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焱晨,你他孃的去哪兒?!!”張文浩怒喝一聲,但還是沒攔住趙焱晨。趙焱晨現在跳下法臺,拿着兩根雞喉去和那隻“戕鬼”單挑無疑是以卵擊石,絕對不可能有勝算。
趙焱晨沒有理會張文浩,手持兩根帶尖的雞喉衝向了那團陰風,緊接着消失在了一片漆黑之中。
王錚不慌不忙,依然是手指沾着真陽涎在黃紙上滑來滑去,不知道在畫什麼符籙,不過他畫符的速度卻有了明顯加快,一根手指如同疾風一般從黃紙上劃過。張文浩心急如焚,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隊友去送死,給“戕鬼”當獵物,雖然他很是討厭這個趙焱晨,但憑着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的原則,張文浩還是不顧一切的衝下了法臺,與一道黑風一起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張文浩一路狂奔,跟在趙焱晨後面大喊:“趙焱晨!你要去幹什麼?!!”
趙焱晨一言不發,只是不顧一切的往前跑,好像那隻“戕鬼”就在眼前一樣。張文浩的奔跑速度是遠不及趙焱晨的,只能跟在趙焱晨身後,想要攔住他是不可能的,張文浩也只能是靜觀其變,看看這趙焱晨想要幹什麼。
兩人來到了那塊刻碑前,此時的這塊刻碑和張文浩第一次見到時已經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刻碑右下角的兩個字符不知道何時被抹去了。而且刻碑周圍的環境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陰風呼嘯,空氣中瀰漫的黑霧也是比法臺那邊更濃。趙焱晨停在了這刻碑前,掃視了一眼周圍。
張文浩跟了上來,呼哧帶喘的責問道:“趙焱晨,你到底要幹什麼?!”
趙焱晨依然是沒有搭話,把左手的一根雞喉“噗嗤”一聲插進了地裡,接着咬破舌尖一口真陽涎噴在了這刻碑之上。他右手拇指與食指交叉,打出一個“豪光”指決。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似近似遠的悶響,震的張文浩耳膜都快破裂了。張文浩知道,這絕對不是“天破”或者是“譖破”,但究竟是什麼聲響,估計也只有趙焱晨一人能說清楚了。
悶響過後,大地開始顫抖,一些地上的石子被震的顛簸起來,好似地震了一般,如果評一下地震等級的話,也只能算是個輕微地震。這刻碑微微晃動,大有傾側歪倒之勢。趙焱晨也不能怠慢,見陣勢不夠大,又把另一根雞喉也插在了地上,接着盤腿而坐。嘴裡還唸唸有詞:
“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驚,若有凶神惡煞鬼來臨,地頭凶神惡煞走不停,天清清,地靈靈,弟子奉三茅祖師之號,何神不逃,何鬼不驚,急奉祖師茅山令,掃除鬼邪萬妖精,急奉太上老君令,驅魔斬妖不留情,吾奉三茅祖師急急如律令!!!”
這一招叫做“釘魂術”,利用雞喉和真陽涎陽氣的強烈,來釘住惡鬼的魂魄,和定魂樁有異曲同工之妙,但“釘魂術”絕對要比定魂樁強大的多,釘住個“箭囚”是沒問題,但要說釘六魂十四魄的惡鬼,這世界上還真沒有這麼厲害的法術。定魂樁也只能拖延一點點時間,和“釘魂術”是沒有可比性的。有能力的道士完全可以用“釘魂術”釘死一個惡鬼,讓它永世不得超生,但誰會費那麼大勁去做呢?
張文浩看了個稀裡糊塗,這個趙焱晨在這刻碑前用“釘魂術”幹嘛?自己開慧眼都沒看到這裡有鬼魂,他到底要做什麼?就在這時,這刻碑突然“砰”的一聲,傾倒在地,刻碑下面顯出來一塊光澤暗淡的玉石,應該是塊死玉,但和普通的死玉又有些不同。“死玉?!”張文浩心裡泛起了嘀咕,這刻碑下面怎麼會埋着一塊死玉?
還沒等張文浩回過神來,只見趙焱晨從腰間抽出了莫邪匕首,一匕首就把這塊死玉給斬成了兩半。張文浩大驚失色,這死玉里面還不知道封着什麼惡魂厲鬼就這樣給劈開了,裡面的惡鬼如果放出來可不是鬧着玩的!“趙焱晨,你在作死嗎?!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危險?!”張文浩站在一旁一頭的冷汗,對趙焱晨呵斥道。
“你懂什麼?!”趙焱晨好像有些發怒,“我已經用了‘釘魂術’,你覺得裡面的惡鬼還能出來嗎?我警告你張文浩,這刻碑上寫的是殄文,搞不好會捅出簍子,還有,這塊死玉和那隻‘戕鬼’有關,死玉一破那‘戕鬼’也就沒什麼厲害了。想要活命就給我乖乖看着!”
趙焱晨的話如同連珠彈一樣,張文浩都聽傻了:這個趙焱晨平時一言不發,怎麼這個時候話這麼多了?而且還是用生氣的語氣和自己說的,這趙焱晨的脾氣還真是古怪。
張文浩也沒有說什麼,因爲趙焱晨說的話確實有道理,但也有很多的疑點,他是怎麼知道這刻碑底下埋着死玉的?又是怎麼知道那“戕鬼”和這死玉有關係的?還有,殄文他是從哪裡學會的?這種文字就連張文浩的師傅清玄道長也只是一知半解,這個趙焱晨是怎麼學會的?
一個個問題令張文浩腦子一團麻,思緒有點混亂。但有一點可以證明了,這個趙焱晨不只是普通的茅山道士,可能會是某位掌教的親傳弟子什麼的,但這些也都只是張文浩的猜測,並沒有依據。把這塊死玉斬成兩段以後,趙焱晨轉過身來,心情好像也平復了一下,對張文浩招了招手,示意兩人回到法臺那邊。
張文浩會意,跟着趙焱晨往回走。目前,張文浩最關心的還是那隻“戕鬼”的去向,他可不想再被這東西背後捅一刀了。兩人快接近法臺的時候,一道人影突然從兩人的眼前一閃而過,速度之快以至於張文浩都沒有反應過來,但趙焱晨可是看清楚了:“快!這是那隻‘戕鬼’!!!”
兩人不敢怠慢,狂奔向法臺,因爲這隻“戕鬼”的目標正是法臺上的胖子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