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生醫生？”柳煙也微微一愣，隨後說道：“好吧，我和知秋去尋訪一下素玉，看看她現在怎麼樣。”
上官星悅一把抓住柳煙的手：“別走啊柳煙，我已經給你們夫妻倆開了房間。十幾年沒見，這次，你們倆一定要留下來，多玩幾天！”
柳煙一笑：“好吧，我們不走。”
上官星悅這才展顏一笑，和柳煙一起，重新入席，繼續喝酒聊天。
直到深夜，三人方纔停止夜宴，各自休息。
上官很熱情，給葉知秋和柳煙定了豪華套房，自己也就住在隔壁的房間，笑道：“你們倆，可不許半夜偷跑，否則，我會天天詛咒你們！”
“放心吧，我們不會跑的。”柳煙一笑，和葉知秋攜手進了房間。
上官星悅這才放心，也回到自己的客房裡休息。
……
次日清晨，上官起牀之後，立刻來敲葉知秋和柳煙二人的房門。
房門應手而開，柳煙的聲音說道：“進來吧上官。”
“我現在進來，合適嗎？你們夫妻倆有沒有穿好衣服，把戰場打掃乾淨啊？”上官嘻嘻哈哈地笑着，推開了房門，走進了客廳。
“我們在臥室，你進來吧。”柳煙的聲音又說道。
“叫我進臥室？喂，你們夫妻倆想玩什麼？”上官挑了挑眉毛，輕輕推開了臥室的門。
然而，臥室裡空無一人。
只有兩片柳葉，並排放在牀單上。
“柳煙！知秋！”上官吃了一驚，急忙扭頭四看。
一張信紙從頂棚飄落，上面是柳煙的留字：
“上官，我塵緣已盡，請就此別過。紅塵雖有趣，但是終不得長久。如果你有修行之心，可以保存那兩片柳葉，空閒時，與之對坐，自然可以領悟生命永恆之道。等你厭倦了紅塵，那兩片柳葉，可以度你。仙途漫漫，你我或有再次相逢的時候。珍重。”
上官看看手裡的書信，又看看牀上的柳葉，怔怔無語。
……
姑蘇城，葉知秋和柳煙並肩而行，來到一家養生館前。
養生館很簡陋，就一間門面，門可羅雀。
齊素玉滿臉滄桑，正在烹茶。
雖然才四十歲，但是齊素玉的頭髮卻白了一半，而且身材消瘦。
葉知秋心裡微微一酸，推門而入，低聲道：“素玉……”
齊素玉擡起頭來，看見葉知秋和柳煙，居然一點也不吃驚，笑道：“知秋，柳煙？我知道你們會來的，果然沒錯。坐吧，我剛煮的茶。”
葉知秋點點頭，和柳煙坐了下來。
柳煙看見齊素玉的模樣，也心中酸楚，問道：“素玉，這些年……你都在做什麼？”
齊素玉很坦然，說道：“當年從天人道回來，我就還俗了。然後無事可做，就到處雲遊，宣講養生知識，幫助一些病人。如今，流浪了大半個華夏，剛剛轉到姑蘇來。”
葉知秋點頭，問道：“你還俗，也就是離開了佛門，你師父地藏王菩薩，有沒有找過你？”
“找過我，但是我沒回去。我覺得自己真正長大了，就不需要什麼精神慰藉了，佛門道門，對我來說都不重要。”齊素玉說道。
柳煙打量着養生館，說道：“你行醫救人，也是大功德，與佛無異。”
齊素玉苦笑：“曾幾何時，我也想普渡衆生，但是後來才知道，我做不到。所以，只好做一些小事了。”
葉知秋一笑：“地藏王也沒做到普渡衆生，何況是你？”
齊素玉看着葉知秋：“你呢？你現在，應該可以做到普渡衆生了吧？”
葉知秋搖搖頭，說道：“芸芸衆生，代代繁衍，無窮無盡，誰都不可能將之度盡。但是，打通六道輪迴之路，我可以做到。我打算去找地藏王，成全他的願望。”
