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曉婧接下來又問我,上次我與楚青羽曾經交過手,感覺楚青羽身手修爲如何。
我回憶了一下如實回答說,上次我們兩個並沒有分出勝負,但我還記得她當時說過的那句話——休要以爲開了六識就能活命,你不是老身的對手!
“她的身手修爲,應該至少並不次於神道教的大宮司安部太郎,所以鬼方族才千方百計地拉攏於她!”
聶曉婧一邊走一邊輕聲說道,“好在她並不相信任何人,一直沒有與鬼方族徹底走到一塊。”
“這個可以理解,畢竟就連她一直忠心效力的宗主都要派人殺掉她,就連與她青梅竹馬的卿書安都會親自帶人追殺她,在她看來,確實是沒有什麼人能夠值得她信任的!”
我點了點頭,“我明白曉婧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要通過卿書安那把鑰匙,來打開楚青羽的心結之鎖,讓她徹底站到我們這一邊,對嗎?”
“嗯,雖然可能性極小,但我們也應該盡力試上一試,畢竟楚青羽就算爲惡也是情有可原,而且楚青羽知道鬼方族的一些重要情況!”
聶曉婧很是凝重地回答說,“卿書安當年曾經帶人追殺過楚青羽,這個應該是不會有錯的,現在最爲關鍵的只有兩點,一是卿書安有沒有真的殺害楚青羽的父母親人,二是他與我師伯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明白了,這個事情等卿書安的傷勢好一些之後我再慢慢問他,畢竟我對危險的預知有一定的提前量,再加上安部太郞的那一掌只是打到我肩膀上,所以影響不大;而卿書安則是不一樣啊,差點兒沒命的……”
我略一思忖,馬上暫且停下了這個話題,轉而向聶曉婧說起了北瀆神殿裡面那個陰沉木棺材的事情——就連日本神道教的大宮司安部太郎都親自前來,這足以說明聶曉婧與那副棺材極有可能有什麼淵源關係!
對於這個問題,聶曉婧卻笑着搖了搖頭,繼而一本正經地告訴我說,她與瑤家神女的畫像只不過是偶然有些相似而已。
不但如此,聶曉婧還俏皮地問我說:“問你個問題呀胡君堯,如果萬一真像他們所說的那樣,讓我恢復了前世的記憶,那麼我到底是聶曉婧呢還是當年的那個瑤家姑娘?那不是精神分裂了嘛!
還有,到時萬一我精神錯亂記不得你胡君堯呢?所以呀,造物主讓人只知今生、不知前世,免得恩怨情仇一直延續不斷,也免得讓人精神錯亂、人格分裂……”
“怎麼可能!”我直接否定了聶曉婧的這個說法,“要不這樣吧,等我們送卿書安回去養傷以後,讓水無影在前面帶路,我們兩個也穿着潛水服一塊下去瞧瞧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聶曉婧終於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說是下去瞧瞧也好……
這一次,爲了安全起見,包括卿書安在內我們全部回到了九嶷山的瑤族大寨裡。
回到九嶷山之後,已經脫離了危險期的卿書安迫不及待地問我楚青羽到底是不是真的還在人世、問我究竟是在什麼地方見過楚青羽、楚青羽她現在情況如何。
“楚青羽老前輩確定仍在人世、一切安好,這個你儘管放心,我是絕對不會騙你的!”
我首先示意卿書安靠躺好、別激動,然後試探着問他說,“對了,你當年是不是真的帶人追殺過楚老前輩?”
卿書安神色痛苦地點了點頭表示承認。
“當初你是真的想要殺掉她,還是想要藉機掩護、放她逃離?”我繼續追問道。
卿書安遲疑了一下終於告訴我說,當時宗主嚴令務必重懲楚青羽、從而以儆效尤,所以卿書安雖然與楚青羽兩情相悅、感情極深,但是他並沒有因私廢公,確實是想要捉拿楚青羽回去。
“唉,卿老人家你這真是愚忠啊!兩個人真是感情深時,我覺得寧願得罪全世界,也絕對不應該爲難心上人!”
我搖了搖頭嘆息一聲,“不過這也難怪你,畢竟就算在幾十年前,夫妻反目、父子相殘還能被視爲大義滅親呢!”
卿書安一臉的悔不當初!
“好在你最終還是醒悟了,並沒有一直執迷不悟、爲虎作倀!”我安慰了卿書安兩句,然後很是委婉地試探着問道,“聽楚青羽說,她的父母親人後來情況也不是太好?”
“何止不是太好啊,青羽的父母親人被鬼中聖那廝下令全部誅殺,連她的外婆都被殃及了!”
