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極爲麻利地將碩大的揹包放到了地上,將手電筒略略向上傾斜着放到了揹包的上面用來照明,然後緊緊握着背厚刃薄的柴刀嚴陣以待。
隨着距離的縮短,我終於看清楚了那個黑影並不是什麼毒蟲猛獸,而是一個兩腿直立行走的野人!
在離我大約二三十米遠近的時候,那個野人似乎不再擔心我會跑掉一樣放緩了速度,慢慢地朝我走了過來。
因爲手電筒光柱較低的關係,我首先看到的是那個野人的身上圍着的是獸皮一類的東西。
迅速用腳略略踩了一下手電筒的尾部,藉以使雪亮的光柱朝上傾斜了一些,我終於看到了那個野人的面部狀況。
在看到那個野人的面部情況以後,我心裡面不由得凜然一動、很是震驚——那個野人居然戴了個三眼貓模樣的面具,而且看樣子應該是青銅材質的。
能夠直立行走而且還戴着青銅面具的對方,肯定不是一個野人!
來不及多加考慮,我立即再次喝問一聲:“你是什麼人?”
“青銅面具”繼續慢慢朝我逼了過來,卻是一言不發、並不回答。
這個時候,手電筒的光柱正好照到他的頭部,銅鏽斑駁的青銅面具已經能夠看得很是清楚了,除了額上那隻豎着的眼睛以外,另外兩個眼洞裡面瑩瑩閃着寒光。
“我只是到這兒遊玩探險而已,並無惡意,還請你不要誤會纔是,”我趕快表明態度,“如果冒昧打擾了到你的話,我可以這就退出去。”
對方仍舊一個字也沒有說,但仍舊慢慢朝我走了過來,冰冷的目光瞧得我感到背上有些寒意。
“別再過來了,否則萬一誤傷到你可別怪我!”我明顯感覺到了對方不懷好意,於是我只好低聲警告着,同時晃了晃手裡面的柴刀。
戴着三眼貓形狀的青銅面具的傢伙好像既聾又啞、完全不會說話似的,絲毫沒有搭理我,但慢慢逼向我的步子卻是並沒有停下來。
透過青銅面具的兩個眼洞,對方目光裡面明顯充滿了詭異的煞氣。
我作了個深呼吸,只好不再說話,開始準備動手還擊。
赤手空拳的“青銅面具”根本無視的我警告與手裡面鋒利的柴刀,仍舊朝我慢慢逼近。
在距離我大約三四米遠近的時候,“青銅面具”這才鬼魅一般猛地朝我撲了過來。
留情不動手、動手不留情,我只好將心一橫迅速把手裡的柴刀朝“青銅面具”劈了過去。
讓我意料不到的是,“青銅面具”的步法和出手的招式十分詭異、而且簡直是快若閃電一般,僅僅一個照面而已,我手裡面的柴刀就脫手飛了出去。
心裡面猛地一驚,我急忙側身閃讓,用在部隊所學的那種非常簡潔實用的擒拿術抓住了他的胳膊,同時伸腿去掃他的下肢,想要以反關節擒拿術把他摁到地上。
可惜的是“青銅面具”不但反應速度極快而且力量大得出奇,儘管我已經拿出了最爲迅猛而又毫不拖泥帶水的招式,但仍舊毫無作用。
在被他掙脫的同時我感到胸口一悶,整個人就不由自主地飛了出去。
一個後空翻加後滾翻進行卸力自保以後,我立即起身弓步錯拳,擺好了再次動手的架勢。
或許是見我完全是不堪一擊吧,“青銅面具”並沒有緊跟上來,而是開始低頭揀起了我的手電筒,繼而翻查着我的那個帆布揹包。
我心裡面多少鬆了一口氣:原來這個傢伙主要是見財起意,想要打劫我的東西而已。
“青銅面具”非常粗魯而麻利地扯開帆布揹包,把裡面的東西又扯又倒地全部給弄到了地上。
整個過程中,“青銅面具”並沒有說一句話、一個字,連個語氣助詞的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哦,你想要吃的東西啊,那裡面的麪包餅乾還有瓶裝水,你都拿去好了,全部送給你。”我仍舊保持着警惕,但語氣如常地說了一聲。
“青銅面具”並沒有搭理我,將揹包裡面的東西一一瞧了一遍,然後直起身來再次瞧向了我。
“你身手確實極好,需要什麼的話你儘管說就行,沒有必要非得動粗的。”見他再次朝我逼了過來,我連忙開口提醒,但同時也做好了以命相拼的準備。
“青銅面具”仍舊一聲不吭,沒有像許心正那樣很有傲氣很是不屑地嘰笑嘲諷,也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叫喊着要打要殺。
但他越是這樣,我越是感到心理壓力巨大,不知道他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究竟想要幹些什麼。
這一次,我先是擺出了個跟剛纔一樣的擒拿架勢,待他接近以後卻是猛地身體後仰、右腿飛起,給他來了個長腿側踹,終於一腳將他給踹了出去。
