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精神來啊。”李櫟笑着說。
不過說歸說,李櫟覺得他的隊友們真是太可憐了,明明是被大神給虐了,卻只認爲是被業餘選手給虐的,連點阿Q精神都沒辦法搞,這會兒不定多懷疑人生呢。
“隊長,我們是不是太廢了?你表弟怎麼比我們厲害這麼多啊?”汪晨小聲叫苦。唐一飛雖然沒說話,但眼中的失落是明晃晃的。
李櫟只能趕緊在精神上對隊友進行急救工作。
“我表弟啊!”李櫟看了一眼李荔後說高聲說道,“他被我培養的確實很強,雖然目前在圈中默默無聞,但實際上是可以在甲級聯賽成爲一線隊員的實力,未來絕對比我都優秀。”
李荔:(瞪)。
李櫟無所謂地聳聳肩,他真是這麼想的,不算自吹自擂,頂多算自賣自誇。
雖然“李荔”親自背書了“離子炮”的實力,把他吹噓成“明日新星”,但唐一飛和汪晨也沒有就此心安理得。
不管“離子炮”是岌岌無名也好,還是名滿天下也好,他的實力都清清楚楚地擺在那裡,接受所有人的檢視。由“離子炮”便可看出,甲級職業選手的實力,就是那麼強,甚至還要更強。
他們的水平,似乎根本不夠看啊。
“你們不用懷疑自己,你們配合的還是很好的!一開始的優勢就是證據。”
李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來了一波堅定的肯定,穩住軍心,而後進一步點出他們的失誤之處。
“就是過於機械,導致太死板了,要是我,剛纔那種情況根本不會打,對方明顯做足了準備,直接跑回塔下不就完了,打個什麼勁兒啊。”
這道理,林原他們不可能不懂,但練組合技之前不是說好了,就是要破釜沉舟嗎。
“那也不能一直這樣啊,總不放技能,組合技的優勢不就沒了嗎?”汪晨向李櫟問道。
確實也不能一直這樣,李櫟默默點頭。
但這個知識點,李荔也沒講過。現在也來不及問了。李櫟想了一想,把李荔之前教給他的一些知識點和自己的想法糅合到一起,斟酌的做出了回答。
沒想到到了今天,還是要靠自己的聰明機智過關啊。
“可以打游擊戰啊,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放風箏啊,先確保自己不出錯,給對手持續壓力,對方的團隊總不如你們協調,再而衰,三而竭,等個三次再動手,找準機會來個大的不就賺了嘛。”
等個三次再動手!?
李櫟接着補充道:“三個人組合的優勢到底是什麼?最核心的其實就是比對手配合的要熟練,協調。對手沒經過長時間的磨合,總會有懈怠的時候,意識不統一的時候,走位出差錯的時候,抓到一次就能建立足夠的優勢。“
“有道理!”青鋒的三個人眼神一下就亮了,甚至李荔也投來贊同的眼神。
新人總是想着怎麼輸出,老鳥纔會考慮如何建立優勢,能這麼快就想明白這些,說明李櫟確實已經開始上道了。要想贏水平相近的對手,甚至以弱勝強,靠的就是點滴優勢的積累,一口是吃不了個胖子的。
接下來的對決,青鋒的組合在林原的帶領下,很快就抓住了李櫟說的“核心”。
戰術的執行只靠嘴上的交流,是很難勝過千百次訓練磨練出的默契的。
雖然李荔的指揮一直都能切中肯綮,但鄭熹微和顧家的毛躁,時不時給人以機會。戰場上,反擊或閃避的時機稍縱即逝,等到李荔出聲示警,根本來不及。
到後來,顧家和鄭熹微打得都有些懵了了,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迎來了意識、技術乃至心理素質方面的全面塌陷。
李荔再猛,也沒法“一打五”,最後的結果還是青鋒三人組大獲全勝。
旁觀的張漢在戰火沖天中早就技癢,按捺不住骨子裡的“但求一戰”,迫不及待地替下了汪晨,以A組陣容又把他們的訓練成果檢驗了個遍。
鄭熹微和顧家剛剛要適應B組的節奏,卻眼看對方只不過換了個人而已,就如同陣眼改變似的,整體變成了一個新的陣仗。
一樣的默契,一樣的難纏,卻是不一樣的打法。
他們到底練了多少套路啊?能把這麼多套路練得滴水不漏,是費了多少功夫啊?
顧家和鄭熹微剛從一個坑爬出來,又掉到下一個坑裡去,只能重蹈覆轍經歷了第二輪的手忙腳亂。
越到後面,他倆越是暗暗咂舌,職業選手的專業性體現在各個方面,但都以大規模高強度的練習爲底色,苦練已經不是優勢,而是必備的條件。
“到此爲止。”
看差不多了,李櫟就此喊停,快步走到林原和唐一飛身邊:“快!做做手操!”
平常練習的時候,由於要分別和張漢、汪晨配合,林原與唐一飛負荷的其實是雙倍於隊友的練習量,練習本就嚴苛,張汪二人或許還有休息的時間,但林、唐基本是連軸轉,不斷地在燃燒他們的能量。
今天又是接連的激戰,戰鬥時還不覺得什麼,但剛一停下來他們倆便覺得手腕痠痛難耐,指尖熱辣無比。他倆不敢大意,忙做起放鬆操來。
這次3v3的結果讓李櫟很滿意,既打掉了隊友們對之前訓練成果的盲目樂觀,又磨練了組戰技合,提高了實戰性。
青鋒的幾位也很滿意,親眼看見了組合技的成效,讓他們的信心水漲船高。
趁着衆人放鬆的間隙,李櫟見縫插針地宣佈了一件事。
“我們打算搬到青鋒宿舍去。”他說。
衆人一愣。
“公寓的租金俱樂部就付到了年底,也沒多久了。”李櫟說。
林原心裡有點不是滋味,自從俱樂部出事,“李荔”的特殊待遇便一項一項地拿掉了,先是顧家,現在是高級公寓,還有他的工資。賣金成炫的錢乍看不少,但“李荔”作主,把他們的工資先補發了,他自己只拿了一小部分的生活費。
因爲按照他的說法,“這點錢還不夠他塞牙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