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除了悶葫蘆外,另外幾人都是一臉茫然的看着我,峰子走到我面前,晃了晃我的眼睛,道:“你說什麼?什麼小鬼?”
我立刻指向那幾個小鬼的位置,“你看不到嗎?三個無身小鬼!”
峰子順着我指的方向看去,一臉的莫名其妙。“你又出現幻覺了?那擺的不是蠟燭嗎?”
嗎的,我竟忘了峰子還沒聞悶葫蘆給我的東西!我立刻把瓶子再次打開,讓他聞了個痛快。
“窩草!這是什麼鬼東西,怎麼這麼臭!”峰子一邊推搡我,把頭扭到了極其靠後的位置。
相信他已經聞到了不少,我索性把瓶子收回,對他道:“你再睜開眼看看!”
再次睜開眼睛的峰子,直接發出幾聲驚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把我護在身後,說:“這都是些什麼鬼東西,一直在那等着咱呢。”
其他人立即明白了怎麼回事,接過我手中那個瓶子,全部聞了一遍。
悶葫蘆進入這個房間後,就一直盯着那棺材,難道他是一開始就能看到這裡的真實情況的?我心想,當然,想歸想,現在再問他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聞過藥水的人,跟我們的反應一樣,都是先嚇了一跳,然後慌亂的看着四周。
此時,四周的情況已經大變,原本乾淨明亮的屋子變成了真正破舊不堪的義莊,原本放置蠟臺的位置,全部換成了破損的木箱,箱子上大小窟窿冒着青綠色的氣體,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在裡面吐息。
我仔細一看,才發現我所認爲的箱子其實就是一個個簡易的棺材,它們四方的形狀在一開始誤導了我。那幾個無身小鬼還在淒厲的嚎叫,莫非它們就是原本棺材的主人?
此時大家已經亂作一團,雖然人員全部集中在一起,但對突然變化的環境都是不知所措,
唯獨悶葫蘆,他在這種情況下還是死死的盯着屋子中心的位置,也就是原本放置萬符金棺的位置。
我看向那裡,發現原本的萬符金棺已經沒了蹤影,隨之替換的是一個青紫色的罈子,那罈子就像普通人家醃製鹹菜的那種。
只不過這個罈子被兩道符咒成X型封住,正在不停的抖動。
“剛纔我不讓你們碰那棺材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悶葫蘆指着鵬飛的頭說:“知道你爲什麼會發狂嗎?你兩次差點打開它!”
嘶~我猛吸一口涼氣,如此說來這兩道符咒很可能就是悶葫蘆的‘傑作’了,可是他是怎麼做到的?我們這幾個人幾乎沒有單獨行動過,如果他掏符,我一定會發現的。
“那兩道封符是你做的?”我趕緊問。
“沒錯。”見他點頭,我接着問:“你什麼時候貼的?你不是一直跟我們在一起嗎?”
“就在驗證你那個無聊的想法的時候。”
我恍然大悟,對啊!那次確實是他單獨進入的通道!
同時,我好像明白了爲什麼他當時會‘消失’了一小段時間,以致我們怎麼呼叫他,都沒有迴應。
可是,也不對啊,就算那個
時候他可以做任何事情,但都僅限於那個通道里面,金棺他是觸碰不到的。
我突然又想到了一個細節,悶葫蘆第一次給我們迴應的時候並不是回答有沒有看到光亮,而是讓我們關上門。
在這個期間,我們的注意力全在東側的這道門上,難道那時他已經悄無聲息的穿到我們背後?
我立刻把我的想法說了出來,問他是不是這麼一回事。
“沒錯,那會我沒很快回答你們,確實把時間用在了這裡。”
聽到這句話,我心裡突然有種想罵人的衝動,忍不住衝他喊道:“也就是說,剛纔我的手一直是按在這個貼着封符的罐子上?”
從他那毫無變化的面目表情,我已經得到了答案,我深吸一口氣:“好吧,現在你能告訴我,爲什麼他倆不能這樣做嗎?”
“屍氣!他們兩個手上沾染的屍氣很重!”
“那你爲什麼不一開始就把那藥水拿出來?我們幾個跟傻子一樣,還在猜這個狗屁房間爲什麼出不去!”我接着問他。
悶葫蘆指着那個罈子,說:“裡面封着一個青眼狐首,它對於我們的影響最多是出現幻覺,但是對於他倆來說,碰一下便會發狂。剛纔那個狐首一直在引導他倆去打開封印,你認爲我那會應該把藥水拿出來嗎?”
“他說的一點沒錯!確實不該在那會讓我們看到青眼狐首。”鵬飛看了看賈冥陽,盯着悶葫蘆道:“看來你知道我們很多的事。”
鵬飛吸了口氣接着說:“謝謝你,沒讓我們變成那些怪物。”
他說話時指的是那些無身小鬼,我不禁疑惑到極點,問道:“你怎麼會這麼說?”
