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壩村出現在了審訊室裡面,他眼眶溼潤,血絲明顯,他哥哥阿壩奇的遺體剛去看過,確實如同陸野說的那樣,被詹核用來運輸毒品。原本他哥哥就是發了意外才死亡的,身體上面本就有缺陷,現在詹核又在他哥哥的肚子上面開了一刀,這是對他哥哥死後最大的傷害,他利用他哥哥的遺體去販毒更是對他哥哥的恥辱,阿壩村非常憤怒。所以在和陸野交涉的時候,竟然跟陸野說,要是詹核不開口的話,他們苗家人有能力讓阿壩村開口。
“唄公公,他就是我剛纔跟你說的那個用我哥哥的屍體來運毒的人。”阿壩村指了指詹核,跟邊上那個頭髮發白,提着一個竹筒做成的大煙杆的老人說道。
詹核被靠在了椅子上面,愣了愣看了看阿壩村這眼前這個看樣子煙癮不小的老頭,老頭眼神渾濁,手指發黃,指甲非常厚。
這老頭平時一定是經常敢粗活,日子過得也不太好,年齡都這麼大了,還拿一個竹筒做成的煙桿。
然而站在邊上的陸野,隱約從老者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可違抗忽視的氣息,這好像是射鵰英雄傳裡面的西毒歐陽鋒。
“告訴我你等一下要和什麼人聯繫,他在哪裡。”老者說着普通話,但口音非常生硬。
“說什麼?”詹核明顯感覺有些可笑,這老者裝模作樣的想要幹什麼,莫不是把自己當成了武林高手不成。
哼?
但這個時候阿壩村口中的唄公公把煙筒交給了阿壩村,隨後走到了詹核面前。
“想幹什麼?”詹核突然有些心慌了起來,老者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眼前好像出現了一股魔雲。
“給你吃點東西。”老者笑着道,露出了發黃發黑的牙齒,而後手伸到了袖子裡面從裡面掏出了一顆拇指頭大小的藥丸。
“噔噔噔!”
陸野聽到類似於腳步一樣的聲音,聲音是從藥丸裡面傳出來,似乎藥丸裡面有什麼東西一樣。
而這個時候老者直接捏住了詹核的嘴巴,迅速將藥丸放入了詹核的嘴巴里面,然後用力在詹核下巴上面一拍,詹核當場就把嘴裡面的藥丸吞了進去。
“你幹什麼?”藥丸的腥味很重,難吃又難受,詹核總感覺這些有點問題了。
老者沒有說話,但接着從口袋裡面拿出了一個像茶杯一樣的瓷器,手指頭在瓷器上面敲打。
“叮咚,叮咚,叮叮叮……”老者與這樣的節奏開始敲打。
“他在幹什麼?”蔡曉蘭疑惑,現場的畫面搞得好像在拍電影一樣,神乎其神。
陸野屏住了呼吸,輕聲道:“苗家向來都有關於控蠱術的傳說,我想這可能是苗家人控蠱的一個手段。”
“啊!”
坐在椅子上面的詹核,面色突然扭曲了起來,他感覺肚子裡面,好像有一個孫悟空在搞破壞,把他的腸子腸胃這些東西都攪拌在了一塊,痛得他想要在地上打滾,可惜他被鎖在了椅子上面動彈不得。
“啊啊,你給我吃了什麼,我難受,痛死我了。”詹核額頭上面冒着冷汗,神色痛苦到了一個極點,就好像有人拿着一把
刀,把他身上的肉一刀又一刀的切下來一樣。
“叮叮叮叮叮叮!”
老者沒說話,而是加快節奏地敲打瓷器。
“啊啊……”詹核的慘叫聲越來越激烈。
“啪啦!”後竟然大小便失禁,肚子都蜷縮了起來。
“你要我幹什麼,我都隨着你們……”詹核拼勁了全力,大聲的喊道。
老者停止了敲打瓷器,詹核的痛苦也漸漸減輕,不在大喊大叫。
“你們問他吧!”
