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然和何心甜的夢,很像,都是夢到雙方背叛,之後,對方想要殺死自己。
這也就是他們爲什麼打起來的原因了。
張道明把自己夢到的,也都詳細的說了出來。
那麼接下來,就剩趙路的夢了。
突然發現所有人都看着自己,趙路知道,自己不得不說了。
“我,我夢到自己變成了一個乞丐。”
“臥槽,路路你的夢還真是另類啊。”張浩然打趣道。
“那個夢真的很可怕,因爲它太真實了。”回憶起自己的夢的時候,趙路的臉上沒有表情,一臉平靜,可是臉上的那些許慘白,卻出賣了他內心的恐懼。
見趙路這樣,張浩然尷尬笑了笑,旁邊的何心甜瞪了他一眼。
每個人都有自己最恐懼的經歷,或許你並不感覺什麼,如果你非要說那些都算不得什麼,自己一點都不怕,這不但不會讓你在他人的心目中的形象變得高大,相反,你在他心中的形象,會矮上一大節。
趙路的夢,發生在冬季。
…………
大雪紛飛,氣溫已經到了零下十幾度,衣衫襤褸,趙路佝僂着身子,行走在大街上。
這是一個陌生的城市,趙路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來到這裡,當他來到這裡時,身上,就剩這一身破爛的衣裳。
沒有幾天,趙路就變得蓬頭垢面,和乞丐一樣了。
他試圖想回去龍城,可是無論他怎麼尋找,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他曾經在一個工地打過工,可是工作了三個月後他卻沒有拿到自己的工資,自己去找老闆要,老闆不給,他和老闆訂了幾句,老闆就找人打斷了他的兩根手指!
行走在大街上,遭受着別人的白眼和謾罵,吃着從垃圾堆撿來的食物,這樣的生活,過了好久,可以說,趙路遭受過這世上所有的侮辱。
已經是春節,下午時刻,家家戶戶都張羅着飯菜,可是對於趙路來說,他還不知道怎麼應付自己的肚子。
迎面走過來一個小孩,小孩手裡拿着一個麪包,一不小心,麪包掉到了地上,小孩的媽媽責怪了兩句,領着他走了,趙路趕緊走過去,撿了起來,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他實在是太餓了。
可是麪包太小,就是再來十個他也吃的下,可是,沒有了。
找到一個網吧,趙路準備在這裡過夜,可是呆了沒多久網管就走了過來。
“死要飯的,你特麼的給我滾出去!”網管擡腿就要踢他,要是換作常人,網管不會說什麼,可是現在網管一看見自己擡腿就要踢,不因爲別的,就因爲自己是一個乞丐。
趙路趕緊跑了出去。
他抱怨過,抱怨自己爲什麼不能像其他人一樣天天都能吃飽飯,不能像其他人一樣能有一個溫暖的牀,不能像其他人一樣能有一個可以給自己暖被窩的人……
可是這一切,又有什麼用呢?
顫抖着身體,趙路來到了一家醫院,除了網吧,也就醫院是他的容身之所了。
已經是晚上,醫院裡安靜了不少,值班的醫生似乎很不爽,一看見趙路進來,立刻瞪着眼要去趕走他。
可是剛走到一半,醫生突然停住了,接着,他的眼睛裡劃過一絲猙獰。
旁邊的年輕醫生看見趙路進來,立刻變得很不耐煩。
“吳哥,你怎麼能讓臭要飯的進來!?”說完起身就要去趕趙路。
旁邊的被稱作吳哥的醫生一把攔住了他,把他拉到一邊,沉聲道:“到手的大把大把的錢你幹嘛趕走他。”
“吳哥?”
“你忘了幾天前來咱們這裡看病的那個尿毒症患者,他可是有着家底呢!我們難道不狠狠宰他一筆!?”
年輕醫生一愣:“可是他的病必須依靠腎移植才能治療啊,我們這裡,可沒有腎源了啊。”
吳哥把目光轉向趙路,他的眼睛裡,冒着寒光,雖然毒蠍口罩,可是誰都能看出來,他在笑。
年輕醫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小聲說:“吳哥,這可是殺人啊…”
“一個乞丐罷了,死了都未見有人知道,你還要不要追咱們單位的那個姓方的護士了?沒房沒車,她會嫁給你?”
年輕的醫生咬了咬牙,重重的點了點頭。
夜深了,醫院的大廳裡寂靜無聲,趙路蜷縮在一條長椅上,進入了夢鄉。
睡夢裡,他好像有人靠近自己,他剛要睜眼,卻發覺自己的身體被死死按住,接着,一個尖銳的東西直接刺入了自己的手腕,手腕處傳來一陣劇痛。
“啊!!”
趙路一聲慘叫,掙脫了束縛,他捂着手臂一看,按住自己的,正是兩個帶着口罩的醫生,其中一個人的手裡,還拿着一個注射器,此時二人的眼中有的滿是兇光,他恐懼的想要向外跑,可是,他的全身泛起一陣無力感。
沒走幾步,趙路直接趴在了地上。
………………
再有了意識的時候,趙路發現自己趴在了手術臺上,自己的手腳都被束縛住,衣服,也被扒光,渾身上下,還是沒呢一點力氣。
耳邊傳來兩個醫生的對話。
“吳哥,這樣做,真的好嗎?”
“一個乞丐罷了,你怕什麼!完事以後直接扔到太平間,或者做成標本就得了,瞧你這點出息!”
“會不會被人發現啊…”
“發現什麼,一個乞丐罷了,城裡有誰會記得一個乞丐,要是一條狗丟了,興許它的主人還會找找,他一個乞丐,哼!”
…………
一行眼淚落下,是啊,狗丟了,它的主人還會找找,可是自己……
就因爲自己是乞丐,自己,竟然連自己的性命都掌控不了。
突然,腰上劇痛傳來,趙路知道了那兩個醫生動手了。
他想掙扎,想嘶吼,可是自己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他感覺自己身上的生機一點點消散。
他不想去掙扎,即使就算他現在安然無恙的在外面,他也不想苟且在世上了,因爲,活着,沒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