“我們賈家歷代傳下祖訓,一不可看龍尾,二不可觸狐首。後者指的就是這罐子裡的東西。”鵬飛對我道:“還記得上次我們在戰國墓中發現的那條巨蛇乾屍嗎?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在研究那蛇屍體的時候,我一直在避諱着它的尾部。對於我們這些下過地的人來說,身上都留存着極大的屍氣。那蛇長那麼大,明顯已經成精。雖然它死了,但是它的魂魄還極可能存在它的尾巴處。所謂長者爲蟲,大者爲蟒,騰者爲蛟,翔者爲龍!我不看它的尾部就是爲了防止我身上的屍氣被它吸走。雖然這對我並沒什麼影響,但是對於那巨大的乾屍可能會出現意想不到的情況。”
我似乎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說:“那不碰狐首也是因爲,它的魂魄會停留在腦袋中嗎?”
他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但現在的情況是,狐首要比龍尾恐怖的多,因爲能成長爲‘龍’那個級別的東西,幾乎少之又少。但是狐這東西,一旦某些人掌握了修煉它的技巧,便可以輕鬆的培育出。之前我下過的一個鬥,也是因爲……”說到這,鵬飛突然停口。
峰子在我耳邊小聲道:“他家不是已經洗手不幹了嗎?”
我心說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小子還關心這個,不過鵬飛剛纔也確實在敘述關於下斗的一些事情,不禁讓我產生懷疑,難道我們真要把這古戰場當一個鬥來對待嗎?
“那這幾個無身小鬼是怎麼回事?”我看着那幾個怪異的腦袋,頭皮又是一陣發麻。
“它們?哼哼!”賈冥陽突然冷笑一聲,腳下踏出八卦步,左右畫圓,待一個金色八卦陣象出來,piu~的一聲,他擡起右腿將金色光圈踢了出去。
三個青色無身小鬼中了金圈侵襲,叫聲戛然而止,化作幾道青煙,揮之散去。
賈冥陽做完這些事,根本沒停下來的意思,他跨出幾步,一把抓起那貼着封印的罈子,一拳將其擊碎。他在半空中接住裡面的深青色狐狸腦袋,高舉起來,喝道:“你這個怪老悶,真是太小瞧我們賈家了,別人怕它,不代表我把它放在眼裡!否則我就不叫賈冥陽了!”
他整個人進入癲狂狀態,再次踏出八卦步,硬生生將那個青色狐頭踩在腳下,踏碎。
“怎麼樣?我有事嗎?”賈冥陽質問悶葫蘆:“如果你擔心的都是這些東西,不如趁早告訴我,你不能處理,我能!”
悶葫蘆平靜的看着賈冥陽,對於剛纔發生的一切,只是淡淡說道:“看來,我藥水拿出來的時間還是太早了。”
賈冥陽也有些奇怪,問道:“怎麼?還有什麼值得擔心的嗎?”
“很快,你就知道了。”
悶葫蘆剛說完這句,我們周圍的環境又開始發生變化,眼前看到的東西如同電視機卡屏一般,開始一點一點模糊,推移。
隨着一道極其刺眼的強光閃過,我發現我們再次回到了之前的房間,燭臺還是擺在四周,那金棺也再次出現。
“啊!”峰子發出一聲驚呼,他搓着一截手指,吃驚道:“這些燭火能燒到我了!”
我現在把一切希望寄託在悶葫蘆身上,急忙問道:“咱們怎麼又回來了!到底哪個纔是真的?”
“可以說,現在都是真的了!”
剛纔這些蠟燭是沒有溫度的,剛纔能烤到峰子,說明這裡可能真的發生了變化,但是我們剛纔看到的那些畫面又怎麼解釋呢?難道破除了青眼狐頭,剛纔所看到的一切就會變成真的?
嘶!莫非悶葫蘆剛纔的話就是這個意思!
我瞬間就後退幾步,死死的盯着那個萬符金棺,如果剛纔它還只是個幻象,那現在很可能也成爲真的了!
看着還是一臉傲氣的賈冥陽,我再也忍不住,立刻吼道:“都這時候了你倆到底在爭什麼!一個什麼都不說,一個不經任何商量就善做主張。難道要我們統統陪葬在這裡纔開心嗎?”
“你嚷嚷什麼?回到這裡有什麼不好,起碼那兩個通道也會迴歸正常,至於這個棺材,我們不動它就是!”
說完,他走到東側的門前,一把拉開那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木門。可這次木門的打開,出現的已經不是所期待的通道,而是一面冰冷的牆壁。
我擡頭看向橫樑,我的天!那個入口也果然消失不見了!
(最近工作的原因,更新會受到影響,但我還會盡量保持一天最少一更的,希望大家理解。今天先碼到這裡,大家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