老者把詹核交給了陸野,站到了一邊去,阿壩村連忙把手中的煙筒交給了老者,他看着非常爽快。
陸野和蔡曉蘭都相當地震撼,詹核剛纔的樣子分明就是生不如死。
老者往詹核嘴巴里面塞進去的藥丸,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準備把毒品帶到什麼地方去,和你交易的人是誰,你有多少次用屍體運毒?”陸野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我只負責去拿毒品,晚上八點鐘的時候,會有人打電話給我,讓我把毒品送過去,至於是誰來和我拿毒品我不能確定,幾乎每一次都會換個人,我一共有差不多三十次用屍體運毒。”詹核完全是軟到在了椅子上面,看起來都癱瘓了。
“你是怎麼得到屍體的?”蔡曉蘭問道。
“交管局處理事故的警員和我們有關係。”詹核有問必答。那種痛不欲生的滋味,他是再也不想感受了。
“運毒又不是處境,爲什麼要用屍體運毒?”這個問題陸野一直想不明白,從雲海市把毒品帶回雲南,按照現在的運輸條件,根本就不需要經過屍體這一渠道。
詹核他們爲什麼要這樣做。
“我們先把屍體送到國外,然後在國外把毒品裝進屍體裡面,利用死難者的家屬身份證明以及其他條件,再把屍體送回家。”詹核道:“這段時間,進出關卡控制得非常嚴實,要是沒有手段的話,毒品根本無法進來。”
“從哪一個國家?”陸野皺起了眉頭,如果是這樣的,只怕還是無法找到暗中的狂鯊,在他的意料當中,他以爲詹核會和狂鯊的人有直接的聯繫,現在看來詹核只怕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傳送工具。
“泰國,越南,菲律賓,緬甸,老撾,東南亞各個國家都有。”詹核道。
“哪個國家最多。”蔡曉蘭問。
“泰國。”詹核的回答,讓陸野相當意外,陸野原先一直以爲是越南這個國家,畢竟湯瑪斯之前就在越南的狼牙谷內。
“老爺子,我想讓他等一下把毒品交給想要的人。”陸野看着老者,他還需要老者的幫助。
“沒問題,這個交給你,他要是不聽話,你就按照我這樣在上面敲幾下,叮叮叮!”老者把瓷器交給了陸野。
“啊!”隨着他後面的幾下敲到,詹核又撕心裂肺了起來,“我不會敢不聽話的。”
“還有這兩顆藥丸給你,蟲蠱只能在人的肚子裡面生存二十四個小時的時間,時間一過,蟲蠱就會化掉,到時候在二十四個小時之前,你要把這顆棕色的藥丸給他吃下,不然蟲蠱化了後他會死的。
”老者手中的藥丸,一顆棕色一個紫色,“至於這紫色的藥丸,你讓他吃下,可以讓蟲蠱在他的肚子裡面多生存二十四個小時的時間。”
“他要是不聽話,你就往瓷器上面使命地敲打,你一敲打,他蟲蠱就會撕咬他的腸子,敲打得越快,撕咬得越快。”老者邊說邊笑。
“你們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你們。”詹核聽了面色大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陸野手中那顆棕色的藥丸。
蟲蠱要是化了,他要是沒有提前吃下藥丸的話,是會被毒死的,你媽的呀!
“謝謝老先生。”陸野感激不敬。
“不用客氣,阿壩村性格天真淳樸,沒見過什麼世面,這一次還好你幫了他,不然他還被矇在鼓裡,等你東西用完了,把東西放在警察那就好,我會過來拿的。”老者渾濁的眼睛中,有一股霧流,和他對視的時候,陸野總感覺老者的眼睛裡面,有什麼東西吸引住自己一樣,盯得越久,越會被吸引住。
“好的。”陸野心裡面總感覺自己和老者的緣分還會繼續延續。
晚上七點半。
市區內的一條公路上面,陸野和詹核站在了路邊。
“再過一會,他就會打電話過來。”詹核說話的時候,不時將目光看向了陸野的口袋,陸野的口袋裡面放着瓷器和藥丸,自己的小命在他的控制中。
陸野沒說話,他不怕詹核耍什麼花樣。
“嘟嘟!”接近八點的時候,詹核的手機終於響了起來。
“喂。”電話響了,詹核比陸野還要激動,只要把毒品交出去,一切就沒事了。
陸野靜靜地站在一旁,並不慌張,詹核的手機已經被監聽了,他和隱藏在黑暗中的蔡曉蘭耳朵內的耳塞都能夠聽到電話裡面的聲音。
“你現在在哪?”
電話那頭是一道聽起來有點騷氣的聲音。
“我再昇華路靠近悅華酒店的紅綠燈路口。”詹核看了一下地址。
“你跑去哪裡幹什麼?”
“這不是快過年你了嗎,在賓館裡面閒着慌,出來買點東西。”詹核往往常一樣說話。
陸野一直都盯着他,他不敢亂來,他也知道手機被裝了竊聽器,敢胡說的話,只要陸野往瓷器上面一敲,就能夠讓他痛不欲生。
“你到羅埡口,到了後,我會給你電話。”對方說完掛掉了電話。
詹核看着陸野。
“哼。”陸野冷哼一聲走開,他不能跟着詹核一起過去,不然對方會懷疑。
但又不怕詹核耍花樣。
陸野走後詹核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帶上了毒品往羅埡口趕過去。
“額嗚……”嘔吐的聲音。
“喂喂餵你剛上車就要吐,怎麼回事,別吐在我車上,不然我不載你了。”司機通過後視鏡一看,好傢伙詹核彎着腰,手指插進嘴巴里面,逼着自己嘔吐!
“拿着別廢話。”詹核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五張百元大鈔,直接扔給了司機,隨後繼續把手指插在了嘴巴里面嘔吐了起來,無論如何,他也要把肚子裡面的蟲蠱吐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