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半天,杜月笙卻看到了一副套棺,心中頓時悲喜交加。喜的是挖到的是套棺,這就說明墓主人不是達官顯貴就是商賈富豪,因爲舊時候窮人家下葬絕對不會套棺,這既費金錢又費人力,所以基本可以斷定這個墓裡絕對有好東西。悲的是如今打開這沉重的棺蓋已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居然還有一副棺槨擺在面前,看來要拿到棺槨裡面的東西,還真的要頗費一番周折才行。
猛吸一口氣,杜月笙掄起鎬頭,照先前的方法將內棺撬開了一道縫,示意吳志遠一起掀開棺蓋。二人喊着號子,又是一陣用力掀擡,才把內棺的棺蓋掀到一旁。
吳志遠和杜月笙相視而笑,先不說拿到陪葬品,單單是成功打開棺蓋,二人就有不小的成就感。但是接下來的一幕,頓時令二人的笑容僵住,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
明亮的月光下,又一副棺槨出現在眼前,這內棺里居然又放了一副棺槨!
“這是怎麼回事?”吳志遠望向杜月笙,滿面疑雲。
“不可能,這不可能……”杜月笙搖着頭,兀自喃喃着,陷入沉思。
“大哥,你掐我一下!”杜月笙突然一臉驚恐的盯着吳志遠,眼神迷茫而又飽含驚懼。
“幹什麼你?”吳志遠奇怪的看着他,沒有做任何動作。
“我們是不是被鬼耍了?”杜月笙不敢相信的看着吳志遠,想從他的眼神裡得到一點堅持下去的信念。
“三副套棺而已,你就嚇成這樣了?”吳志遠曾在生死的邊緣徘徊過,也見過鬼怪靈異的存在,他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常理無法解釋的東西,但是眼下的幾副套棺在他眼裡並沒有什麼很特別的地方。
杜月笙索xìng蹲坐在地上,沉思不語,片刻過後,猛地站起身來,往手掌裡啐一口吐沫,掄起鎬頭就朝棺蓋砸去。
“他孃的!老子就不信這個邪!”杜月笙破口大罵,不再像先前那樣先撬開棺縫後掀開棺蓋,而是憤怒的想用鎬頭直接將棺蓋砸爛。
那棺槨果然是上等良木打造,杜月笙狠命砸了兩鎬頭,卻只在棺蓋上砸下兩個淺淺的窟窿。
杜月笙將鎬頭丟到一旁,一屁股跌坐在地,大口的喘着氣,他的體格確實幹不了重活。
吳志遠拿過鎬頭,將棺蓋輕輕一撬,這副棺槨竟輕易地就被撬開了,“哐啷”一聲,棺蓋倒在了一邊。
杜月笙連忙爬起來向棺槨內探視,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大失所望的再次跌坐在地。
與此同時,吳志遠也窺見了棺槨內情形,只見可容一人平躺的棺槨內,竟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別說什麼陪葬品了,就連死屍也沒有一具!
這根本就是一副空棺槨!
“大哥,算了,咱們走吧。”杜月笙就像霜打的茄子,剛來時的興奮和衝勁蕩然無存。
但是猛然間,吳志遠卻發現了整個棺槨的不尋常之處,他用鎬頭使勁推了推套在最裡面的棺槨,竟發現無論他用多大的力氣,這個套在最裡面的最小的棺槨竟然紋絲不動!
吳志遠推裡面最小的棺槨是有道理的,因爲這個棺槨體積最小,無疑也是三個棺槨中重量最輕的,推動它相對於外面兩個而言要容易得多,可是如今它卻紋絲不動。
吳志遠心裡閃過一個想法,爲了驗證這個想法的真實xìng,他又用自己最大的力氣推中間的那副棺槨,果然,也是不動分毫。
最外面的棺槨肯定是推不動的,因爲它整個棺身還嵌在泥土裡。但是裡面的兩個棺槨套在一起,之間都有足夠的空隙,爲什麼卻推不動呢?
“不對勁……月笙,你過來看。”吳志遠打量着這三副套在一起的棺槨,可此時的杜月笙正在攀着挖出來的坑壁向地面爬去。
吳志遠完全理解杜月笙的心情,即使是心理素質極高的專業盜墓賊,經過這三副連環套棺的折騰,也會耐不住xìng子,何況最後發現內棺居然還是空的,不心灰意冷就怪了。
而吳志遠之所以能靜下心來細細觀察,只因爲他本是爲了幫助杜月笙而來,並十分不在意棺槨內有沒有寶,所以也不會因爲發現空棺而飽受打擊就此收手。
“這副棺槨有古怪!”吳志遠抓住杜月笙的腳踝,一把將他拉下來。
“大哥,看來是老天捉弄我,不挖了,錢的事我們另想辦法吧。”杜月笙轉身又向上面爬去。
“月笙!你先看看再說!”吳志遠語含惱怒的喊着,杜月笙只好轉過身來,看着這副怪異的三套棺。
“有什麼古怪?”除了這是個連環空套棺以外,杜月笙看不出任何異樣。
“我懷疑這三副棺槨是一體的。”吳志遠伸手向內棺的底部摸去。
“一體的?那又怎麼樣?反正都是空的。”杜月笙懶散的自問自答。
“果然是一體的!”吳志遠拿出手來,剛纔仔細摸查過,充分證實了自己的觀點。之所以裡面的兩副棺材根本推不動,是因爲三副棺槨渾然一體,用的都是同一個棺材底。要想推其中任何一副棺槨,都等於在推這三副棺槨,自然不可能推動分毫。
“三個棺槨用的都是同一塊底板?”杜月笙滿臉驚愕。
“嗯,你說當年下棺的人這麼做是何用意?”吳志遠心裡對這個棺材局已經有了自己的看法,只是想知道杜月笙的觀點。
“莫非……下棺之人是要刻意掩飾什麼?”杜月笙沉思片刻,若有所悟。
“不錯,如果我猜的沒錯,真正的墓穴就在這個三套棺下面。”吳志遠突然掄起鎬頭,猛地朝內棺底板砸下去。
吳志遠的力氣不是杜月笙能相比擬的,同時棺材底板並不像棺蓋一樣厚實,這一鎬頭砸下去,只聽“咔嚓”一聲輕脆的木板破裂聲,緊接着又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咔嚓”的一聲顯然是鎬頭砸破棺材底板的聲音,但那“咚”的悶響聲卻極像是鎬頭砸到空石板發出來的聲響。
二人忍不住驚奇的對視一眼,一陣唏噓。吳志遠繼續掄起鎬頭,接連砸了幾下,棺材底板已經完全破碎,底板下的情景也隨之清楚的暴露在皎潔的月光下和二人的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