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焱晨點點頭,說道:“我們走吧,往前走應該會出現向上的通道,通往地面。”
張文浩同意趙焱晨的看法,十八羅漢對應十八星宿,根據趙焱晨的推斷,這裡的方位應該不會有差錯。至於趙焱晨爲什麼會醒來,其實原因也很簡單。他只是因爲使用“異火靈法”體力不支昏迷而已,恢復一些肯定會醒的。
他似乎知道雷明傑的事情,一點都沒有多問。
趙焱晨揹着宋老大,胖子揹着田真,張文浩揹着大包小包一大堆,開始朝黑暗的深處前進。
前方究竟是生是死,誰也不清楚……
這條通道的牆壁上有些壁畫,張文浩和趙焱晨等人看了看。上面的壁畫畫的十分粗糙,大部分都是古埃及人的日常生活起居。
不過張文浩心細,他拍手道:“我明白這裡爲什麼會出現別的國家的東西了。像降頭術,圓光術,甚至古代歐洲的吸血鬼。這些東西,都是古埃及最強盛最繁榮的時候與其他國家互通的結果。所以,當時的古埃及已經是一個多元化的國家,而不像現在的一些學說認爲古埃及實行的是閉關鎖國的政策!”
趙焱晨默默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張文浩的觀點,這樣一來這金字塔內近乎所有的謎團便都被解開了。
當然,除了一點。
既然梅涅普塔赫是圖坦卡蒙的兒子,那麼爲什麼梅涅普塔赫陵不和圖坦卡蒙的金字塔形成雙生墓,反而和阿伊,這個圖坦卡蒙手下的大臣的墓穴結合變成雙生墓了呢?!
張文浩邊走邊觀察着壁畫,突然,他感覺自己的身後涼颼颼的,往後扭頭一看,身後的通道漆黑一片,隱隱約約似乎看到了一個瘦高的人影正緩緩的朝這個方向走來。
張文浩心中一震,黑暗中完全看不清楚這個瘦高黑影的面孔,手電筒也只能照到一點。
“什麼人?!!”張文浩怒喝一聲,問道。
趙焱晨聽到張文浩的質問聲,扭頭往後一看頓時就愣住了。他楞了一下,思緒似乎回到了幾年前……
“你究竟是什麼人?!!”張文浩又連問了好幾遍,那個瘦高人影還是沒有回答,黑暗之中看不到他的面孔,只聽到“咔噠咔噠”的沉重的腳步聲。
那個瘦高人影走的非常慢,一時半會兒還過不來。
這時候,趙焱晨回過神來,他頭上滿是冷汗,啪嗒啪嗒的往下淌。
胖子也有些看傻了,心中騰起一股無名的寒意。
趙焱晨顧不上多想,扭頭邊跑,他喊道:“快跑!快!”
張文浩和胖子頓時反應過來,雖然還不知道這瘦高人影是個什麼東西,但是能激起趙焱晨這麼大反應的東西,絕對不是輕易能對付的了的!
張文浩也不敢回頭看,一直往前跑。
就胖子這麼個好奇心旺盛的孩子還想要看一下那瘦高人影的廬山真面目,扭頭看了一下。
這一看不要緊,把胖子嚇得是魂飛魄散。
“這鬼東西……好像沒有臉!!!!!”胖子嚇得是掉頭就跑,簡直跑得比兔子還快。
趙焱晨心中清楚,被這玩意抓住,是絕對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這傢伙怎麼也跟來了?!”趙焱晨心中暗暗想着。
幾個人跑了一會兒,那“咔噠咔噠”的腳步聲好像也漸行漸遠,聽不到了。
眼前是一道向上而行的樓梯。
張文浩等人顧不上多想,三步並作兩步衝了上去。
這樓梯很長,走了差不多有十幾分鍾,幾個人的頭頂上出現了一個紅色的類似井蓋的東西。
張文浩用力往上一頂,只聽“砰”的一聲,一縷久違的月光灑將下來,照在了張文浩的身上。
幾個人陸續爬了出來,天空中月光差不多已經散去了。張文浩扣上了這個看似井蓋的東西,長呼了一口氣。
趙焱晨把宋老大放在了鬆軟的沙子上,坐下來休息。他看了一眼天空,估算着時間。
此時差不多已接近清晨,不過這已經不是來到沙漠的第三天了,而是第四天的清晨,大概四點鐘左右。
直升機肯定早就已經來過又走了。估計這時候幾個人都已經出現在了失蹤名單上了。
田真傷的不輕,再不去醫院恐怕就撐不住了。宋老大的傷倒不是很重,並無大礙。
晨風寒意重,拂面精神爽,空氣特別清新,深吸一口,猶如薄荷在喉,涼沁肺腑,蟄伏草間的蟲鳴不斷,錯落有韻,時而宮弦低鳴,時而羽箏高亢。漠南一端,星辰猶在,點點星光,泛出寶石般的閃耀;一輪明月在雲中半遮面,漸墜而去。
停留良久,月已西沉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東天雲蒸霞蔚。沙浪之後一片光明,天際被劃出一道明顯的弧形亮光,七彩的雲霞風雲翻涌,聚集在沙漠之上,猶如百鳥朝鳳;那多條緞帶變幻多端,時而騰龍駕霧,時而鯉魚躍海,時而蒼鷹搏兔,時而萬馬奔騰,其色彩豔麗非凡,紅是寶石紅,白如羊脂玉,藍是碧海晴空,綠爲芳草茵茵,天公造物,令人流連忘返,心曠神怡。在那花團錦簇的雲霞之中,一輪紅日冉冉升起,初時好似害羞的小姑娘,猶抱琵琶半遮面,只露出小半張臉,紅彤彤羞答答地不肯出來。
大家都坐在地上等待日出,那心情,就像等待行將破殼的小雞,有新生命即將誕生的喜悅和激動。初升的紅日並不耀眼,那光澤有如玉一般溫潤細膩,神光內斂,卻蘊涵着無窮的力量,它緩緩地努力向上飛昇,一點一點,血玉圓盤在漠間成型,八方雲霧來朝,猶如衆星拱月,爲這天地萬物之源的又一次升起而歡騰。終於,它猛地一掙,猶如瓜熟蒂落、雛鳥破殼,好似脫籠飛鳥;它上升的速度也在加快,剎那間,萬丈光華重臨大地,連廣袤噬人的沙漠也爲之戰慄!大地虔誠地低伏,漠中肆虐的風悄然退卻,一絲絲暖意籠罩全身,也帶走了那微微的疲乏和心中的一切憂鬱。那是造就萬物的生命之光啊,那就是一切力量的源泉,這個星系的真正主宰!
所有人都不明白,這沙漠上的日出與別處有何不同,爲何會令自己如此心情激盪,那種欲哭着跪地吶喊的衝動又源自何方?一時間天地俱寂,只有那奪目的光芒打量着它照耀下的一切,它無分正邪,沒有對錯,自亙古以來它便已存在,至恆久以後,它還將燃燒,就它而言,人類只是這大地上衆多生物的一種,同樣卑微而渺小,同樣只是它的同類–地球身上的寄生物。
靜默良久,誰也沒說話,衆人心情不一,有豪邁,有慚穢,有敬仰,有卑微,還有劫後餘生的喜悅。載着複雜的心情,張文浩第一個站起身來;趙焱晨和胖子呆呆的坐在地上。張文浩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