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番情形,吳志遠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在墓道中遇到的那個頭上長蛇的人正是先前在石屋中見到的那個怪人,那怪人的頭上本沒有生出珥蛇,他是吃下了一種東西,但他吃下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吳志遠也不得而知。
那怪人伸手在自己的頭上用力扯了幾把,扯下了十幾條珥蛇,然後將扯下的珥蛇朝吳志遠拋了過來。
這種伎倆他先前在墓道中時就曾用過,吳志遠並不覺得稀奇,卻也沒有破解之法,因爲那些珥蛇實在太毒,被咬傷一口就必死無疑。
十幾條珥蛇被摔落在地上,各自扭轉蛇身向吳志遠快速遊走而來,這墓室內比外面更暖和一些,所以這裡的珥蛇並未處於沉睡狀態,是以行動十分迅捷。
打不過只能逃,別無他法,吳志遠轉身順着石階向下跑去,身後的珥蛇發出陣陣“嘶嘶”的叫聲,緊跟着追了上來。
吳志遠暗叫一聲苦,這石階上面長滿了白毛,雖然不滑,但並不好走,所以無法提升速度,而那些珥蛇卻絲毫不受影響,彎曲遊走速度極快,轉眼便逼近了吳志遠的腳後跟。
吳志遠心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就算現在能擺脫珥蛇的追趕,但石階的盡頭是什麼情況還是未知之數,唯一的辦法就是折回到上面的墓室中,找回月影撫仙。
但身後珥蛇窮追不捨,實在難以脫身,吳志遠一邊奔襲,一邊考慮脫身之法。驀地,他有了主意,此時身後的珥蛇也在全力追趕,如果吳志遠突然止住腳步,那十幾條珥蛇必定無法及時停下。
心念至此,他發足向前猛衝幾步,突然凌空一躍,兩腿平伸同時踩在了兩側的石壁上,藉着兩腿的力量在半空中穩住了身形。
珥蛇yīn毒,但始終是冷血動物,沒有智商,吳志遠凌空躍起後,珥蛇直接衝了過去,竟不知道回頭搜尋。
吳志遠落到石階上,看着那十幾條只顧着向前遊走而去的珥蛇,冷笑了一聲,就在這時,他感到背後有一陣yīn風襲來,他猛一回頭,看到的是一張黑漆漆的臉,那張臉與他的臉緊對着,中間只有一張紙的距離。
吳志遠吃了一驚,不由自主的暴退三步,定睛一看,居然是那個頭上長蛇的怪人,沒想到他也順着石階追下來了。
那怪人兩手各抓着一把珥蛇,每一把都有十餘條之多,他面無表情的看着吳志遠,雙臂伸展,將兩手的珥蛇分別放在了兩側的石壁上。
這一招,顯然是在應對吳志遠方纔凌空腳踩石壁的舉動。
石壁並不光滑,上面長滿了白毛,那些珥蛇便順着石壁向吳志遠快速爬了過來,蛇口裡不時發出“嘶嘶”的叫聲。
看來返回墓室困難重重,吳志遠一咬牙,惱怒的向那怪人伸了伸小拇指,故作挑釁,同時發泄自己內心的憤懣,而後轉身就向石階下方跑去。
石階下雖然也有十幾條珥蛇,但總比那怪人以及石壁上的衆多珥蛇要好對付的多。
怪人似乎能看懂吳志遠的手勢,竟真的向吳志遠追了上來。
此時,吳志遠打算採用迂迴之術,只要這石階下還有墓室,他便可以將怪人引到墓室之中,而後回身回到石階上方的墓室去找月影撫仙,否則怪人如影隨形,他根本無法和月影撫仙走出這座九天仙女墓。
這樣想着,吳志遠腳下加快速度,一口氣奔出十幾米,藉着明暗不定的火摺子光亮,很快便看到了先前那十幾條從他的胯下穿過的珥蛇,那些珥蛇聽到聲音,這才停了下來,迴轉蛇身,發現了吳志遠。
此情此境是吳志遠最不想看到的,身後有怪人追趕而來,前面有珥蛇堵截,前後加攻的形勢下,他很難全身而退。
轉眼間,身後那怪人便追了上來,吳志遠見狀,急中生智,連忙從懷中掏出一把黃豆,向那怪人腳下撒去,那怪人看到了吳志遠撒出的黃豆,但似乎有些不以爲意,順着石階徑直向吳志遠奔來,孰料他腳下一滑,不由得一個趔趄,身體就要向前撲倒。
那怪人行動極爲敏捷,眼看就要摔在地上時,他雙腿猛地一挺,竟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站了起來,無視石階上的黃豆,又朝吳志遠襲來。
吳志遠沉下心,從懷中掏出了金錢劍,打算與迎面衝來的怪人殊死一搏。
可惜的是金錢劍較短,大約只是桃木劍三分之一的長度,如果此時手上握着的是那把祭神桃木劍,就會趁手得多。
就在這時,怪人衝到了吳志遠近前,卻在距離他一米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仍舊面sè冰冷的看着他。
“貿然闖入這裡是我們的錯,但是如今我只想帶着那位姑娘離開,你爲什麼要頻頻阻攔?”吳志遠與那怪人對視片刻,開口質問。
怪人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似乎根本聽不懂吳志遠在說什麼,他緩緩擡起手來,向吳志遠的身後指了指。
吳志遠回頭一看,只見身後的十餘條珥蛇紛紛閃向兩邊,讓出了中間的道路。
怪人一直伸手指向吳志遠的身後,雖然沒有說話,但他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難道他是在爲我指明道路?”吳志遠心中暗忖,那怪人可能並不會說話,但卻聽得懂人話,他此舉的意思或許是讓吳志遠順着石階向下走。
“跟我一起來的那位姑娘也在下面?”吳志遠說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身後。
那怪人沒有說話,也沒有其他任何表示,仍舊一動不動的指着吳志遠的身後。
“多謝!”吳志遠道了聲謝,轉身就向石階下方走去,經過閃到兩側的珥蛇時,那些珥蛇並沒有做出攻擊的舉動。
傳說中,珥蛇是守護瑤池的神,這裡的珥蛇想必就是這座九天仙女墓的守護者,它們的目的是驅離每一位進入墓穴的人,所以在洞悉了吳志遠的意圖之後,爲他指明離開的方向也是情理之中,所以吳志遠並未多做懷疑。他打着火摺子一路向下,走了約摸十餘里路,不僅沒有看到墓穴的出口,反而感到一陣陣燥熱,似乎周圍的空氣變得越來越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