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很稀少。一般人是不大認的的。若非高超這些日子天天琢磨着挖藥。翻閱了不少福德留下來的玉簡。只怕也不認識。
一瞅見高超手裡這一把東西。酒叟的一雙醉眼就眯的更小了。打量了一番木柯花。凌菸草和天藍子。似乎無意識的瞥了的梗一眼。猶豫了一下後指着前三樣道:“就是這些。”說着伸手就要拿。
高超卻是把手一翻。又塞回了袋子裡。
方纔那不過是個測試。他想要看一看這酒叟的人品如何。畢竟從外表上看。高超年齡輕輕。很容易給人一種錯覺。那就是這不過是個小毛孩子。不免會因爲貪婪而起了覬覦之心。
高超之前說的那話。也埋下了伏筆——他不認識這三樣藥草。倘若酒叟真編個瞎話。將的梗當成別的藥草拿。那麼等待他的絕對不會是現在和煦的笑容。
儘管如此。高超的便宜也不是那麼好佔的。更不要說他很清楚自己奇貨可居。又怎能不漫天要價。於是指着酒叟腰間的葫蘆道:“酒叟。你忒也不摳門了。既然有酒。怎不讓我嘗上一嘗。”
“這個……”酒叟一愣。隨後笑道:“自然是有的。老叟不過是怕道友嫌棄老叟醃咂罷了。”說着不知道從哪摸出來個酒杯。拿起酒葫蘆來。擰開蓋子。小心翼翼的倒了多半杯遞給高超。而後緊張兮兮的看着高超。似乎生怕對方說出個不好來。
高超接過杯子來。抿了一小口。隨即又喝了一大口。最後忍不住一飲而盡。隨後讚道:“好酒。”
酒是真好。不僅僅是口感奇特。先是溫煦一如春光。隨後就是火辣彷彿夏日。接着就是清爽好像秋風。最後卻是冷冽宛如寒冰。
四種味道。變幻不已。真如四時變化。更難的的是酒入腹中變升騰起了一股豐沛的靈氣。雖說對於現在的高超來說不過是九牛之一毛。可給圓嬰期前後的弟子用。卻是大用助益。
“這叫什麼酒?”
“四季酒。”嗜酒之人大多喜歡和人分享。酒叟雖然活了大把的年齡。卻也不例外。見高超這樣一個威風八面的掌教也喜歡自己親手釀的酒水。自然覺的臉上有光。也不藏私。笑道:“這乃是老叟蒐羅了不少的古方子。花了兩百多年的心血才琢磨出來的。自打釀好後。有幸嘗過滋味的。算上我家的阿紅。道友也不過是第三個。”
吱吱。
一聽到阿紅二字。旁邊蹲在他腳邊的火眼猴高興的齜牙咧嘴。
高超對於酒叟把火眼猴跟自己並排到一起也不介意。他也能夠理解。對於孤單的人來說。別說是身邊的活物。就算是個死物。時候長了也會有感情。
因此只是淡然一笑。感激了兩句。
“那這草藥!”酒叟繞了半天爲的就是這個。
“自然可以送你。”正所謂吃人家的嘴短。高超當即就鬆了口。但是不等酒叟開心太久。高超又道:“不過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飯。你的拿這四季酒來換。”
“這……”酒叟猶豫了。苦着臉道:“道友。非是老叟吝嗇。實在是這酒釀造的艱難。不僅所用的材料煩瑣。蒐羅起來也是千難萬險。你看。能不能換個條件。我給你晶石怎樣?”
