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洪亮而低沉的聲音傳來,老張停止了攻擊。
堤豐開口說道:“斯巴達的戰鬼啊,你是贏不了的。投降吧,讓我快速了結你,是你在墮入地獄前免受痛苦。”
那提坦動了一下,但是卻並沒有放開手下的飛馬。
“你的母親,蓋亞,告訴了我所需要擊敗宙斯的物品。難道你要反抗她麼?”老張叫道。
“那又如何?正是我母親不明智的判斷引領提坦走向了毀滅。”
“你痛恨宙斯,我也是,所以我們合作吧。”
“不!我會自己殺了他,而不是和一個像你一樣被貶凡間的神合作!”
老張找好了地點,開始緩慢且小心的移動。
他瞟了一眼前方的道路,內心深知此行必將多災多難,但是在看到難度的同時他也看到了他的目標。
那一道漂浮在提坦眼中的弧線。他仔細觀察了一下那眼睛,確認了自己的想法:那弓在隨着提坦緩慢的眨眼而擺動。
他立刻投入了行動。刀光一閃,一個巨大的冰柱逐漸裂開並且倒向了泰坦的方向。
它落在了一個平坦的石柱上,形成了一座冰橋。老張向前踏出一步,然後立馬退了回來。
堤豐的吹息在老張剛纔所處的位置形成了霜,如果他再晚一步,估計自己就被凍在那裡了。
他的拖鞋在冰柱上行走相當的困難,一不小心就會掉入無底深淵,然而他還是有驚無險的到達了對岸。
那提坦看出了老張不能猶豫的情形,於是深吸了一口氣,做好了準備。如果他呼出這口氣,老張將在速凍的過程中死去。
老張的腳在冰面上打滑,於是他用力一踏,跳到了提坦的臉上。堤豐大叫了一聲,搖晃着腦袋,試圖把他甩下來。
那提坦臉上的霜使得他的臉變得非常光滑,但是老張已經離那提坦的弱點很近了。
如果他現在就放棄,他就會像凡人的眼淚一樣滑下來,落到比那天馬所處的位置更低的深淵,相當的划不來。
這落下摔死的結局對於老張來說實在是太不上檔次了,不僅是因爲堤豐的憤怒,還因爲那些斯巴達人對他的失望。
他一路爬到了堤豐那閃着紅光的左眼那裡,那弓就漂在那隻眼睛的鞏膜裡面。
老張憤怒地砍向了那眼睛使其失去視力,那寒氣也由於劇痛同時從鼻子和嘴裡呼了出來。
他無視了那上升的寒氣團,繼續猛砍那眼睛,然後把手伸了進去。他試着去拿那弓,第一次滑開了,第二次才把它拔了出來。
那提坦顫抖着彎下了腰。“我會斬了你的,奎託斯。你不能這麼對我!”
“你和其他所有的提坦都曾經對宙斯奮起反抗過。”
“是他把我困在這兒的!”堤豐吼叫道。
整個洞穴都在這一聲怒吼下顫抖着,石塊從洞頂落下,迫使老張護住腦袋。
“是的,我曾反抗過他。那是我母親的意願,我也是那麼樂意去做,但是他還是斬殺了我的兄弟!”
“提坦們是死於宙斯之手,”老張說道,抓緊了手上的弓。每次到提坦動作的時候都有着把老張扔下去的危險。
他雙手冰涼,並且也沒有什麼可以抓住的東西。如果他掉到地上的話,估計就會摔死吧。
他只能回到那塊平坦的石柱上——而且堤豐正好別開了臉,使那一躍成爲了可能。一滴巨大的眼淚從提坦的臉上滑下,那冰冷的液體碰到了老張的腳,差點把他凍在那兒。
他在堤豐臉上的附着力越來越小,這使老張陷入了危機。他無論怎麼嘗試都無法避開那滴眼淚。它在老張的腳踝處凍住了,然後向下滑去。
“我是蓋亞最小的孩子,而且也是按計劃被派了最多任務的那一個。”
“這可能是你唯一能夠逃離這殘酷刑罰的機會。”老張說道。
他用一隻手緊握着弓,然後用另一隻手上的劍柄去敲打那滴冰淚。
那滴冰淚上的確出現了些細小的裂縫,但是卻開始連冰帶人向下滑去。
他拼命地尋找着能夠受力的地方,但是卻一無所獲。他的落地點——也就是那天馬被困住的地方——距離老張現在所處的位置大概有幾百英尺的高度差。
“那如果你失敗了呢?”
“這場勝利必定是屬於我的!”
“奎託斯啊,你嘴上說的好聽,但是我卻不能不能承受這風險。”
“你又有什麼風險呢?更多的刑罰麼?還是說把你發配到更遠的地方繼續受難?”
“我老婆!”
“艾奇德娜?”老張繼續敲打着冰塊,然後成功釋放了他的左腳。堤豐搖着腦袋,又從臉上甩下去了一大塊冰。
“我那親愛的老婆和小孩。在宙斯把我關在這裡之後,他讓他們自由的活了下去,作爲對未來英雄的一大挑戰。如果宙斯認爲我幫助了你的話,他會把他們全殺了的。這樣的話還不如我在這裡關着,然後讓我的親人獲得自由,何況你還很有可能輸。”
“我不知道,”老張說,“失去你的家庭對你來說是一個無法承受的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