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給師父他們打電話,已經是斷了聯繫。
在去納木錯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三師叔那簡短的幾句話。
三師叔倉促的掛掉了我的電話,使我並不能理解他最後幾句話的意思。但是師叔話中總體給我的感覺就是,他好像對接踵要來的事情,所給出的態度並不是驚恐和難以預料。
更尤爲是他那句話,這是我們師兄弟很多年前的約定。這個約定到底隱藏着什麼秘密,能使他們對這件事如此的‘上勁’?
風聲從耳邊刮過,車內突然高調的歌曲把我拉回現實。
回到拉薩。此時已經聽不出這是哪位歌手唱的,可那滄桑‘刺’耳的聲音,使我凝目難移。
我正在奔往西藏的路上,就如歌詞中的回到拉薩,回到布達拉宮。好像我真的是故地重返一樣。
司機我並不認識,我也沒心情認識,因爲一路上這已經是第三個。
我不知道爲什麼會這麼頻繁的更換司機,而且我也沒見賈冥陽特意的聯繫過什麼人,這些司機似乎早早就在指定的地方等待,無言且默契。
來之前,預計抵達那曲的時間是一週,直到第四個司機上車——湖南小夥,我才意識到我們這幾天似乎不是在直奔西藏。
這次的湖南小夥跟之前幾位大不相同,更加善談,說起話來也隨意的很,很讓我好奇的是,賈冥陽那張百年死板的臉也開始露出笑容。
在司機撒尿的時間,我問賈冥陽:“走了四天了,跟咱先前定的路線不一樣吧?”
“你想問什麼?”他冷道。
“我們這是要去哪?”
“今晚就會到張家界,我們要在那停留幾天。”
我強忍着沒讓自己發作,這已經不是路線偏移的事情了,他竟一點招呼都不給我打。
我把鵬飛拉下車,沒好氣道:“兄弟,不是我脾氣不好,咱就算死也得死個明白吧,你二哥啥意思?這樣走下去,被他賣掉都不知道。”
鵬飛欲言又止,指着從廁所出來的湖南小夥,微聲道:“這小子是圈外人,晚上再給你解釋。”
我很鬱悶:“你是該給我解釋解釋了。”
回到車上,司機操着方言:“咱們接着粗發索。”
見副駕駛
的賈冥陽點頭,那小夥嘎吱一笑,啓動車子。
接近十點,汽車鑽進了一個村子,十幾分鐘的顛簸後,我們停在了一棟白色二層樓前。
這棟建築雖然算不上宏大,但與途徑的那些平房來說,格外顯眼。
腳終於踩在了實地上,幾天的疲倦幾乎充滿全身,連着伸了幾個懶腰,發現賈冥陽仍在跟房子裡出來的兩個中年人交談。
他們方言味道很重,句意我猜測起來都很困難,只感覺那兩人在跟賈冥陽交代什麼。
最後,那兩中年人上了我們的車子,隨後車子竟直接開走了。
我忙問鵬飛:“車怎麼辦?”
“這倆老東西賊的很,特意囑咐要外人來接,車子送他也無妨。”說着,鵬飛繼續把行李房屋內放。
我打量屋裡,整體還算整潔,但幾乎找不出生活氣息,像是閒置了很久,我問:“我們爲什麼要來這裡?”
鵬飛道:“等一個東西。”
這時,賈冥陽扔給我一卷東西,說:“路上不能透露太多消息,你可以先看看它。”
我小心的展開它,發現這是一卷破舊的圖紙,紙面破損的很厲害,上面似乎畫的是一棵蒼天大樹,但紙張上幾個較大的坑洞,使我不能看清這顆樹的原貌。
我手指輕易可以穿過那些破洞,我挑起卷軸,很想問問,這是在哪撿來的。
賈冥陽又扔給我一小包東西,說:“填上它們。”
我打開油紙包,裡面是幾張紙屑,我對比了一下,似乎正好補上這些破洞。我小心的將它們填補好,這次再正視那顆蒼天大樹,發現上面多了幾隻‘猴子’。
我貼近紙面,再三確認後,不放心的問道:“是讓我看這些猴子嗎?”
“你憑什麼說它們是猴子?”賈冥陽道。
我呵呵一笑,指着那些毛茸茸的腦袋和扒在樹上的毛手道:“你在逗我嗎?這我還能認錯?”
“你再仔細看看。”
我搖頭苦笑,懷疑這人是不是有病,真不知道這還有什麼確認的。“乾脆啊,你就直講吧。”我道。
他輕蔑一氣,用手連指幾處樹幹,道:“這根本不是猴子,也不是趴在樹上,因爲它們根本沒有腿。”
我順
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幾口涼氣就吸進口中。原本我以爲是畫紙過於陳舊的原因,現在看去,這些‘猴子’似乎真的是吸附在樹幹之上,靈活的只有兩隻毛手。
“我靠,不是猴子?那這東西是什麼?”峰子搶先我問道。
這次說話的是鵬飛,他道:“此物爲‘戎耳’,外形酷似獼猴,天生無下肢,腹部以下爲吸盤,依樹而生。”
形如水蛭的猴子?想象一下確實夠噁心,我不禁道:“讓我看這種怪物幹嗎?”
“這就是我們要等的東西,也只有這裡纔會有。”說完,賈冥陽拿回了我手中的圖紙。
“有沒有搞錯,要帶着這些怪物去那曲?”
賈冥陽看着我搖了搖頭,說:“這些事老七(鵬飛)會告訴你們,我現在需要休息,不要打擾我。”說完,他徑直走上二樓。
經過幾天的接觸,我已經對他這身傲氣習以爲常,心想走了正好,本也沒打算跟你多講。
他走後,鵬飛把接下來要做的事大致給講了一遍。
他說這種叫戎耳的生物其實是雜交品,但是沒人知道它們是怎麼來的,因爲它們本身沒有公母之分。
我不禁疑問:“那爲什麼說它們是雜交出來的呢?”
鵬飛道:“這也是很多人的猜測,如果這個解釋都沒有,那它們就真成石頭裡蹦出來的了。”
我笑了笑,把這種東西跟西遊記扯上難免扯得太遠了,我也不相信孫悟空會長這麼醜。但是話說回來,我們找這種東西到底有何用處?
鵬飛接下來的回答讓我有些雲裡霧裡,首先他話中摻雜着許多暗語,一開始我還頻繁的讓他解釋一下這些詞,後來我實在沒了耐心,索性聽懂多少算多少,讓他一次性說完。
最後我把他的話總結了一下,大致有三個意思。
第一個很讓我失望,因爲首先他告訴我,戎耳要用在何處他現在並不瞭解,只知道這是賈老爺子的安排。
隨後他便告訴了我一些戎耳的特性,這些聽着很有意思。
這種生物只以卵爲生,大到猛禽,小到細蛇,只要是蛋它們統統都吃。我說這種東西本來就像猴子,偷吃個鳥蛋也很正常。但鵬飛再次強調了一遍:它們只吃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