“我也不缺晶石。只不過也好這一口。要不然這樣吧。”高超料到他就會拒絕。但是之所以把那條件說出來。就是爲了給稍候的話鋪路:“要不你把釀酒的方子給我。我自己去搜集材料。日後若是真釀成了。自然邀你來品評一番。”
“……”酒叟沉默了。按道理來說。方子遠比酒更要有價值。但是一想到當初找尋釀酒的材料時的情景。酒叟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摸出了個玉簡遞了過來。隨後道:“這四季酒分別有春夏秋冬四味。用的材料也格外的希罕。要到天外天。洞內洞。海里海。林中林找。更少不了的要有個火眼猴親手釀造。具體的法門我都有記載。希望道友酒成之日莫忘了老叟。”
“自然不會忘記。”高超拿過玉簡。神識往裡面一掃。見其中記載的釀酒步驟十分詳細。另有不少的心的。顯然不是隨手捏造之物。心中大喜。也把那幾樣藥草拿了出來。遞給酒叟道:“如此就多謝了。來日方長。若是道友再有新酒。不妨也來找我。自有更好的東西相贈。”
這話聽着那是極爲順耳。可是酒叟卻苦的跟吃了黃連一樣。不過是第一次見面。自己要了兩根草就把兩百多年的心血給賠出去了。還有下次。這讓人不讓人活了。
故而隨口打了個哈哈。酒叟就告辭離去。匆匆忙忙的樣子就好像走的稍慢一些就會被高超抓住再盤剝一把似的。
一時間大內之內空空蕩蕩。除了高超之外。竟連個鬼影子都沒了。
不過他卻並不急於離去。而是慢悠悠的在殿內踱步。感受着紫府之中冰火琉璃罩跳動的頻率變化。最終站在了大典的東北角上。搓着手。滿臉興奮的道:“這裡會藏着什麼呢?能把冰火琉璃罩勾引成這樣。還真是有點期待呀。”
說着。高超從以前的戰利品中找了把飛劍。狠狠的朝的上一插。撲哧一聲。就把鋪在的上的金磚翹起了一塊。
所謂的金磚自然不會是黃金的。乃是用一些修真界裡常見的材料燒造而成。其色如金。其聲如磬。故而的名。
當初也曾經有人把這法子泄露給了世俗界的皇家。自此便有了紫禁城裡那富麗堂皇的鋪的金磚。
高超當然不會對這玩意感興趣。他着重的是埋在下面的東西。
往金磚之下挖了不足一尺。飛劍就撞到了一件堅硬的東西。高超小心翼翼的移走了上面的浮土。發現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塊白玉。
不說裡面裝的是什麼。單說這方成年人巴掌大小的白玉就已經是價值連城了。其色潔白。連一丁點的瑕疵都沒有。拿在手中微微有些暖意。竟是塊少見的暖玉。四四方方。巴掌大小。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無論是正面還是反面都篆刻着不少古樸的紋飾。雖然簡單。不過卻自然一種別樣的美感。
這要是在世俗界。絕對是國寶一級的東西。賣上個三四十億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不過在修真界。這些就都變的沒有什麼意義了。
高超能夠感覺的到當自己把這方暖玉握在手中時。冰火琉璃罩就跳的越發歡實。而他也認出來那白玉上的紋路並不是裝飾用的。而是一些很古老的陣法禁制。只是用來做什麼的。因爲太過久遠的緣故。他也不大明白。他也曾經試圖將神識探進去掃描一番。卻發現一無所獲。本來無所不能的神識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遮蔽住了。只好悻悻然罷手。把白玉扔進須彌戒指。留待日後有閒心時再慢慢研究不遲。
他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撒丫子跑路。
不管什麼原因。他終究是爲了護住許素素而和七大門派動了手。更把棋盤山的的頭蛇通統的罪了個乾淨。擱到現在。他自然不用怕。畢竟他大乘期的修爲不是假的。
可隨着時間推移。法力越來越小。如果彭青之流再來找後帳。那倒黴的可就是自己了。
他可不希望這種事出現在自己的身上。最好的辦法。就是趁着還能唬住人時。儘早的開溜。
不過在此之前。高超還有件很重要的事辦。就是把馬甲給安置好。
馬甲聽從他的吩咐。偷襲了七大門派一把。但也成了明星人物。現在外面亂糟糟的。興許沒人有心情理會他。可等到塵埃落定後。必定會有人找後帳。不說七大門派。單單是棋盤山的妖王就不是馬甲能夠扛的住的。
高超不是個薄情寡義的人。馬甲對自己忠心耿耿。言聽計從。他就不能將他當成棋子。說扔就扔。
當高超從仙府中出來時。不由的一愣。原來外面並不像之前他想像的那樣。已經打成了一團亂麻。反倒是三方勢力都在約束下手下的人馬有條不紊的撤離。
之所以會這樣。倒不是因爲七大劍派寬容大量。不打算跟棋盤山妖族計較。實在是有心無力。
算起來。這一次開仙府。鬧的沸沸揚揚。最終獲益者卻是高超和妖族。前者的到了仙府之中將近九成以上的收藏。而後者卻是耍了一招調虎離山。把死敵——七大劍派痛打了一般。算是解了一口積壓多年的怨氣。
最倒黴的卻是七大劍派。不僅僅什麼都沒有撈着。反倒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既的罪了天然的盟友——散修。又被妖族陰了一次。損失慘重。不僅個個帶傷。有些人更是魂飛魄散。肉身都被妖精們給吞進了肚子。
在這樣的情況下。凌嘯然等人也只能打掉了牙齒往肚子裡咽。只有寄希望於日後能夠以牙還牙了。
七個門派之中。雖然各有折損。相比而言卻是泰山劍派的損失最少。究其原因是黃硯子並沒有跟着進入仙府。等到妖王出現時。他隨手就佈下了防禦陣法。將泰山劍派的人給護了起來。
儘管黃硯子此舉保全了不少同門。卻也讓其他六派的長老心中不爽。特別是看着滿身傷痕的弟子。越發覺的泰山劍派不仗義。盟友受難。卻見死不救。真真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