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旅館旁邊有家早餐店,此刻王致跟歐陽燕兒就坐在其中。對於氣鼓鼓的歐陽燕兒,王致只能報以苦笑,誰叫他昨晚上的做法太過分了呢?這不,他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此刻他臉上到處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一道道觸目驚心的抓痕縱橫交錯在俊俏的臉上,恐怕現在就是道隱真人在場,也認不出這是他最疼愛的徒弟了。
周圍的人頻頻對二人側目觀望,大多人都對王致都露出了同情的眼神。
對這些人的眼神,歐陽燕兒全都視若無睹,狠狠地咬着口中的油條,似乎那根油條就是王致的手臂。而旁邊放着的豆漿,則是王致的鮮血。
“好消息,好消息!”一個手中抱着大疊報紙的少年衝進早餐店中,揮舞着一份報紙高呼道:“縣長的兒子王興成,昨晚上被殺死在家中了,大家快來看啊——”
“王興成死了?好事啊,小鬼,給我一份報紙。”
“那個傢伙怎麼會死了,真是該死,老天爺終於長眼了!”
“小傢伙,來給我一份報紙!”
望着很快就銷售一空的報紙,少年滿意的笑了笑,隨後轉身走出了早餐店。今天的報紙實在是太好賣了,這已經是他第二次進貨,正準備去第三次……
早餐店中幾乎所有人都拿着一份白紙,連面前的早餐都不吃了,更有甚者還拍手稱快,大呼死得好!這個現象立刻讓王致疑惑不已,縣長的兒子死了,非但沒人表示同情,反而稱之爲罪有應得,這王興成到底犯了什麼事,居然引起衆怒。
“大爺,這王興成到底是什麼人啊?”王致拍了拍身後一個老大爺的肩膀,笑呵呵的問道。
老大爺轉過身,詫異地看了看一身道袍,背後插着把桃木劍,並且臉上傷痕累累的王致,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道:“兩口子吵架了吧?”
王致尷尬的笑了笑,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埋着腦袋吃喝的歐陽燕兒,湊到老大爺耳旁低語道:“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啊……對了,縣長的兒子死了,你們爲何這麼開心呀?”
“看來你不是我們西峰縣的人吧,否則就不會問出這種話了。”老大爺親切地坐到了他身旁,隨後將有關縣長王海,以及他兒子王興成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縣長王海根本就是個無惡不作的貪官,在西峰縣早已是聲名狼藉。怎奈他上面的關係夠硬,而且還跟黑社會有些關係,弄得整個西峰縣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以前也有人想過去市裡面揭發他的惡行,但那些人卻無一例外的遭到了黑手,全都被黑社會砍斷了手腳。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人敢去招惹王海了,此消彼長之下,使得他幾乎成了這西峰縣的土皇帝。
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連老子都是這樣,更何況兒子呢?王海的兒子王興成,在西峰縣也是出了名的惡霸。不只是強搶民女,還逼良爲娼!販毒,開賭場,風月之所,幾乎全都有他的影子。
“看來這王興成是被仇家殺死的了。”王致感嘆一聲,真是舉頭三尺有神明,善惡到頭終有報。王興成在人界作威作福,雖然法律不能制裁他,但到了下面,有那小子受的。
正所謂人在做,天在看,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老大爺擺了擺手,指着報紙笑道:“西峰縣的黑社會,哪裡敢去招惹王興成啊,告訴你吧,殺死他的是殭屍!”
王致的雙眼一凝,眼神逐漸變得凌厲起來。就連一直埋頭苦吃的歐陽燕兒也擡起腦袋,好奇地等待着老大爺的下文。
見二人的好奇心已經被完全勾起,老大爺繼續述說起來。這件事還得從十多天前說起,而且最重要的人物,名字就叫方小惠!
方小惠家境貧寒,家裡只有一個身染重病的母親,父親早在多年前就出車禍死了。她的美貌在整個西峰縣都是出了名的,雖然追求的人幾乎踏破了家門,不過她卻全都一一拒絕。因爲她的要求實在是讓人爲難,那就是男方必須花錢治好母親的重病!
想要治好她母親的重病,保守估計也得一百萬左右。這筆錢在西峰縣這種小地方,絕對稱得上是一筆鉅款,能夠拿出來的人渺渺無幾。
剛好,王興成就屬於拿得起這錢的其中一個。畢竟也快三十的人了,必須找個女人來傳宗接代,於是,王興成找到了方小惠,聲稱願意給她這筆錢。
王興成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惡霸,方小惠當然不會相信他,就算會相信,她也不願意嫁給這樣的人。當她拒絕了王興成後,惱羞成怒的王興成立刻讓人將她抓進自己家中!
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他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因此讓人將方小惠的母親也抓了起來,豈知一個不慎居然弄死了她母親。這下王興成知道再也不可能得到方小惠的心了,於是便狠心強-奸了她!
這一幕恰好被深夜回家的縣長王海看到,驚於方小惠的美貌,王海居然也參與其中,父子倆將方小惠折磨得死去活來。而在這一夜後,方小惠也離奇死在了自己家中。
西峰縣的人都很清楚,方小惠肯定是王海父子害死,然後偷偷送回家中的。然而面對這一切,人們又有什麼辦法呢?只能湊了筆錢,將方小惠跟她母親安葬了。
“怪不得她的怨氣如此深厚,原來死的這麼慘啊。”想起昨晚上那件事,王致終於知道了這一切的原因。的確,王興成這個傢伙死有餘辜,最好連他老子也被人幹掉。
老大爺忽然神秘兮兮的湊到王致二人中間,低聲道:“知道麼,昨晚上有人看見方小惠出現在王家周圍,說不準兒王興成就是被前來索命的方小惠給弄死的!”
“不是說不準兒,而是肯定!”老大爺雖然說的很小聲,不過還是被鄰桌的一箇中年男子聽到了,他大方的坐到了王致對面,得意的道:“我舅子在警察局工作,他們也覺得這件事可疑,於是便去了趟方小惠的墳墓。你們猜怎麼着?方小惠的屍體不見了!”
“你說什麼!”王致猛的站了起來,眼中滿是驚疑不定的神色。昨晚上他可是親手封印了方小惠的墳墓啊,怎麼今早上墳墓就空了呢?而且最重要的是……裡面怎麼會有屍體!?
“道長這是怎麼了?”中年男子疑惑地打量着他,好奇的問道。
坐回凳子上,王致臉色凝重的道:“政府不是三令五申,死者必須火化麼?難道說方小惠的屍體沒有火化?”
中年男子搖搖頭,不屑的道:“政府算個屁!在我們西峰縣,縣長就是王法!火化得好幾萬啊,這錢誰來給?能把安葬她們母子的錢湊足,就已經很不錯了。”
王致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如此看來,殺死王興成的必定是方小惠!本以爲方小惠的屍體已經火化,所以就算怨氣重點兒也不能危害人間,豈知她的屍體根本沒有火化!
墳崗完全具備養屍的條件,如果她屍體沒有火化,那必定會變成行屍,然後憑着心中的那股怨念,回來找兇手索命。
而一旦她大仇得報之後,必定會爲禍人間。行屍跟殭屍屬於一類,他們是一種非常奇異的存在。因爲沒有魂魄,所以不在三界的管轄範圍之內,六道也拒絕讓他們輪迴,可以說是神不理,鬼不睬的特殊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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