手腕的求救手環還有同伴定位的功能,聚在一起時看不清,分開一段距離後才發現,地圖上除了難辨真僞的信標光點,還有數個代表友軍的綠sè光點,正在四下散開。
看來那幫傢伙也有樣學樣了,胖子苦笑了一聲,自己是有不能說的目的,他們其實沒必要。
不知道爲什麼,胖子竟然有些擔心小娘炮。嬌滴滴的公子哥,應該很不習慣這些粗鄙活吧,老大現在罩不了你,可別亂來就是,想到環城輕軌上初遇牧月珊的情景,胖子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笑意。
已經離開了營地差不多一公里,胖子停下來休息,在一處流泉裡隨手鞠了兩口水,他坐在一塊石頭上打算休息一會,這時纔出聲問。
“現在你可以說說打算怎麼幫我了吧?”
蔚的身影在眼前重新,“爲什麼這麼說?”
胖子哼了一聲,“你之前一直試探我的決心,要我挑戰最高難度的十個信標,要說你沒什麼計劃,鬼才信!”
蔚的臉上露出鄙夷的表情,“原來你是把希望寄託在我這。”
“放屁!就算你什麼都不幫我,老子也會盡全力讓自己變得更強!我只是不明白爲什麼你好像總是有些話藏着掖着,你也不希望小妖jīng出事吧?現在已經是這樣了,相信我就那麼難?”
胖子有些生氣,怒火脫口而出,驚飛了數十隻林中棲鳥。
然而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後悔。
蔚是以自己的部分人格爲核心凝聚而成,說白了就是自己某些本xìng的具象化,這樣說她,豈不是自己抽自己嘴巴?
出乎胖子意料的,蔚卻笑了。
她輕啓朱脣,笑着說,“到現在我才能完完全全相信你的決心,我不說,只是一直不確定以你現在的體能和心靈強度,到底能不能完全施展出來。”
說着,一道信息流涌入胖子腦海,一連串姿勢在心頭生成。
“這是我計算出的第一招,是之前白塔區那招的完全版。”
“取個名字吧,它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