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像中的兩拳相加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奧都好奇的睜開眼,然後瞳孔有如死人般發大,嘴巴張成圓形,整根舌頭吐了出來。
原來明志就在奧都接近的那一刻,忽然變拳爲掌,從奧都的拳邊擦過,接着四指握緊,將全部力氣集中在食指上面。
明志的食指不偏不移,正好擊在奧都的膻中穴,而奧都的拳頭離明志的胸口,剛剛好只差一根指頭的距離,結果很明顯,奧都輸了,而且輸的非常徹底。
同樣的力量,用在一根指頭上面,要比用在拳頭上的破壞力強上數倍,膻中穴又是人的氣海所在,別說明志的實力比奧都要高,就算不是,奧都也非輸不可。
奧都感覺痠麻的感覺,從氣海膻中穴,一下下蔓延到了全身,身體有一種飄浮的感覺,然後整個人身不由己的直飛出去,這一回再是站立不住,摔進了越來越深的積水中,發出沉重而傷感的落水之聲。
明志雙臂張開,左腿在水面一踏,向前飛出丈許,右腿接着一踏,又向前飛出丈許,一瞬間功夫,已到了奧都面前。
奧都掙扎的從水裡站了起來,被水迷了眼睛,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明志伸出右掌,在向奧都劈落的同時停住了,這一掌下去,奧都哪有命在。看着奧都現在有如一條喪家之犬,已不富當初的自信和傲氣,明志收回了右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並且說着:“你輸了!”
漸漸的,奧都的眼睛才能看清楚眼前的事物,他馬上站了起來,叫道:“站住!你不殺我,你真的放過我?”奧都覺得不可思議,自己一味取他的性命,而且說好了是生死決鬥,兩人之間必得有一個人要死,可他贏了,卻不要自己的命,這怎麼可能。
明志腳步停了一停,不轉身也不說話,只是微微一笑,然後毅然的向森林外面走去。
奧都迷茫了,他伸手想攔住明志,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心裡無比空虛,似乎明志出手殺了他,他都會比現在舒服。身爲狂戰士家族的他,從來就沒有想過會輸,更不會想到輸的這麼慘,他恨極了自己,雙腿再次一軟,整個人臉朝地面的撲倒在積水中,一時間,積水不斷的衝進他的鼻子裡,他想就這樣死掉算了。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又重新燃起了他求生的慾望:“我不能死,我還有要做的事情沒做,我不能就這麼死了,讓活着的人替我難過。”
奧都的眼神從原先的不知所爲,一下子有了目的,重新燃起了鬥志,他踉蹌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向着相反的方法離開。全身的巨痛讓他連走路都有些困難,但他還是咬牙堅持着。
那雨還在機械似的下着,一點都沒有停止的意向,明志全身的衣服早已經溼透了,也沒必要在雨中左躲右閃那麼狼狽,乾脆就憂閒的慢步在雨中,真真切切的感受雨點打在身上的那種涼爽的感覺。
他贏了,他知道自己的實力又增加了一倍,練成瞎子點燈後,他贏了提高十五倍實力的狂戰士,使他更加有了自信。想起剛纔那驚天動地的決鬥,還覺回味無窮,奧都的實力已經到了讓人害怕的地步,自己差點就喪生在了他的雙斧之下,但最後的結果還是讓自己贏了。回味就是從過程中吸取經驗的過程。
森林裡很少有人,要是有人看到明志就這麼不急不慢的在雨中走着,一定會投來異樣的目光,只有一個內心平靜的人,纔會有這種閒情異志。雨中漫步,未償不是一件快樂的事情,致少現在的明志這麼認爲。
出了森林,通過一條小小的道路,向木屋走去,忽然兩個穿着普通農家衣服的中年人,步履如飛的從對面飛奔而來。
明志看着兩人存着一絲古怪,穿着農家衣服,卻步履如飛,而且看這兩人的身斷,武功不在弄琪兒與愛沙之下,這讓人看來很不尋常。
兩個農夫用雙手遮掩着頭,狼狽的跑在雨中,下着這麼大的雨,僅憑雙手的遮擋,根本就無補於事,全身早已淋溼,或許他們所謂的避雨,所謂的遮擋,只是自我安慰,讓過路的人看到,他們是在躲雨吧,事實上很明顯,區別不是很大。
兩個農夫跑近明志身邊的時候,刻意的放慢了速度,也開始講話了。看他們的樣子,恨不得快點跑到一個能躲雨的地方,卻還有功夫開口講話,簡直破綻叢生,明志更加肯定兩人有什麼陰謀,只是免不了好笑,又好像衝着自己而來,乾脆就站在原地,聽聽他們講着什麼。
兩個農夫故意大聲講着話,只怕明志會聽不到似的。左側的農夫說着:“這場大雨說下就下,害的我們一點準備都沒有,狼狽成這個樣子。”
右側的農夫說道:“唉,天有不測風雲,換作我們,也不可能做的面面俱到。”
左側的農夫道:“說的不錯,不過這雨若是早下一天,那總比現在好多了。”
右側的農夫故作問道:“爲什麼?”
