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龍之下又藏着一個蜈蚣食蠶穴,正所謂穴中有穴,可見當年的風水師真乃奇人啊!”
丁副所長走過來,雙眼直勾勾地盯着石池中的佈局,不禁歎爲觀止,突然,他扭頭看向我,道:“初七先生,你是道門中人,對於這些稀世古術應該最瞭解,不知你能否看出這是哪位高人的手法?”
至始至終我都未開口說出蜈蚣食蠶穴,聽聞丁副所長輕易點透了此穴的精要所在,看來他也是精通地理風水的高人啊,想到這裡,我也不再拖大,忙接着道:“當年莊國舅所請的,正是名動南北的風水大師袁青衣。”
最後,我將自己所聽過的關於袁青衣如何佈局破壞伏龍穴龍脈的事和丁副所長以及唐小豪說了一遍。
聽完,丁副所長着實唏噓不已:“人,最難滿足的是私心,最後害了自己的還是私心,唉……”
不知怎麼的,丁副所長有意無意地掃了我一眼,雖然不是惡意,但總感覺怪怪的,只是這麼一瞬,一瞬即逝——
唐小豪把手底下的幾個人叫來,等魯鐵四人趕來時,我們合力推開石池,還別說,當初運行機關的時候也沒覺得怎麼困難,可這會兒,幾個人下去用盡了拉屎的氣力方纔勉強挪動分毫。
“都讓開!我一個人試試!”
冷不丁的,魯鐵拍了拍茶壺蓋頭,一臉不耐地叫道。
我錯愕地鬆開手,敢情剛纔幾個人都推不開,而魯鐵也是在其中,現在我們都退到一邊兒去,剩下他一人推石池,也太扯了吧!
只見魯鐵挽了一下衣袖,十指緊扣捏得“咔咔”作響,然後雙手重重抓住石池的邊沿,雙腳用力蹬地,上半身猛地前傾,就在這時,我微微睜大雙眼,衆人還在感到莫名吃驚的時候,殊不知,我清晰地聽到一聲牛叫,自魯鐵的體內發出,這……
“轟隆隆~~~”
奇異的一幕出現了,石池應聲被推開,顯出一個偌大的地下通道,我沒有在意下面的通道,而是直直地盯着魯鐵,竟然這一路都沒發現,他居然是……
魯鐵憨厚地一笑,道:“從小到大就是這樣,力氣總感覺使不完似的,嘿嘿!”
我急急看向一旁的唐小豪,唐小豪不置可否地笑道:“這傢伙還有個怪毛病,吃飯還算正常,就是喜歡喝水,那白開水……呵呵!”
看到唐小豪在調侃自己,魯鐵立刻白了唐小豪一眼,低聲道:“豪哥,這麼多人,多少給兄弟留點面子!”
“哈哈哈~~~”
衆人鬨然大笑,但在笑聲的背後,我卻是苦笑不得,這個魯鐵,還真不是一般人啊……
地下通道坍塌情況更嚴重,幾乎全部堵死,密不透風,緊接着,又是熱火朝天的清理工作,但已經看到希望的考古隊,幹勁兒更加足了,僅用了兩天的時間,便打通了地下通道,彎道是通了,也僅僅是進入下面一層而已,至於下面還有什麼阻礙,那就不得而知了。
當我站在一條筆直的通道前時,不禁張大了嘴巴,這裡……這裡在當初明明是坍塌了的,怎麼前前後後都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
地面依舊是整整齊齊的石磚路,石磚路下面,無疑是弱水……對!是弱水,坍塌得如此嚴重,居然都沒填滿弱水,我心裡不免滲得慌,可見這石磚下面,至少是一個大深潭!
一直沒有說話的於涵突然開了口:“那石磚居然會動?!”
“啊?”衆人聞言皆是一驚,我也微微驚愕地看向於涵,這傢伙的眼力勁兒真是夠神的,上次也只有師父發現了異常,當時我和卜一缺都未看出什麼,相比之下……
“這下面是弱水……乖乖!沒想到這麼個小墓穴還能養弱水?!”楊小軍彎下身翻開一塊石磚瞅了瞅,道:“還真是,看來這地下一定有地下水流,而且還不小呢!”
唐小豪立刻問道:“你小子什麼意思?難道這地下還有河不成?”
楊小軍撅着嘴凝視一眼前面的石磚,才緩緩點頭,道:“只怕不會有錯,說起來丁所應該比我懂的多,嘿嘿,還是讓丁所說說吧。”
丁副所長笑着道:“我也是年輕的時候跟着隨行的掌眼先生學了點皮毛,此地既然是伏龍穴,所謂水藏龍、龍隱水,沒有水,龍是無法生存的,在進來之前我看過,這個伏龍穴地勢磅礴,龍氣逼人,若非被袁青衣大師破壞了此穴,原本此穴應該是一個上佳的活穴,所以,有地下河並不奇怪!”
地下河……我心裡隱隱有些微妙的想法,但是否驗證了這個想法的真實性,還有待進一步確認才行……
丁副所長頓了頓,道:“只是這弱水如何才能過去,我可就不知道了,呵呵!”
笑聲是苦澀的,緊接着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我,畢竟我還是此一行的掌眼先生,既然有了難題,也該是我說話的時候了,我仔細回憶了一下當初我和師父過弱水的那會兒,對!是踩着龍影過去的,若是稍有差池,那邊會被弱水吞沒!
但,我四下裡看了一眼,這哪裡還有龍影的痕跡,也對,經過坍塌之後,石磚移位都有可能,更別說保存完好的龍影了,我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唐小豪着急地問道:“初七,怎麼過弱水,就靠你了!”
看着大家投來的目光,我也犯了難,這上面的龍影原本是有的,可是現在偏偏沒有,除非……除非我重新回憶起當初龍影的位置,然後憑記憶中的位置過弱水!
我遲疑了一下,道:“我有個法子可以過去,但其中有一定的危險性,稍有不慎很可能就會撂在裡面,要不這樣,我先過,你們看清楚我的落腳點,再緊跟着跳上來!”
唐小豪當即不同意,並道:“這怎麼行?你是我們的掌眼先生,我們理當保證你的安全來着,怎麼能讓你冒險呢?不行不行!”
被唐小豪這麼一着急,我也跟着急了,殊不知我比他們更想到對面,想了想,道:“我乃道門弟子,對這些奇門陣法多少學過,還是我打頭陣比較保險,放心吧,我自身還有重任在肩,不會輕易把命搭在這兒的。”
連糊弄再加吹牛,聽得唐小豪等人有些鬆動了,我不再理會他們,瞅準其中一塊石磚,縱身跳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