卿書安一臉憤恨傷感地閉上眼睛搖了搖頭,“當時僅僅因爲我在鬼中聖面前替他們求情幾句,就被鬼中聖懷疑不忠、大加斥責!也正是因爲那件事,我才慢慢發現鬼中聖道貌岸然、實則毒辣不仁,最後才徹底背叛他的……”
我趕快追問道:“楚青羽的父母親人,不是你殺的?”
“怎麼可能是我殺的!”卿書安瞪大眼睛毫不猶豫在反駁了一句,然後解釋說,“一人罪錯一人當,何必禍及父母親人?青羽她違命不聽、有令不行,是她自己的事!”
我心裡面一陣放鬆,於是趕快明確確認,卿書安是否真的與楚青羽父母的死並不無關係?
卿書安很是坦蕩地告訴我說,株連父母的事情與他確實沒有半點兒關係,這一點兒是絕對真實的。
接下來,在我委婉試探着追問他與週三丫的個人感情問題時,卿書安苦笑着搖了搖頭,表示週三丫當年曾經對他有恩,他對週三丫只有感恩感激卻絕無半點其他意思。
爲了讓我相信他的話,卿書安提醒我說,當初在北瀆神殿初次遇到我的時候,正是因爲我信口說出“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的話,他才試探出真假,故而衝我動手的。
說到最後,卿書安神色黯然、很是傷感地慢慢說道:“青羽無蹤後、書安心已死,否則這麼多年何必獨自隱居在北瀆神殿?若青羽尚在人世,書安願死於其劍下以略贖當年負情之罪!”
我思忖了一會兒,認爲卿書安說得有道理。
於是我安慰他說:“這樣吧,等你傷好以後,我陪你一塊去見見楚老前輩,但願你們能夠消弭誤會、破鏡重圓……”
向卿書安了解情況以後剛剛回到住處,正好碰到水無影前來找我。
水無影問我打算什麼時候再去北瀆神殿,一是當時卿書安的情況很是危急,我們沒有來得及安葬三陰闢靈;二是既然日本神道教的大宮司都認爲海眼下面的那副陰沉木棺材與聶曉婧有關,我們自然是必須儘快前去。
“我們兩個想到一塊去了,其實我正打算待會兒去找你呢!”
我一邊請水無影坐下,一邊回答說,“事不宜遲,我打算明天就去。而且準備叫上聶曉婧,我們三個都穿着那種全封閉乾式潛水服下去。對了,那海眼下面很深很深,陰沉木棺材是泡在水裡面的嗎?”
“怎麼可能是泡在水裡!”
水無影擺了擺手給我解釋說,“在通往北瀆神殿的暗洞不是慢慢斜着向下的嘛,而海眼下面靠近高地的一側有個洞口,那個洞口正好是慢慢斜着向上,高出水面以後,纔會看到一條白色的大蟒蛇……”
“我明白了!”聽水無影這樣一解釋,我馬上恍然大悟,“這樣吧,我們三個明天一早就出發,這次一定要帶足夠的子彈,千萬不能像上次一樣。”
“行,我這就去準備,明天早晨儘量早點兒出發!”水無影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表示告辭……
送走水無影以後,我一個人坐在桌前考慮着如何瞞着聶曉婧先將求婚鑽戒給悄悄地買回來、應該買什麼樣的鑽戒纔好,以及如何向聶曉婧求婚才較溫馨浪漫、更加難忘。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當天晚上做了一夜的夢,全是在挑選求婚鑽戒,最後還是在水無影的建議下,我瞞着聶曉婧買好了卡地亞品牌的鑽戒。
不過,最後的夢境卻是非常地詭異,讓我非常地失落絕望——聶曉婧不但沒有接受我的求婚,而且亮出了右手上一枚亮得刺眼的、並不是我所買的大鑽戒。
在我默默收好鑽戒、準備決然轉身離開的時候,我看到楚青羽噙着冷笑就站在旁邊不遠處……
醒來以後我思忖了好長一會兒,始終沒有琢磨透爲什麼會做這個怪夢,實在是不明白聶曉婧怎麼可能會不接受我的求婚,而且還會戴上別人送的鑽戒!
看了看錶已經五點一刻,我再也睡不着了,躺在牀上默默地考慮着,究竟是什麼人送給聶曉婧的鑽戒,那種東西能是隨便送的麼?而且楚青羽她爲什麼會噙着冷笑站在旁邊?
更重要的是,聶曉婧怎麼可能會接受除我以外、別人所送的大鑽戒?
吃早飯的時候,水無影表示一切準備就緒,催促着我儘早出發。
而聶曉婧卻是有些凝重疑慮地輕聲建議我說,要不,你們兩個去把三陰闢靈安葬就好;至於海眼的下面,還是不要下去了吧……
原稿還是沒找回,匆匆按記憶重寫的。今天來不及二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