中了一腳的“青銅面具”像猿猴一樣敏捷地略一點地,然後迅速朝我撲了過來。
一擊得中之後多少緩解了一點兒我心裡面的緊張,所以等他再次朝我猛撲過來的時候,我右腿虛晃了一下,猝不及防地向前出手朝他面部抓了過去,想要拽下那個三眼貓造型的青銅面具,瞧瞧他的真面目。
可惜的是無論力量還是速度,我都是遠遜於“青銅面具”。
這次的照面不但沒有拽下他的面具反而被他一拳擊中了我的腹部,繼而被他抓住我的軍大衣把我給扔飛出去狠狠地撞到了洞壁上面。
“噗通”一聲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我掙扎着站了起來,感到腹部疼得不能呼吸一樣,而且渾身被撞得都是生疼不已。
“青銅面具”再次慢慢朝我走了過來,仍舊是一言不發。
咬了咬牙,明知道我胡君堯遠遠不是這個“青銅面具”的對手,但我仍舊再次緊握雙拳並且主動朝他進攻。
“青銅面具”的招式非常詭異,再次僅僅是一個照面,我又被“青銅面具”狠狠地擲飛撞到了洞壁上。
這一次,不等我努力掙扎着站起來,“青銅面具”就迅速欺身而上把我的大衣給拽脫了下來。
好在“青銅面具”赤手空拳無刀在手,他又迅速將我脖子上的那個六耳怪獸模樣的辟邪法器拽到了他的手中。
低頭瞧了瞧手上的那個法器,“青銅面具”好像不感興趣一樣又扔到了地上。
打量了一下已經穿得非常單薄的我,“青銅面具”沒有再出手攻擊,而是低頭揀起我的那件軍大衣,開始搜尋了起來。
“青銅面具”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了塞有棉花的小銅鈴以及幾節備用電池等物,略略一瞧全部隨手丟到了地上。
接下來發生了一個讓我十分揪心的情況——聶曉婧送給我的那個摺疊式諾基亞手機被“青銅面具”給發現並掏了出來。
我極爲緊張地大氣也不敢出,心裡面盼望着“青銅面具”一定要像對辟邪法器等物一樣對手機不感興趣。
讓我萬萬意料不到的是,“青銅面具”卻偏偏對那個手機非常感興趣一樣,先是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瞧了瞧,繼而竟然打開了上蓋。
隨着上蓋的掀開,小巧的手機立馬發出了藍色的亮光。
這一下,“青銅面具”興趣大起一般,再也不肯丟掉那個手機了。
我極力剋制着自己,努力讓自己保持着鎮定平靜,語氣如常、很是淡然地開口說道:“那個東西不好吃,而且還有毒。喏,那些麪包餅乾的味道不錯,你嚐嚐就知道了。”
“青銅面具”看樣子並不耳聾,他聽到我的話以後擡頭瞧了瞧我,仍舊是一字不說,再次低頭很是好奇地打量着手機,而且還幾次合上手機蓋兒然後再打開,弄得手機的屏幕一明一暗的。
爲了避免弄巧成拙,於是我不再開口說話,原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心裡面則是在祈禱着、盼望着,期盼“青銅面具”這個怪物千萬不要奪走我的手機!
真是越是害怕什麼越來什麼,幾分鐘以後,“青銅面具”竟然不再看我,對扔在地上的法器衣物、麪包餅乾那一類的東西也不感興趣似地瞧也不瞧,反而拿着手機轉身就走。
“其他東西可以全部送給你,那個手機卻是萬萬不可!”我喝叫一聲提醒道。
“青銅面具”好像沒有聽到一樣,一言不發、繼續走着。
“把手機還給我!”我大喝一聲立即猛地撲了過去。
“青銅面具”停步轉身反手一掌正好擊中了我的胸部,一掌把我給拍飛再次撞到了石壁上。
這一次,“青銅面具”出手極重,我感到喉嚨一鹹立即噴出了一口鮮血,而且胸口又疼又悶難以呼吸。 шшш ¤ttКan ¤℃o
我掙扎着站了起來,擡手抹了一下嘴邊的血液,強忍劇痛再次果斷開口:“命可以給你,手機必須留下!”
“青銅面具”頓住腳步站在了那裡,一動不動地盯着我。
順手揀起了地上的柴刀,我再次朝“青銅面具”走了過去。
雖然我使出全身的力氣而且下劈的速度確實不算慢,但我仍舊還沒有用刀劈到對方,就被“青銅面具”一腳給踹得倒飛了出去。
渾身抽搐了幾下,我再次強忍疼痛掙扎着站了起來,仍舊朝“青銅面具”走了過去。
“手機與命同在!”我抹了一把有些腥鹹的鮮血,不容置疑地說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