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華真府之外,紅霧已經散盡,那出手阻撓之人也早早趁亂拖走,這時候卻忽然聽到紫華真府之內傳來一聲驚天巨響,連門口那對沉穩的巨大石獅也被震得抖了三抖,緊接着,一片紫光瀰漫之中,整座紫華真府便又在原地消失不見。
那畏縮老頭看着這從未出現過的情景一臉愕然,而那陸姓婦人看着他冷冷說了一句:“這兩人是你帶來的,這孽也和你脫不了干係,紫華祖師在天有靈,看你如何謝罪,哼!”
說完這話,陸姓婦人便徑自離去,閒老頭和赤霞師太也是沉嘆一聲後相繼離開,片刻之後,紫華山頂只剩下那畏縮老頭呆呆看着紫華真府消失的地方,一臉沉痛和懊悔。
而此刻正準備離開的簡雲楓卻發現頭頂天空被一層紫氣所取代,心中一緊,急忙朝着門口衝去,對着那門狠狠一推,誰料那扇紫門紋絲不動,簡雲楓拿出龍泉寶劍一陣猛砍,那門還是完好無損,不信邪的他在門上仔細摸索,想找出個什麼機關來,足足折騰了半個時辰之後,他無奈苦笑,自嘲道:“這下倒好,成了甕中老鱉!”
既然此路不通,簡雲楓擡頭打量了那片紫濛濛的天空,御起龍泉寶劍便拔地飛起,起先那紫光被他強行突破了幾分,可是還沒等他來得及慶幸,那紫光卻變得越來密越來越沉,到最後猶如鐵板一塊,再也進不得分毫。
上天不成便下地,簡雲楓不屈不撓的倔強精神此刻才真正體現出來,當他終於挖開院子裡看上去最小的一塊石板後發現地底下全是堅不可摧的青色岩石之後,他終於認識到,自己是完完全全被困在這破地方了。
癱坐在地上長吁短嘆,懊悔和咒罵了半天,他又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往原來發生過劇烈爆炸的那片院子走去,解鈴還須繫鈴人,那裡既然是整座宅子的中心所在,也許還能找出些什麼玄機來。
此刻這個院子已經完全被夷平了,而且那紫華居士將這爆炸力道控制地極爲精妙,那院子四周的廂房居然一點也沒有受到波及,簡雲楓步步謹慎,生怕這裡還有其他厲害的機關,當他小心翼翼走到原先那塊玉碑所在地的時候,才呼出一口濁氣,抹了抹滿頭冷汗,喃喃道:“真是僥倖,看來這裡應該沒有別的機關了!”想想也是,方纔那玉碑爆炸時產生的可怕勁道,就算是千軍萬馬也能被炸得片甲不留,要不是簡雲楓藏身之地正好是這院子的最角落,恐怕也難逃一死。
這埋玉碑的地面和別處唯一的不同便是因爲剛纔的爆炸讓這裡凹下去了一大塊,簡雲楓檢查後發現這裡的石板雖然炸沒了,可是那凹下去的地面卻因爲受到巨力的擠壓反而變得便別處更爲堅硬,打消了往下挖的念頭,簡雲楓端坐在地上,盯着那塊凹地怔怔發呆。
就在他感到束手無策之時,靈臺忽然一動,眼睛一亮道:“咦,這裡的地氣似乎有些古怪!”簡雲楓精通的十二地支陣步正是自地氣中演化而來的上古奇陣,因此對周圍的地氣變化有一種本能的敏感,一番查探之後,果然發現這塊凹地裡的地氣有些古怪,不但比別處的要濃郁很多,甚至還在不斷變化着。
這裡的地氣爲何會變化如此之快,按理說同一個地方的地氣千百年纔會發生輕微變化,難道說……簡雲楓忽然驚呼一聲:“難道這紫華真府一直在地底移動,我……我這是被活埋了!”
又想到這紫華真府五十年纔會現世一次的傳說,簡雲楓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想法,這下他徹底焉了,嘴裡不住咒罵道:“殺千刀的紫華老兒,煉器就煉器罷了,幹嗎還整出這麼個亂七八糟的紫華真府來,小爺我要是真要在這裡困五十年,我先把你這破屋子全部拆了,再在你的墳頭吃喝拉撒,等我出去,就將你的那些個破爛寶貝全部拿出去送給路上的乞丐,一人一件,看你那兩個傻徒弟還爭什麼玩意去!”
罵歸罵,等心頭怒氣發泄完之後,簡雲楓又冷靜了下來,這時他忽然想起來紫華山之前簡婉兒送給自己的那十八枚金針,急忙取了出來,暗道:這金針乃是封家不傳之秘,若真是有改變地氣的神效,也許有用也不一定,這裡的地氣變化最快,看來這紫華真府的移動關鍵一定是此處了,若是我強行改變地氣,也許能破了這古怪陣術也不一定。
想到這裡,簡雲楓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動起手來,此刻他也找不出別的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荷包,取出其中一枚金針,對着那凹地的邊緣緩緩插了進去,說來也怪,那金針一接觸地面便消失不見,嚇得簡雲楓取金針的時候更加小心謹慎,生怕一不小心手一抖,金針落地全部都消失不見,這可是簡婉兒送給他的寶貝,先不論這功效如何,光是這份情他就看得格外的珍貴。
當他咬着牙,極爲心痛地插了六枚金針之後,那塊凹地終於產生了變化,凹地中間,一團紫光隱隱透露出來,簡雲楓想了半天,還是決定不再浪費手中金針,小心翼翼地包好藏了回去。
那圖案紫光時隱時現,簡雲楓抽出龍泉寶劍,恨恨道:“你這禍害,定是藏在這地底下了,看小爺我不將你挖出來!”
丁丁當當半天之後,簡雲楓無力地跌坐在地,嘴裡又開始罵了起來:“老不死的,這地方究竟是用什麼造的,連龍泉寶劍都挖不開,難道讓小爺我去拿盤古斧來麼,你這殺千刀的,上輩子這麼缺德,這輩子定是投胎做了豬狗!”
罵了半天后,他又伸手想從懷裡取出剩下的金針,卻在懷裡摸到了一物,靈機一動,頓時大笑道:“哈哈哈,怎麼將這麼好的東西給忘了,不就幾塊破石頭麼,我就不信挖不穿你!”
這一回,他手中拿的不是那精緻荷包,而是一隻金燦燦的小雀,一動不動地躺在他手裡,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