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頭師的這一招完全超出了三水的預期,要知道,降頭師每施展一次降術,就會折損一些陽壽,以那個降頭師的降術造詣來說,恐怕陽壽已經所剩無幾,但即便如此,他也這般拼命了,三水根本沒有預料到,或者說,三水根本沒想到命降這個降術。
此時他不斷地結着手訣,嘴裡默唸着咒語,他的頭髮也在忽黑忽白的,顯得詭異異常。
如果有人可以看見三水體內,就會驚訝的發現三水的腦海裡有一隻拇指粗長的蟲子在啃食着三水的魂魄。
而三水的魂魄外有着一絲淡淡的金光,正在努力的阻止着他。
忽然,三水張開了嘴,拿出了赦筆點在了自己的小七關處。
拿出了一個瓷碗,拿出一張符紙,快速的畫起來,心裡默唸:“伏以日吉時畏,天地清靈章,低頭下拜,躬身焚香,神通萬里,速速縛降,茅山弟子劉三水,拜請扣魂鬼,急急如律令!”
唸完後將符紙夾住,在眉心一晃,這符便燒了起來,三水立刻將它塞到了碗裡,雙手拖住碗口,手指一撥,瓷碗順着這股力上下轉了三圈。
而後立刻雙手抱住,倒扣在了自己的天靈蓋上。
而後用手指在碗底彈了三下。
“桀……”隨着三水的動作,他腦海裡的那個蟲子好像受到了什麼刺激,猛地尖叫了起來了,它的頭,竟然和那個降頭師一模一樣,讓人看得十分噁心,三水不爲所動,繼續彈着頭頂上的碗底。
隨着三水不斷的彈着碗底,那個小蟲子好似受到了很大的傷害,不斷地扭曲着身體,發出的聲音更加尖銳起來,讓三水感覺頭疼之極。
三水使用的這個方法名字叫做“扣魂趕鬼。”這是個很小的法術,不過此時對於三水來說,卻成了他的救命之法,扣魂鬼,在茅山術中是屬於小鬼的一種,它沒有別的本事,但是有一個很使用的作用,便是“趕鬼”,不過它能趕得鬼不過是最簡單的鬼魂,像郭月兒,它估計都趕不走。
它有些類似於陰差手裡的勾魂索,不過差的太遠而已,凡是遇到它的鬼魂,哪怕比它強很多,也會繞着走,所以在某一些特定的場合,請“扣魂鬼”到真是個不錯方法,就比如現在。
三水腦海裡的那個蟲子已經脫離了蟲子的範圍,可以說成是降頭師的魂魄也不過爲過,既然如此,那自當也是鬼了,所以纔會對於三水敲出來的聲音感到焦躁異常。
沒有會兒,三水的腦海就像要爆炸了一般,它發出的聲音實在是太尖銳了,簡直要刺破人的耳膜,就在此時,它似乎也受不了了,猛地從三水的嘴裡鑽了出來。
三水眼睛猛地一睜,怎麼可能讓他跑掉,如果讓他跑掉的話,再回到降頭師的身體裡,雖然降頭師會虛弱段時間,但不會損失二十年陽壽嚴重,所以三水立刻抽出了腰間的那把鏽劍,一劍刺去。
“砰!”像是一個氣泡一般,它被三水一劍給刺爆了。
與此同時,剛到山下的降頭師吐出了一口膿血,雙眼帶着深深的恨意盯着三水的那個方向。
“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事到如今,管不了那麼多了……”他似是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認準了一個方向後,快步走去,哪個方向,正是滬海大學的方向。
三水解決掉那個蟲子後,急忙睜開眼看向了郭月兒。
“月兒,你……”三說若說不感動是假的,但他更加知道人鬼殊途,另外,他的心裡也早已經有了林雪柔,他不願相信自己同時對這一人一鬼有了好感,但是直覺卻告訴他,這的確是個事實。
“天師,都是月兒沒用,幫不了你什麼忙。”郭月兒見到三水關心的眼神,心裡極其複雜,她好恨,恨她自己爲什麼是個鬼,而不是個人,如果她現在是人的話,她一定會和林雪柔競爭的,不過現在不可能了,只能將這一顆種子,深深地埋在心底,並且,永遠不會有發芽之日。
“說什麼呢,幸虧你這次拖住了他,不然我可就完了。”三水笑着搖了搖頭,連打了三道固魂咒給了郭月兒後,將它收到了瓷瓶中,在布有陣法的瓷瓶中,郭月兒會更容易恢復的。
“哎,又讓他逃跑了,不過這次他也是受了極大的重創,最關鍵的是,那些行屍已經徹底被解決,這對於整個滬海來說,是非常好的一件事。”想到這,三水也不再糾結沒有殺死降頭師了,這也是天意如此,他沒有辦法。
雖然這次戰勝了降頭師,而且將他最大的手段怨降給滅掉了,不過他也受了不輕的傷,之前他還沒有顧得上,此時一歇下來,立刻感覺頭昏腦漲,全身痠疼,最倒黴的要屬他的舌頭了,這段時間來,他多次的使用了真陽涎,導致他的舌頭剛剛長好,又被咬破,就這般循環在的,整個嘴都腫了氣來。
張二狗已經去找林雪柔去了,不用多久應該就會趕過來了,他只要在這安心的等待就行了。
三水閉着眼睛在這地方修養,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終於見到了滿臉緊張的林雪柔和許大牛,還有很多穿着制服的警察。
三水心裡終於徹底分放下心來,立刻感覺到了頭昏腦漲,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只聽到了林雪柔的哭聲以及大牛關切地聲音。
五天後,此時已經到了深夜,滬海大學的圖書館突然出現了一個枯瘦的老人,這個老人看起來非常老,長的很兇惡,背上扛着個大麻袋,他四處看了下,然後跳了進去。
“嗚嗚……放開我。”背上的大麻袋不斷地發出聲音。
老者將繩子解開,露出了一個滿臉害怕的臉龐,是個一二十歲的少女,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一縷黑氣忽然從四周向她的頭頂灌了下去。
“嘿嘿……哈哈……”隨着黑氣的進入,她臉色變得蒼白無比,雙眼通紅,詭異的笑着,但同時又是滿臉恐懼,這個樣子,讓人感覺十分矛盾。
他拽了一段隔離帶,然後打了一個圈吊在了一個鐵架上,一邊笑着,一邊露出恐懼,緩緩地將脖子放了上去。
“第七個人,我答應你了,記得我們的約定。”老者不知在和誰說這話,但是語氣,帶着一絲無奈。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解決那個茅山弟子的,不然的話,我也沒辦法報仇啊,而且,我這個樣子就是被那些所謂的學道之人所害……”一個好聽的女子迴應了句,但是不難聽出其中的興奮,和說道“報仇”二字時,極大的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