左側的農夫把這句話扯的最響了:“你不知道,薩瓦爾城的新靚客店,被一片火海燒的一乾二淨,若是有這場大雨,那火還能着的起來?”
右側的農夫張大了嘴巴:“有這等事,那店裡的人怎麼樣了,我聽人說有個老闆娘長的貌似天仙,舉止不凡,若是葬身在大火中,那真是可惜。”
左側的農夫道:“聽說下落不明,我想一定是得罪了權貴,纔會遭來殺身之禍,唉,等到了乾淨的地方,我再慢慢跟你說。”
兩人的聲音漸漸的遠去,速度已加快了許多,一轉眼已消失在明志身前。兩人堂而皇之的講着雙簧,還真把明志當成了笨蛋一樣。
明志在旁邊搖了搖頭,尷尬的笑了笑,心想:“兩人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他們故意跟我說這件事情,不知要做些什麼。新靚客店?老闆娘?”
明志還記得薩瓦爾城裡那個古怪的新開客店,嘴裡還殘留着百果酒的滋味,要說爲什麼會被大火燒的一乾二淨,他也想不通原因,難道真的是因爲得罪了那個什麼大力公子?不過在明志看來,那個老闆娘文萊脫維亞本身就很古怪,而且他店中的酒保夥計都不像普通人,真的就這麼被欺負了?想想覺得不可能,既然想不通,也不必強迫自己硬要去想了。
兩個農夫一路跑出好遠,不約而同的轉頭看了一眼,見明志沒有懷疑而跟來時,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眼見四周數十里都是森林,恐怕一時半刻也找不到一個好的避雨的地方,兩人乾脆躲到了樹下面,雖然很潮溼,地上也積起一層不淺的水,但還能將就着湊合。
“唉,嚇了我一大跳,剛纔那個人可是連十五倍實力的狂戰士都能打敗,而且沒受什麼傷,我真怕他會懷疑我們,到時我們可自身難保了。”左側較胖的農夫說着。
“是啊,是啊,還好,還好他沒有跟來,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可疑,難道他會看不出來,竟然不跟着我們來?”右側較瘦的農夫深深的喘着氣,不可思議的說着。
“這個我也不清楚,或許是我們做賊心虛的原故。”胖農夫猜測着。
“我倒不這麼認爲,一定是他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對付那個狂戰士身上,更或許他的實力實在太強,我們這兩個小角色,他根本就沒放在眼中。”瘦農夫辨解着。
胖農夫仰起頭來,看着大雨將眼前的天空拉起了一條濃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全身被淋透的感覺,真的很難受,他說着:“你說公主殿下爲什麼故意讓我們在他面前說這些?”
沒錯,這兩個農夫,便是文維脫維亞的貼身侍衛。胖農夫就是阿二,瘦農夫則是阿三。
阿三更是不解:“明明就是公主殿下自己放的火,將新靚客店給燒了,這件事情有什麼好說的,爲什麼還讓我們冒這個危險,我和你一樣都是搞不懂。”
阿二嘆了一口氣:“我們也算從小看着公主殿下長大,公主殿下從小就是讓人猜不透的脾氣,你說她哪一次做事不出人意料,就說這次揹着國王陛下私自出宮,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唉,公主殿下來了!”阿三指着左側叫喊者。
阿二整個人跳了起來,驚慌失措的道:“在哪裡,在哪裡?”他可不想自己的議論讓公主殿下聽去,因爲他們眼中的公主,可是隨時都會大發雷霆,真的是着磨不透。
阿三明顯是故意嚇唬他,難得阿二這麼緊張,忍不住笑了出來。
阿二回過神來,知道阿三取笑自己,猛的拍了一下他的後腦:“臭小子,敢拿公主殿下嚇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