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叫嚷着:“與其這樣受氣,還不如早些離開的好。”
衆人看看明志,問着:“志哥,你覺得怎麼樣?”
明志終於開口講話道:“不行,我明志不會放過任何能救文萊的機會。”
潔亞喃喃的說着:“可是,可是扎木娃跟你之間,就像有仇一樣,她從中阻攔的話,恐怕老先生未必會出手相助。”
明志道:“凡事都沒有絕對,我就不信,我會輸在一個女人的手上。”
衆人雖聽明志自信滿滿,可就是猜不透他心裡到底有什麼主意,只有默默的等待事情的發生。
過了一會兒,衆人的肚子都餓了,正想拿出乾糧將就吃點,客廳裡忽然傳來一股撲鼻的香味,四個藍衣人手裡提着籃子,籃子裡竟是一些美味佳餚,六碗熱氣騰騰的米飯,另有一小罈子酒,想必是爲某個人而準備的。
四個藍衣人將籃子裡的碗筷盤子拿出來,放在客廳的桌子上,不待衆人詢問,就匆匆的退了下去。
衆人看着桌子上美味佳餚,一下子愣住了。
潔亞吱唔的道:“這些東西,該不會是扎姑娘替我們準備的吧?”
弄琪兒冷笑一聲:“她有那麼好心嗎?一定是拿菜餚來誘惑我們,好毒的居心。”
阿妹上前夾了一小塊糖醋排骨,剛咬一口,就滿嘴流香,忍不住道:“真好吃。”
愛沙連忙把她拉過來:“不明來歷的東西,誰讓你吃的。”
阿妹伸了伸舌頭:“我想姓扎的姐姐心腸也不會太歹毒,難不成會在菜裡下毒?”
秘魯道:“不管怎樣?那女人古里古怪的,誰又想得通她心裡使什麼詭異,總之不去理會,就會萬事大吉。”
阿妹“噢”了一聲,說着:“是這樣嗎?”看着滿桌子可口的菜餚,不禁連續嚥着口氣,嘆氣道:“不吃真是可惜了。”
衆人在議論的時候,明志感覺有人躲在一邊偷聽,他厲聲說着:“是誰,出來!”
衆人都沒有注意,一個個都停止了講話,只見一個綠妝打扮的丫環,大搖大擺的走出廳來,手中擺弄着那紮成數條辨子的頭髮,那高傲的神情,不肯看衆人一眼:“有人好心當成驢幹肺,本來遠到是客,做爲東道主,我們家小姐也不想讓人說我們無花谷不懂得代客之道,所以命奴婢我準備吃的給你們,想不到你們反而不領情,真是白費了我們家小姐的一番苦心。”
她邊說邊走到桌邊,夾了一塊已經切好的牛肉放到嘴裡,津津有味的咬了咬,說道:“這麼美味的佳餚,有人卻懷疑裡面有毒,真是讓人心寒。”
弄琪兒道:“你是何人?”
那丫環呵呵而笑,說着:“我只不過是小姐的一個丫環,名叫映紅,不知這位揹着長劍的女武士有何指教。”
弄琪兒冷笑道:“區區一個丫環,也高傲成這個樣子,更別說你家小姐了,把這些東西都拿回去,別貓哭耗子假慈悲,我們是不會領情的。”
阿妹搖了搖弄琪兒的手:“真的讓她拿走?”
弄琪兒把手一甩:“誰愛吃誰吃去,反正我不會上當。”
丫環映紅笑着:“這個小姐沒有吩咐,我可做不了主,你們若是不吃,可以倒進鍔魚潭裡喂鍔魚。我還要回去覆命,你們慢慢做決定吧。”說着嫣然一笑,走出了客廳。
弄琪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故意叫一個丫環來氣我們,真是欺人太甚。”
衆人都吃着乾糧,唯有阿妹無法抵抗美食的誘惑,一個人獨享美食,不過看在她一個小孩子份上,也沒有人會怪她。
黃昏過去,天也很快黑了下來,丫環映紅雙手負在背後,又走出客廳來。
她轉頭看了一眼桌子所剩無幾的菜餚,淡淡一笑,嘴上不說,心裡卻在想:“說的好聽,還不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我一轉身,就把東西吃的乾乾淨淨了。”
弄琪兒一看她的眼神,心裡便漠名的有氣,說着:“有什麼何不直接說出來,我說過不吃你們的東西,就不會吃你們的東西。”
映紅笑了笑道:“是,是,東西不是你們吃的,它是自己消失了。”
弄琪兒聽她的語氣有冷嘲熱瘋的意思,就要抓狂起來,還是愛沙把她攔住,纔沒有鬧僵。
阿妹拍了拍突出來的肚子,笑道:“東西都是我一個人吃的,味道還不錯。”
映紅眼睛高高的擡着,儼然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樣子,簡直欠扁,她不屑一顧的道:“我相信不就是了,何必拿一個小孩出來頂罪,一個個都裝的清高虛僞,現在是寄人籬下,一點都不懂得收瀲,簡直一點教養都沒有。”
映紅吱吱喳喳的說個不停,明志只想抱着文萊一個人靜一靜,實在聽不下去,起身就打了她一個耳光,大聲道:“你說夠了沒有!”