齊素玉站起身：“這是功德無量之事，只是魂魄的發配，需要有絕對公平的人管理，才能實現真正的shànèyǒubào。”
“這些事，地藏王自然會操心。對了素玉，我們邀請你一起，同遊青天，共享仙途，不知道你給不給面子？”葉知秋說道。
齊素玉孤苦伶仃的，葉知秋不忍心將她留在這裡。
齊素玉一笑：“現在我還不想去，或許以後，我會改變主意，也說不定。只不過到那時，已經找不到你們了。”
柳煙取出兩片柳葉，笑道：“等你改變主意了，隨時來找我們。這兩片柳葉，會給你帶路的。”
齊素玉坦然一笑，收下柳葉，也不道謝。
一壺茶喝完，葉知秋說道：“素玉，我要回茅山看看，咱們就此別過吧。”
齊素玉也不挽留，起身相送。
葉知秋和柳煙揮手告辭，緩步而去。
轉過街角，葉知秋和柳煙一個瞬移，出現在茅山乾元觀前。
多年不見，乾元觀還是以前的樣子，青磚碧瓦，清靜無俗。
葉知秋看着四周，想起自己小時候在這裡學道的情形，不由得微微一笑。
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身材偉岸，濃眉大眼，揹着揹包，從道觀裡走出來，看見葉知秋和柳煙，不由得一愣，隨即激動地跪了下去，叫道：“師父，師孃！你們二老終於回來了，弟子給您二老磕頭……”
葉知秋一愣，隨後笑道：“你是無休？”
十幾年沒見，現在的無休已經是年近三十的大男人，再不是以前的少年了。
無休磕了三個頭，擡頭道：“是啊師父，我是無休，現在的道號叫做出塵子，老師祖給我取的……你和師孃，一去多年，徒兒無時無刻，不在想着你們。”
因爲柳煙和柳雪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所以無休把柳煙當成了柳雪，口稱師孃。
柳煙只是笑着點頭，也不解釋。
葉知秋一揮手：“起來吧無休，我問你，你的老師祖，現在何處？”
無休站起來，說道：“老師祖和蔡光輝師兄，此刻在仙人洞閉關。還有師父的爺爺，也和老師祖在一起修行……”
葉知秋點點頭，又問：“你這急匆匆的，要去哪裡？”
無休回道：“十萬大山一帶，有殭屍出沒，而且還有屍魔爲禍人間。龍虎山嗣漢天師府，小張天師張嗣源，約我一起前往，共戰屍魔！”
“屍魔？”葉知秋微微沉吟，心念一轉，神思已經覆蓋過去，笑道：“我已經知道了，不過那個屍魔，你和張嗣源的道行，恐怕還是對付不了。你先去吧，我讓蔡光輝隨後過去支援。”
那個小張天師，年紀和無休差不多，現在自然也是男子漢了。但是葉知秋知道，無休和張嗣源聯手，還是對付不了那個屍魔。
無休大喜過望，施禮道：“徒兒遵命，師父師孃，我這就去了，觀裡還有童子和伙頭道人，師父有事，可以差遣他們。”
葉知秋點點頭，讓無休自去。
無休走後，柳煙問道：“知秋，什麼屍魔如此厲害，無休和張嗣源聯手，都難以對付？”
葉知秋嘿嘿一笑：“這個嘛，要問你姐姐了。”
柳煙更是莫名其妙，笑道：“怎麼又牽涉到姐姐了？”
不等葉知秋回答，柳煙又忽然醒悟，脫口道：“我明白了，那屍魔便是姐姐的徒弟帝女魃！”
葉知秋點頭：“正是她！當年一戰，這丫頭差點沒打死我。後來，我們一直忙着天人道的事，也沒有顧上她。沒想到，她尋你姐姐不遇，竟然潛伏在了十萬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