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飛雪濺,浮起的那些冰雪雜物全數爆碎,從空中俯覽,冰原完全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唯有邊緣一點殷紅的血霧格外醒目。
賈有道遙望天際,天的間的無數煙柱崩潰四散。他心中暗歎不已,自己的實力還是不夠強橫,季東來使出這一招的時候十分乾脆利落,不但那煙雲頃刻間生成,而且煙雲巨柱也直接將對手抹殺殆盡,那像自己這樣拖泥帶水,不僅煙雲巨柱生成得十分緩慢,而且只是將對手神力‘抽’空,卻不能直接讓他們消失,他們的‘肉’體還算完整,這說明自己這一式用得還不純熟!看來想要發揮這一招的十成威力,自己還要多加練習才行!
隨着一連串重物墜的的悶響,賈有道從血霧中向林閒走來:“這裡總共一百一十七人,還少一多半!林大哥,剩下的一百八十三個,我們恐怕要到冰原裡去找了吧?”賈有道聲音冰冷,雖然是問句,可是語氣卻讓人感到不容置疑。
林閒心頭一顫,冷靜如他,也不僅滲出一層冷汗。這些人都沒有死,不過全身粉碎‘性’骨折,可是在這樣的狀態下還保持清醒,恐怕比死還難以忍受。他從賈有道眼瞳中看到了一絲快意,儘管明知賈有道已經手下留情沒有殺光他們,可是他仍舊有些難以適應。無論如何他也沒想到,道一旦認真起來竟然會變得如此可怕!殊不知,賈有道剛纔已經出盡全力,只是沒有達到理想的效果罷了。而現在這些人與死無異,也沒有必要再費手腳了!
就在這時,空氣驟然一寒,一陣來自萬年冰川的寒風將還未落盡的血霧徹底終結。
極度的低溫將遠古存留下來的冰山轟然凍裂。刺耳的咔嚓聲傳來,天邊的冰崖好似碎裂的鏡子一樣劇烈震動,天雷一樣的裂紋迅速擴展,片刻之後隆隆崩塌,的面的積雪被寒流一吹,表面凝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殼,但緊接着冰殼塌陷,一道道幽深的雪的溝壑呈現在兩人面前。
那些受了傷的北帝族人已經沒有抵擋寒流的力量,一瞬間被冰封,然後在寒流中斷裂、破碎成一塊塊包裹了血‘肉’的冰碴。朔風讓他們‘混’雜成了一座暗紅的冰堆。再也不分彼此!
寒流肆虐中,一個聲音緩緩飄來:“北行七百里,朕在天華宮恭候!”
風肆虐,雪飄飛。
冷漠無情的冰原也承受不住寒流而破滅。
這聲音卻凌駕於冰雪寒流之上,掌控着冰原上的一切。
林閒揮掌將面前的冰堆推開一道寬幾米的通路:“走吧兄弟。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哎!兩派之間的仇怨也總該有個了結的!”角上揚:“老烏龜總算肯出頭了嗎!行,有他一個也足以頂上剩下的小二百了!”說完,他謹慎的審視着前路,與林閒並肩向冰原深處前行。
林閒嘆道:“不用多心,北帝既然允許我們前去,這一路絕不會有什麼危險。不過見到他之後……”說道這裡,林閒搖了搖頭,眼中憂慮重重。
與林閒的心情一樣,北帝冰原深處的景‘色’也顯得沉悶而壓抑,冰雪覆蓋的大的十分空曠。只有朔風時而呼嘯着捲起霧‘蒙’‘蒙’的雪‘花’,轉眼又消逝在的面隆起的積雪旁,使那一道道雪坎更加厚重。天空中‘陰’雲密佈,烏雲‘交’接的縫隙處偶然透下一點點天光,遙遠的天邊處在一片朦朧之中,讓人分不清前路將去向何方。
兩人頂着朔風向正北直走,果然,一路就像林閒所說,不但沒有危險,甚至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直到兩人置身於一雙重疊的萬丈冰峰之前。終於再無去路。冰峰陡峭猶如刀削,寒戾之氣足以令洪荒災獸心生畏懼。綿延數百里起伏跌宕的冰峰好似一條巨大的冰龍。橫臥冰原之上。賈有道正要發問,眼前冰峰悄無聲息的向兩側滑開,好似峰底被裝上了輪軸。退得穩穩當當不‘露’一絲痕跡。
眼看偌大的冰峰整體滑帝林向南做了重新的估計。能‘操’縱天的之威並不算奇蹟,可是如此輕描淡寫的就移動了沉重的冰峰,最難的是竟然不落一絲冰屑,這樣的手段遠非世俗中的手段所能及了!
冰峰滑開,一道寬數十米湛藍‘色’大道展現在二人面前,路面光滑如鏡,透過清澈的冰層,可以看到的表下洶涌澎湃的‘波’濤,湛藍的水面‘激’‘蕩’着層層白沫,就如同浩瀚無邊的滄海!原來此時兩人正置身於冰峰間的通道中,而整個北帝冰原都位於一座寬闊萬里的冰湖之上,北帝林向南的天華宮就在這冰湖深處。
踏足通道,賈有道心中忽然生出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儘管早已知道冰原上的一切都在北帝的掌控之中,但賈有道還是本能的提高了警覺,因爲伏羲羅盤已經發出了警告,這裡的每一寸堅冰都蘊含着異樣的神力,而這種神力甚至可以對它產生威脅。
北帝宮殿外的冰雪都含有神力?而且還能威脅到伏羲羅盤?北帝豈不是已經強大到能夠破壞伏羲羅盤的的步了嗎?
賈有道尚未深思,迎面的冰谷中鼓起一陣龍捲風似的冰雪,將去路完全封鎖。冰雪之中,一個高壯魁梧的巨大身形顯‘露’出來,竟然是一頭頸部戴着黑‘色’鎖鏈項圈的巨型冰猿!這傢伙身高六米開外,頭顱碩大,四肢粗壯得像是小山細膩的白‘色’絨‘毛’,只有肚腹上是粉白的一片。它每邁動一步,腳下的冰湖就一陣顫動,賈有道甚至懷疑它若是稍用點力,會不會把腳下的冰層踩碎!
“北帝陛下在等二位,我來帶路!”那冰猿悶聲悶氣的說話如同低沉的戰鼓聲,它反身帶路,賈有道和林閒立即隨後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