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倫特斯帝國新領地的授權轉讓儀式在魔法設計師大賽結束一個星期之後,在帝都皇宮的議事大廳完成。一行十多位拜亞武士和魔法師簇擁着使者,帶着代表新領土主權的金印和羊皮契約來到了這裡,受到了安德烈最高規格的接待。
據說這個儀式弄的不小,按照常理本來爲帝國爭得領土的首要功臣,肖恩是要出席的,但因爲他近期的事情實在太多“時間緊任務重”,無奈便拜託克萊恩幫他請假。
於是,原本肖恩四人都要出席的授權儀式,改爲由圖涅斯利大師代表,好在他德高望重,倒不虞別人說什麼,對外的藉口就是像這種“神聖”的時刻,三位年輕的魔法設計師自知聲望和地位都不太夠格兒,由圖涅斯利大師代表剛好,不過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這番做派也爲他們博了個謙虛的好名聲。
但圖涅斯利驚訝的發現,當日在普隆德拉的那位女評判竟然也在這一幫拜亞人的隊伍裡,如果不用空間傳送魔法,一個星期就到達莫倫特斯帝都的手段起碼是風系九級的實力。不過一聯想到拜亞人的“歷史”,老頭也釋然了。
授權儀式正在進行中,拜亞人當中的兩位魔法師正在以他們自己的方式交流着。
“你說的那個年輕的魔法設計師似乎沒有來。”兜帽裡的眼睛四處打量也不回被別人看到。
“恩,不知道爲什麼沒見到他,怎麼?你是不相信我了?”女評判也很疑惑,她不明白作爲設計者,爲什麼沒有看到肖恩。
“我沒親眼看到也不能做出評價。”
“他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而且我敢肯定,他就是那個人。”
“這麼多年都過去了,說實話我對此並不抱任何希望。”
“呵呵。他會成爲你的希望的。”
“但願吧。”
“我們又不急着離開。這裡結束之後去找他就行了。等見到了他。你就會明白我沒有騙你。”
“會不會太着相了。PaoShu8”
“你擔心地太多了。注意你地身份。”
大廳裡地人很多卻沒有人能聽到兩個拜亞人地對話。在授權儀式結束之後。一行拜亞人婉拒了安德烈豐厚地禮物和宴請地要求。迅速離開了皇宮。至於是不是離開了帝都。就沒有人知道了。也深深地體會到了什麼是“累。並快樂着。”。整日裡忙地腳不點地地他卻很享受這種忙碌。
領土交接儀式剛剛結束後沒幾天。肖恩家迎來了一位熟人。只是這個熟人是被“扭送”到肖恩跟前地。
“肖恩先生。這個人在您院外鬼鬼祟祟的形跡可疑,我們就給他綁了,他說他是您的朋友。我們也不好隨意處置,先帶過來讓您看看。”安德烈給肖恩安排了很強的保衛力量,說話的正是他們當中的一個小頭目,在肖恩三令五申之下,總算讓他們不管肖恩喊“大師”了。
“我都快結婚了,喊我大師那克麗絲不就是師太?”每每想到這裡,肖恩就一陣惡寒。
泰琳和冠西都被肖恩派出去採購去了,這會兒只有肖恩和呼嚕在實驗室裡。
肖恩看了看被綁縛着的年輕人,衣服已經破爛地不成樣子。看到他,讓肖恩想起來當時在妖獸森林的自己,他的嘴巴被破布堵着,不停地掙扎着“嗚嗚”的想要分辯着什麼,一頭黑髮留着短鬚,臉色蠟黃顯得很憔悴,如果他坐在南集市隨便的一個角落,恐怕都會有行人在他跟前丟上幾枚銅幣,肖恩想了一圈也沒有認出來他是自己哪位朋友。
看着這人肖恩道:“我的朋友?我不認得他啊?”
“竟然敢欺騙我們!”保鏢小頭目眉頭一皺。衝肖恩微微一鞠躬:“我們知道怎麼做了。”說罷,就要拖着被綁縛並且扔在掙扎並“嗚嗚”着的青年出門。肖恩知道,要是出了這個門,被拷問一頓是免不了的。
肖恩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心道萬一是無辜的人平白遭受這樣的冤屈那自己又成什麼了?連忙喊道:“等等!”
