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此刻,現場的大屏幕剛剛好分別給了坐在電腦前的兩個選手一個特寫,無論是羅燃還是松本元壽,表情竟然驚人的相似。
他不再好奇,他也不再恬淡,倆人都只是十分專注的樣子。
心無旁騖。
第二局比賽開始。
松本元壽選的職業方向是將軍,比賽剛一開始時,他就毫不猶豫地使用了一串將軍的技能:坐騎、點兵和黃巾力士。
把兵和黃巾力士分散撒出去的同時,松本元壽操縱着他的角色【幕府】翻身上馬,一下子竄了出去。
他的舉措讓亮子表示看不懂。
“召喚士兵再分散的派出去,這個很容易理解,依靠士兵視野偵察,算是將軍在單人戰上的一個優勢了,等於不是睜眼瞎了。但在這幅圖上騎馬?”
“廢墟小鎮啊,都沒什麼路,全是殘牆斷瓦,騎馬都過不去吧,也不怕別了馬腿兒?”亮子質疑道,“所有的職業中,騎馬的將軍是移動速度最快的,但前提是在平路上,在破破爛爛的城鎮中,恐怕還不如法師快呢!”
這個道理很簡單,就好比一輛跑車,在小巷中開,一般情況下肯定沒有自行車快。
但要是“黑衣人”中的跑車就不一定了。
松本元壽的馬就好像有了這樣的超能力,越牆爬房,絲毫不費力,幕府高坐其上,策馬就衝進了城鎮之中。
但這畢竟不是什麼超能力,馬也是能跳躍的,只不過,操作馬跳躍和操作英雄跳躍完全是兩個難度,想要控制的精準,就更是難上加難了。有些小突起,只有幾個巴掌大小,就這樣,他都能控制着馬穩穩踩上去。
可見,松本元壽的基本功非常不錯。
亮子:“……”
“看來這個松本元壽水平真的很厲害啊,一葉知秋,馬騎得這麼好,別的技術水平也不會差。”
他又一次預測出錯,又一次被打臉,只能靠着轉換話頭把這一筆匆匆帶過。亮子悲催地發現,被中國選手打臉,遠遠要比被日本選手打臉讓他可能接受。
見此情況,亮子在心裡默唸:羅燃選手!千萬得爭氣啊!來吧狠狠地打臉我吧!
可賽場上的情況表明,羅燃的處境並不樂觀。
如果說上一場他還能和對手拼一下速度,看誰能先搶到制高點,這一局在這方面,羅燃乾脆就沒有任何的希望。
剛翻過兩垛牆,距離城鎮的中心還有一段距離呢,他就和松本元壽遇上了。
準確地說,他就被松本元壽堵到了。
“我去,apm270了,還沒開打呢,就飆到這麼高了嘛。”
日本方的導播正好把鏡頭切到松本元壽身上,只見他手指翻飛,不停地切着視角,同時控制着地圖各個角落裡的士兵和黃巾力士。
他是依靠着排除法,才那麼快就大概瞭解了燃燒的火鳥的方位,所以幾乎沒走什麼冤枉路,就直接殺了過來。
玩將軍的手速必須要快,而且必須是多線程的,只能一心一用的人是絕對無法玩這個職業的。一個人控制幾個不同的召喚物,沒有這個本事是操作不過來的。
松本元壽就是這樣的佼佼者。
“太快了太快了!不知道和咱們的第一將軍王鶴相比,哪個更快呢?”亮子嘴裡不自覺地念叨着。
此時此刻,正在韓國隨隊打亞俱杯的王鶴突然鼻子一癢,打了幾個噴嚏。
“呸!誰罵我呢?”他憤憤說道。
捕捉到燃燒的火鳥的身影后,松本元壽一邊操控着幕府急往前衝,一邊重新把士兵和黃巾力士召喚出來。
他的目的很明確,不能給法師任何的空隙施法。法師技能大多都是羣體攻擊,如果使出,將軍也好,他召喚出來的那些幫手也好,一個個地就都成爲點心,完全就是送了。
“看到松本元壽衝過來了,羅燃決斷得也很快,轉身就是輕躍翻牆,哎喲我去!”
亮子突然發出一陣“慘叫”,因爲燃燒的火鳥不知怎的,翻牆動作沒有做到位,被牆絆了一下,直接摔了下去。
“羅燃選手情急之中太慌亂了,這要給松本元壽機會了?一旦幕府跨過那道牆,近了身,怕是再也甩不開了!可惜了上一局大好的形勢啊。”
亮子還在隔空替羅燃乾着急,松本元壽就已經追了上去,馬躍牆頭了。
羅燃的“失誤”讓臺下看着的隊友也是心裡一緊。
“壞了壞了壞了,”任歡悅急的直皺眉頭,有些焦慮地小聲唸叨着,“他怎麼慌了啊,不應該啊。這小場面,至於的嗎?”
旁邊的李櫟笑着看向她,他覺得任歡悅纔是那個慌了的人。
大概是因爲關心則亂吧。
“小羅可是見過大陣仗的,他連李荔都敢單挑,不會因爲一個還沒交上手的松本元壽就慌了手腳的,”李櫟輕鬆自如地說道,“像翻牆這種事情,我估計他閉着眼睛都不會出錯,現在這樣,其中必有詐。倒是你有些緊張了。”
“真的嗎?”
任歡悅還正在半信半疑,就見一個水柱沖天而起,朝着松本元壽胯下白馬的腹部就衝了過去。
松本元壽對埋伏也早有準備,說時遲那時快,手底下一陣敲擊,幕府猛然拉住馬頭,白馬前腿騰空,僅僅靠着兩個後腿站立了起來。
多虧躲得及時,本來馬躍牆頭,會有一個仰角,如果在這一刻被水柱一衝,直接就能把幕府從馬上給掀下去。
但現在……
“就這個嗎?泉涌?”任歡悅有些失望地問着,“過於簡單了吧!每個職業選手都能想到翻牆的時候會有埋伏啊,半渡而擊嘛。”
說話間就見本來已經穩當立住的白馬,翻盞似的馬蹄突然不自覺地反覆蹬地,蹄子把地面刨出個坑來,這過程中,白馬的兩條後腿身不由己地往前挪動。
前一秒還穩坐釣魚臺的松本元壽,下一秒就人仰馬翻了。
由於是九菊堂主場的關係,轉播的鏡頭幾乎大多數都是以松本元壽爲視角的,往往看不到羅燃究竟做了什麼。
出了這個岔子,導播才把視角切了過來,從燃燒的火鳥的角度看過去,衆人皆發出一陣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