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甩頭,拋掉胡思亂想,我覺得應該多準備些鎮屍符咒,到時不管有用的沒用的,都一股腦的豁出去,就不信幹不過一個旱魃,哼!
找了塊平坦些的石頭,我將符紙毛筆拿了出來,老羊也將硃砂拿出來放在一旁,並嘿嘿笑道:“初七啊,衆所周知茅山術霸道凌厲天下之最,你待會兒也給我畫兩張,我也好助你一臂之力,嘿嘿!”
此時正是子時,乃畫符最佳時辰,子時又爲陰陽交替之時,靈氣最爲旺盛,這個時候畫符大大增強符咒的威靈,不過這荒郊野外的也無法上香佈告天地神祗,我在心裡默唸片刻,而後纔開始拿起毛筆,左手掐出日君訣,右手落筆畫符,第一道符便是師父曾用過對付陰屍的鎮屍降魔咒,咒語同時念道:“五星鎮屍,光照玄冥,千神萬聖,護我真靈,巨天猛獸,制伏五兵,五天魔將,亡身滅形,所在之處,無物不伏,萬神逢迎,急急如律令!”
符咒一氣呵成,然後緊接着畫第二道第三道。。。接連畫出十餘道,我方纔停下,左手掐出金剛指敕符,集中全身念力於指訣之上,大力猛點三下,鎮屍降魔咒纔算完成。
鎮屍降魔咒可算是茅山術中上等符咒,爲了以防萬一,我再追加一道“五雷鎮邪咒”!
點了點硃砂,左手掐出日君訣,右手落筆畫符,口中同時念道:“五雷使者,五丁都司,懸空大聖,霹靂轟轟,朝天五嶽,鎮定乾坤,敢有不從,令斬汝魂,急急如律令!”
五雷鎮邪咒打出,以五雷使者鎮之,可將普通妖物體內的妖邪之氣瞬間打散,靈智也潰散迴歸原始,用在旱魃身上,至少能將其體內的屍氣震散近半,再加上鎮屍降魔咒,誅滅此妖物應該不難了,何況還有關鍵的最後一步,那就是用桃木劍穿透旱魃的心臟,方可將旱魃徹底消滅。
這幾步看似簡單,但實際用起來還真不知有幾分把握,我是生平第一次遇到這麼個傢伙,師父也很少提及關於旱魃的制服辦法,只是讓我瞭解一下旱魃的來歷,或許他認爲世界上不會再有旱魃了吧,但現在真的就有了,而且我此時此刻正在面對着它,即將與之展開一場正邪之戰!
兩樣符咒皆被老羊要了幾張去,我意欲將五雷鎮邪咒交給李大東,他雖然個性偏激,卻對旱魃有必殺的決心,既然都是除魔衛道,他用五雷鎮邪咒非常合適,但李大東沒有接受我的好意,一直守在墳地的不遠處擦拭着他那把破尖刀,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唉!真是不讓人省心,若是明天旱魃專攻弱者,那李大東肯定是第一個被攻擊的對象,一把帶有凶煞之氣的尖刀就是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與修煉了幾十年的旱魃相提並論,只是他對自己太過自信,別人根本走不進他的心裡,我只得作罷。
老羊則不停地檢查着自己的傢伙什是否有破損,顯然沒有李大東那股子戾氣。
我主要法器還是用金錢劍,至於布邪寶劍,除非真到了生死關頭,否則我是不打算再請出了,因爲上次的教訓已經非常深刻,布邪寶劍帶有陰邪之極的劍靈,請出的那一刻必然大傷元氣,而且壽命也會折損十年,威靈大小自是不用說,一切山怪精奇根本無法抵擋半分,但劍始終是雙刃的,非但對自身不利,若是遇到更加強大的妖邪,比如上次的千年魈魅,比布邪寶劍還邪性數倍,根本沒把布邪寶劍放在眼裡,那樣的結果只能是加快速度找死而已。
本已對自身有損害,再幹不過人家,不找死還能咋樣呢?
仰身斜靠在山坡上,我擡頭望向天空,天空依舊是星月密佈,看來明天又是個大晴天了,但此地的村民們卻不想再要什麼晴天了,他們期盼的是一場大雨,能夠讓他們緩過氣兒種莊稼的大雨,只是這樣小小的願望,卻是如此的難以實現。
我心裡暗暗發誓,此次一定要幫羊駝村的村民除掉旱魃,不然便不是有損我茅山道門的聲譽那麼簡單,而是成百上千個百姓的大劫難啊!
恍惚間,我再次回味起剛纔的怪夢,怎麼會那麼巧?我正需要鎮壓旱魃鬼的法子,夢中就浮現了師父制服狐靈的那一幕,這巧的太過離譜了吧?
一定不是巧合!
我微微低頭看向腰間的小布袋,狐靈媚兒還在裡面,雖然能感應到她的氣息,但是很微弱,她似乎還在沉睡,根本沒有與我溝通的跡象,難道剛纔的怪夢是媚兒引導我的?因爲能夠影響我夢境的,此地除了媚兒,也想不到別的什麼人,李大東看道法就像在看窩窩頭,老羊雖然對我茅山術着迷,但他的修行有限,根本不可能達到影響別人夢境的地步,旱魃更不必說,它屬於殭屍的一種,就算是有一些靈智的殭屍,也是充滿了暴戾和毀滅。。。難道是師父在天有靈,在夢中指點我?
不可能。。。
我苦澀一笑,沒想到我還是無法走出師父過世所帶來的悲傷陰影,但應該不是師父,他一向要求我獨自面對困難,上次對付千年魈魅他都沒有出現,現在他好不容易得閒,更加不可能爲了鎮壓一個旱魃鬼而給我託夢的。
想來想去,我覺得多半和媚兒逃脫不開干係,因爲只有她最符合,夢境中是它在和師父纏鬥,她也有那一幕的記憶,用來指點我很是順理成章,想通了這一層,我感激地咧嘴一笑,向小布袋道:“謝謝你媚兒,是你在一次次大難中提點我,雖然沒有直接出手相救,我也算是間接得到了你的幫助,媚兒?你有在聽我說嗎?”
說了一番發自肺腑的感激之詞,卻沒有得到媚兒的丁點回復,我不禁有些疑惑地又喊了幾聲,但都是一個結果,媚兒怎麼不理會我了呢?當初都是說個沒完,不管我說到哪她都能很開心的和我聊天,但最近她越來越反常了,似乎在和我撇清着什麼干係似的,真是想不明白她是怎麼回事,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