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顧不得多想,朝前面那深不可測的通道疾馳飛奔。所有人都明白,多跑一步就多一份生的希望,誰也不想成爲那些虯褫的晚餐。張文浩揹着胖子往前飛奔,頭上的汗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胖子趴在張文浩身上,心裡挺不舒服,張文浩都快沒命了還要揹着自己。
他往回扭頭一看,那些虯褫吐着紅色的信子絲絲的朝自己躥來,距離越來越近。三米、兩米、一米,那些虯褫只差一步就可以竄跳到胖子的背上進行攻擊。張文浩的體力已經近乎透支,感覺整個人都被汗液包裹了一樣,但是他知道,決不能減慢速度,因爲那樣他和胖子就會葬身蛇腹,進而成爲臭烘烘的糞便。
清玄道長兩隻胳膊已經痠麻的擡不起來了,現在根本無法幫助張文浩和胖子脫離險境,手中的湛瀘劍已沾滿了汗水,隨時有可能從手中滑落。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助兩人照亮眼前的黑暗。
漸漸的,張文浩的體力所剩無幾,速度慢了很多。那些虯褫見到機會,蜂擁而上,往胖子的背上竄跳。胖子嚇得冷汗直冒,這些虯褫一旦爬到自己的身上,想要活命就難如登天。
眼見那些虯褫已經躍起兩尺多高,有幾隻虯褫的毒牙甚至已經露出,準備給予胖子致命一擊。胖子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閉上眼睛開始沉思,就像和尚圓寂一般。
張文浩幾乎一步路也走不動了,變成了任虯褫宰割的綿羊。他知道死亡已經降臨到了他的頭上,他彷彿已經看到了閻王爺向他招手,生死判官已經在生死簿上寫上了他的名字。他不敢在想下去,“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等待着死神鐮刀割破他的喉嚨。
那些虯褫不緊不慢的趕了上來,很有把握把兩人收入腹中。兩顆鋒利的毒牙如兩把匕首,時刻扎進兩人的身體,結束他們的生命。所有的虯褫都圍向了張文浩和胖子,每一隻虯褫都企圖分上一杯羹。
清玄道長這邊的壓力瞬間緩解,他必須拼盡全力救下兩人,就算犧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辭!但是他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以對付虯褫的東西,他把破布兜倒空,只剩下了幾張黃紙,幾根雞喉,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僅憑這些東西就想要制住那些虯褫,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他隨手摸了摸自己褲子上的口袋,希望裡面還有點硃砂什麼的。他摸到了一團紙,掏出來一看,清玄道長的眼神中瞬間流露出生的希望,那是3張“雷符”!
此時那些虯褫已經把兩人團團包圍,一個個磨牙涎舌、躍躍欲試,隨時發動致命一擊。清玄道長沒有多想,雙指夾住那三張“雷符”,“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一道藍色的閃電在虯褫羣中蔓延開來,形成了連鎖反應,發出“噼裡啪啦”聲和刺鼻的焦炭味。清玄道長強忍手臂的痠痛,拿出所剩無幾的幾根雞喉,像擲標槍一樣把它們擲向了虯褫。
這些虯褫感受到一股巨大的陽氣襲來,也顧不得胖子和張文浩兩個大型獵物了,不停的逃竄。但是這些虯褫也不是吃素的,雞喉沒有扎到它們,反而促使這些虯褫越鬧越兇,呲着牙咧着嘴氣勢洶洶的朝三人遊走過來。
張文浩猛然醒悟過來,只要自己咬咬牙拼一把,還有一絲生存的希望。胖子依舊閉着眼渾身戰慄,一句話也不說,好像進入了夢境一般。張文浩雙腿發力,揹着胖子站了起來,他感覺自己腿上被“陰煞”咬到的地方開始往外滲血,可能是剛纔用力過度導致的。
“文浩,快跑!那些虯褫又衝上來了!”清玄道長竭盡全力大喊着,接着運用自己那所剩不多的真氣雙腳生風,藉着手電的光亮向前奔去。
張文浩剛纔那幾分鐘也算是恢復了一點力氣,揹着胖子往前飛奔。那些虯褫仍不依不饒,好像不把三人吃到嘴裡就決不罷休。過了幾分鐘,通道突然變得更加寬闊,但是光線依舊不足,連手電也只能照出一兩米。
突然張文浩打了一個趔趄,“撲通”一下摔倒在地上。摔得張文浩是胃液上涌,五臟錯亂,連骨頭都快散架了。胖子被這一下摔醒了,迷迷糊糊、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這是哪啊?”接着一束手電光照的胖子煞白。
“文浩,志明,你們沒事吧?”清玄道長焦急的問道,他回頭看了一下那些虯褫,全部都在窄通道里遊走,沒有一條來到這寬闊的通道里,好像那窄通道和這寬闊通道間是條界線,那些虯褫沒有一條靠近寬闊的通道。
張文浩緩緩的站了起來,呼呼的喘着粗氣:“師父,那些虯褫怎麼了?”
清玄道長非常的疑惑,爲什麼那些虯褫不敢往寬闊通道這邊來呢?“那些虯褫好像知道那窄通道和寬闊通道之間有條界線,沒有一條過來。我們可以放心了。”清玄道長呼出一口氣。
張文浩走到窄通道和寬闊通道之間,伸出一隻腳。那些虯褫見到了獵物,一下子衝到了張文浩的腳前。張文浩把腳縮回寬闊通道,那些虯褫急的團團轉,絲毫不敢越過那條無形的界線,只能望洋興嘆了。
“這..”張文浩一腦袋的問號,瞬間清醒過來開始研究這條無形的界線。
他在周圍繞了幾圈,發現了一條淡的出奇的貌似是用硃砂畫上的線。張文浩仔細回想着爺爺《茅山術百解》裡的內容和清玄道長教導的東西,可是好像都沒有關於這種界線的內容。
再仔細看看寬闊通道的巖壁,在巖壁的兩面隱隱約約還有兩條硃砂畫的紅線連接着那條淡的出奇的紅線。“莫非這是..”張文浩若有所思,好像想到了什麼。
忽然張文浩恍然大悟:“這是降頭中的‘分陽劍戟’!!!可是這種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