映紅捂着臉,委屈的流下了眼流:“你,你憑什麼打我?小姐最疼我了,她都不捨得打我,你竟然打我。”
明志道:“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現在來這裡什麼事,如果沒事就給我滾,否則就算你是女人,我也不會對你客氣。”
明志這一耳光,無疑是爲衆人出了一口惡氣,特別是弄琪兒,更是忍不住笑了笑。
映紅膽大包天,聽說小姐讓人打了一個耳光,便想替小姐出出惡氣,以爲明志有求於人,不敢放肆,想不到她竟出手打了自己,氣得便要去告狀,可想起小姐吩咐自己做事的時候,已經囑咐過,放下東西就走人,不要惹事,可自己不聽,偏偏惹事找打,若讓小姐知道,恐怕一樣會責備,想到這裡,剛纔囂張的氣焰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抽咽了幾聲,止住了哭泣。
衆人見映紅不可一世的樣子,明志打了她,她一定會大吵大鬧,不碟不休,卻沒想到她竟連吭都不敢吭一聲,心氣道:“仗勢欺人,這種人就該教訓。”
潔亞看到映紅有些可憐,臉都腫了起來,上前安慰道:“映紅姑娘,志哥也是擔心文萊,脾氣纔會暴躁了些,你不把放在心上,不知你有什麼事情。”
映紅委屈的說着:“小姐說天黑了,也不想把你們趕出屋去露宿街頭,讓奴婢帶你們去客房休息。”語氣不敢再囂張。
潔亞道:“原來映紅姑娘好心好意,那麼就要麻煩你帶路了。”
潔亞的一通安慰,讓映紅感覺好受了一些,當先在前領路。
衆人也想不到姓扎的女子會爲衆人安排住的地方,也就卻之不恭,跟隨映紅往前走。
屋子還真大,一間連着一間,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那氣派比得上大戶人家。映紅帶着衆人來到偏北的一間屋子,打開屋門,把鑰匙交給潔亞,話也不說一句,低着頭離開了。
屋裡的擺設雖然簡單,不過卻是整潔乾淨,一塵不染,若不是天天有人打掃,那麼平日裡一定有人住。屋子的左側並靠着兩張雙人牀,右側硬生生的多出一張牀來,看來是剛剛搬進來的。
本來空屋子還有幾間,大可以分成兩間來住,不過扎木娃就怕他們誤會,故意把他們分開有陰謀,省得麻煩才叫人刻意在屋裡多添了一張牀。
阿妹縱身躍到牀上,上面鋪着一層軟軟的被墊,比衆人前幾天所睡的軟草墊,可要舒服許多了。阿妹一躺到牀上,就覺全身生疲,真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弄琪兒自言自語的說着:“真不知道姓扎的女子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先替我們準備吃的,現在又安排我們住下,看不出她會這麼熱情好客。”
潔亞道:“說不定人家是好意呢?不要老是把別人往壞處想?”
愛沙道:“希望是這樣。”
在北林魔界的幾天裡,衆人無時無刻不提心吊膽,就算睡覺,也沒有好好的睡過一晚,一個個都感到非常疲備,所以有高牀暖枕可以安睡,很快就進入了夢鄉,睡的很沉很死。
明志抱着文萊的身體,就坐在椅子上,對着桌前的燭臺發呆,別人勸他休息一下,他也當沒聽見,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夜,靜悄悄的,想念一個人的感覺,真是不怎麼好受,彷彿時間過的非常慢,每一分一秒,都是那麼的難熬,但時間早晚都得過去,很快已是三更天了,四周安靜異常,這樣的夜晚最能誘惑人睡着,可偏偏就是明志,久久的難以入睡。
忽然間,眼前的燭臺搖了搖,明志察覺到剛纔有人躲在門外偷聽,他連忙轉頭朝着門口,說一聲:“是誰?”清清楚楚的看到一個人影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