“有什麼吩咐?”一幫壯漢停下了腳步。
“你們把他嘴裡地東西拿出來,我聽聽他怎麼說。”肖恩道。保鏢們依言而行拿掉了堵在他嘴裡的破布。
“呼!肖恩先生,是我,我是迪沃爾!”終於可以說話了的青年,長出了一口氣。趕忙說到。聽到保鏢們喊肖恩“先生”。他也沿用着這個稱呼。
“迪沃爾?”肖恩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可是在想不起在哪聽過。
“飲血!鐵匠鋪!傭兵!”看到肖恩思索的表情。迪沃爾又說了幾個“關鍵詞”。
“是你!你是……雨?”肖恩這會兒終於想起來了,這人就是自己曾經用兩柄匕首換來一個高檔魔晶核的落魄傭兵。趕緊招呼保鏢們:“趕緊鬆開鬆開,確實是個朋友。”
“很高興您還能記得。”迪沃爾站了起來,揉了揉被綁的有些發麻的胳膊,笑着說道:“他們,還真是盡責。”雖然鬆開了他,但幾名保鏢依然分立左右,隱隱成包圍之勢,他們聽從肖恩的命令,但更大的波斯是安德烈,肖恩沒有第一時間認出這人,說明並不是非常熟悉地人,職業習慣讓他們不會放鬆警惕。
“你……怎能弄成了這番模樣?那兩柄匕首用的還趁手嗎?”肖恩也不在意保鏢們的做法,只是有些好笑的看着迪沃爾,看他的樣子很明顯是經過化妝的,而且好像自己從來沒有見到過他整整潔潔的樣子過。
“這個說來話長。匕首僅剩下一把了。”迪沃爾搖搖頭苦笑道,又瞅了瞅旁邊的保鏢。
肖恩似乎明白了:“被他們拿去了嗎?”肖恩這邊說着,旁邊一位保鏢便從後腰上抽出了迪沃爾的那柄三棱軍刺,遞給了肖恩。看着這柄軍刺,肖恩彷彿回到了一年前地那個傍晚,一個古怪口音地武者來到了比爾鐵匠鋪……
此時的“飲血”已經不像剛被鑄造出來時地“青澀”,凹槽內裡深褐色的痕跡向他張示着自己的戰鬥史,那不知道是人血還是其他魔獸的血液,森冷的光配上這些痕跡讓它充滿了殺氣,此時的“飲血”也裝上了手柄,外包着不知道什麼魔獸的皮,入手柔軟又且摩擦力足夠,一個高級的刺客面對敵人只需要輕輕的一戳……
肖恩只是看了看,便把軍刺還給了迪沃爾。看着他微笑着說道:“你先去洗一洗吧,待會兒回來咱們再好好說說。吃過飯了嗎?”又轉頭對保鏢們吩咐道:“拿點吃的來,順便給他找身乾淨衣服。”眼睛裡沒有一絲的鄙視和不耐,只有見到故人的欣喜。
人在最困難的時候,內心總是柔軟的,廝混多年的迪沃爾當然能感覺出肖恩的好意,雖然只有一面之緣可肖恩待他竟然跟老朋友一樣,迪沃爾很感動,嘴上沒說卻給了肖恩一個感激的眼神。
看着被帶下去的迪沃爾,肖恩眉頭輕皺心念急轉,當迪沃爾說出自己身份的時候,肖恩心裡想的第一種可能就是——邁爾肯派來的。
可轉念一想,如果是邁爾肯派來的,迪沃爾完全可以換一個“漂亮”點的造型出現,弄的跟個乞丐似的還化了裝,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如果要刺殺他,剛纔還給他軍刺的時候,他也有大把的機會……左思右想,肖恩決定“先小人後君子吧”,等把情況弄個明白了再做其他的打算。實際上剛纔知道是迪沃爾了之後肖恩沒有屏退保鏢的做法就可見一斑,如果是冠西和泰琳在這裡,這些保鏢根本就不會允許出現在視野內。
片刻過後,洗漱一新的迪沃爾穿着一身嶄新的短衫在保膘的帶領下回到了實驗室裡。
“看看,這樣多好。”已經將臉上的妝完全洗去的雨露出了本來的面目,肖恩笑着打趣道:“怎麼每次來帝都你都弄的那麼狼狽呢?”這個時候,保鏢們依然分立左右……
沃爾無奈的搖搖頭:“生路已絕……”
“啊?怎麼說?”肖恩有些疑惑,作爲一名傭兵居然說出“生路已絕”,這個問題似乎有些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