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踹暈了地上的亡命徒頭頭,向宇覺得心情舒暢了一些,剩下的也就是搞定這位劍聖大人了,說實在的若雪在路易零面前露這兩手其實仔細想想也不是什麼壞事,說到底自己沒有露餡,路易零總不能拿一女孩子和自己說事吧,我的妞能瞬移不代表我就能隱身啊。
反正胖子鐵了心打算在路易零面前裝慫賣傻,反正一句話,死活不承認清露刀失竊一事和自己有關係。
更何況以現在的情況看,路易零更在乎的應該是那柄秋蟬劍吧?
看到那個機師灰溜溜的跑過去,扛着昏迷不醒連半口牙都不保的頭目腳底抹油溜了,向宇這才朝着路易零笑嘻嘻的走過去,一上去就給了個大拇指,很狗腿的說道,“果然是劍聖大人,在你的氣勢震懾下這幫兔崽子就像敷不上牆的稀泥啊,隨隨便便就搞定了。”
路易零微微皺着眉,哭笑不得的看着向宇,兩人個性截然相反,一向穩重老練的路易零雖然不比向宇大多少,可面對這樣一塊說話痞裡痞氣油滑得像條泥鰍的滾刀肉,他還真不知道要這麼接茬。
明明是那個白色衣裙的冷漠少女救了自己,還憑藉一劍之威將夜襲者盡數擊潰,當然其中少不了“尹天仇”百餘米距離外看似隨意卻極爲精準的射擊功勞,現在對方卻絲毫沒有居功自傲的意思,開口就是露骨的馬屁。
雖然這馬屁拍得路易零滿心說不出的苦楚,聽起來比打臉還難受,可他臉上卻不能露出半點不快,人家給你臺階,難道還能跳起來蹬鼻子上臉?
堂堂青城劍聖,即便在帝國皇帝陛下身前也有一席之地的他,頭一次感受到了無可奈何的沮喪感。
“尹兄過謙了,路某的確沒幫上什麼忙。”他說着看了跟在向宇身後走來的白衣少女一眼。
那身潔白衣裙上血跡斑斑,少女冷豔稚嫩的臉龐上也有淡淡的紅色痕跡,可她卻渾不在意,身上披着向宇剛纔臨時脫下的外套,變了模樣的秋蟬劍依舊被她緊緊握在手中。
“不知道若雪小姐竟然有這等身手,路某很佩服,既然事情告一段落,不知道秋蟬劍可否歸還於我啊?”
除了自己,向宇並沒有給呆傻萌和小娘炮改名換姓,依舊還是她們的本名。除了徐中磊之外,也沒人知道她倆的真實身份,胖子現在很是慶幸徐中軍這軟蛋不知道太多自己的秘密,否則以徐家老二的尿性,早對路易零和盤托出了。
從這個小細節也能看出徐中磊是個粗中有細的豪爽漢子,硬是沒把這些事說給他弟弟聽,想必也知道徐家老二骨子裡是個靠不住的人。
不過現在向宇卻沒有阻止若雪,即便少女投來詢問的目光,他仍舊是微微點頭示意,呆傻萌臉上難得的閃過一絲捨不得的表情,然後將那柄秋蟬遞還給了路易零。
細心的路易零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心裡更是通明透亮,看來這個少女根本就是以“尹天仇”馬首是瞻,他心底忽然生出一絲羨慕之意。
打量了一眼手裡的秋蟬劍,路易零又是苦笑着看了一眼向宇,“尹兄,秋蟬如今突然變成這個模樣,叫我如何是好?”
向宇本想隨口胡咧咧一句也許是淋了雨才變成這樣,可心底一根警弦微動,話到嘴邊又改了口,“什麼意思,秋蟬劍不是本來就該是這個樣子嗎?”
向宇也不客氣,隨手從路易零手中拿過秋蟬,裝模作樣的左右打量了一番,好奇的看着路易零滿眼疑惑不解。
胖子心底卻是截然相反,又是一陣腹誹,這路易零實在是心思縝密,無論是什麼時候都不能掉以輕心,要是自己說了那句玩笑話,不就是承認自己之前見過秋蟬劍?
在裴家時這柄御賜神兵可是壓根兒就沒在自己眼前出鞘過,雖然在偷到了清露刀後和秋蟬對拼了一記,但那時自己的身份根本不是“尹天仇”,而是無名小賊一個。
向宇暗歎路易零能做到鎮守禦靈皇城的禁衛將軍之位實在是事出有因,這傢伙似乎無時不刻不在挖坑等自己往裡面跳,要不是心頭這一激靈,還真就被他套出話來了。
不過秋蟬劍一入手,向宇就知道這柄劍之所以由晶瑩透亮變成普通長鋏,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劍中龍族行者核心中龍源以及夜煞涅霜的靈魂本源精粹已經統統被若雪吸納,所以神兵纔會化爲凡鐵,雖然不失昔日鋒銳,價值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根本不能同日而語。
放心把秋蟬重新歸還路易零,向宇難掩臉上笑意,繼續裝聾作啞。
路易零聽向宇這一說,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又一次落空,不過他此時已經有七八成把握——尹天仇就是那個以透明形態竊取清露刀的小賊!
雖然到現在路易零都不知道爲什麼當時裴紅魚會捧着一個空盒子從樓上下來,後來卻又點破竊刀賊就躲在裴青衣昔日閨房的事實,可這一切都是旁枝末節,如今只要拿捏住關鍵點,死死盯住這個神神秘秘的長髮年輕人,不愁沒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路易零想到這嘆了口氣說道,“雖然我也弄不明白秋蟬劍爲何一入若雪小姐手就會變成這種樣子,可剛纔畢竟是若雪小姐救了我一次,我還是得向你說聲謝謝。”
說着路易零竟然真的朝天下若雪微微躬身行禮,這一舉動讓不善於待人接物的呆傻萌有些手足無措,朱脣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只是勉強朝青城劍聖回了個淡淡笑容。
牛亦飛等人這時也已經從中控室下來,除了師草淮和鐵心怡依舊避而不見之外,以陸遜爲首的衆人都圍在了天下若雪身旁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小傢伙更是抱着若雪把腦袋在她身上一頓亂蹭,看得胖子牙根直癢癢,偏又不好當着路易零的面踹小鬼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