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是拿不出來什麼證據,”我實事求是地點了點頭,“不過,我是絕對不會看錯,也是絕對不會冤枉你的!”
見我承認確實是沒有什麼證據,許心正就更加不肯承認,並且再次勸我不要搞這種煩人的惡作劇、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
“老許啊,我認爲你心裡面還是留有一些良知的,還是有些顧及你們作爲茅山弟子的同門之誼——剛纔我故意裝着勃然大怒、失去理智地要乾脆把他們幾個全部殺掉的時候,老許你眸子裡面明顯有於心不忍和愧疚之色流露出來!”
我一本正經地慢慢說道,“另外,在我向二哥他們幾個道歉解釋的時候,別人都是由憤怒變成愕然茫然、繼而變成釋然放鬆,而你卻是顯得有些驚慌了,你還是有些心虛啊老許!”
“信口雌黃!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有什麼好驚慌好心虛的!”許心正仍舊是死不承認,並且再次勸我不要玩這種空城計瞎折騰了。
“有因不一定有果,但有果一定有因。任何背叛,總是會有個人自身的內在原因與外在的足夠誘惑……”
我只好把昨天晚上的推測慢慢說了出來,並表示其實我早就懷疑他許心正,所以今天有特意觀察他的細微表情,讓他不要再試圖繼續抵賴。
許心正剛要繼續狡辯,金無血卻是在旁邊搖了搖頭,一臉恍然大悟而痛心地嘆息了一聲:“心正啊,怪不得你悄悄找我好幾次,讓我們幾個離開胡君堯,讓我們幾個老弟兄離開這兒呢!可是你,你的不該做這種事兒啊!”
聽金無血這樣一說,木無瞳、水無影和土無耳他們三個相互瞧了瞧,也是紛紛開口,說許心正暗地裡也曾經找過他們,勸說大夥兒離開這個地方。
愕然愣了一下,許心正見無法抵賴,乾脆極是憤恨地叫了起來:“沒錯!我們本爲茅山弟子,與他們沒有什麼交情瓜葛!再說跟着那個姓胡的又有什麼好處?特別是有了鄭世悟來當大哥,哪裡還有我們幾個老兄弟說話的份兒?
我們幾個茅山弟子本來是錢財廣有、逍遙自在,過得舒舒服服的,自從碰到了胡君堯和鄭世悟,我們這些人好幾次差點兒丟命!如果不是他們兩個的話,火無毒怎麼可能會死……”
衆人一片愕然!
我思忖了一下問許心正說:“就因爲這一點兒你纔會背叛我們、纔會充當風飛麒的內應爪牙?”
“既然被你識破,那麼我也就不用再委屈自己把話窩藏在肚子裡面了!”
許心正豁了出去似地衝着我叫道,“胡君堯你自己說,如果不是我們這幾個茅山弟子幫助你的話,你會有今天嗎?別說什麼大巫主,你胡君堯混得再好也不過是一個月拿幾個死工資的退伍兵……”
許心正的話還沒有說完,金無血上去就是一記耳光:“你這是什麼話!胡君堯他有拿槍逼着讓你跟着他了嗎?嗯?再說胡君堯他哪一點兒虧待了你,哪一點對不住你了?”
許心正掙扎了幾下梗着脖子叫嚷了起來:“姓胡的當然沒有拿槍逼着我,還不是因爲你金無血放着我們幾個的大哥不當,非要去當人家的什麼老二?雖然你們幾個結義結拜,但除了胡君堯和鄭世悟以外,你作爲老二又有幾分的話語權?
沒有遇到胡君堯的時候,我們幾個在一塊情同手足、自由自在;但是在遇到他們以後,你金無血由我們的大哥成了人家的老二,而我許心正更是像人家的老管家老媽子一樣只是負責個後勤……”
說到這裡,許心正一臉的委屈不滿和憤憤不平!
水無影很是痛惜地衝着許心正搖了搖頭:“看來果然是內心的不平衡讓你扭曲了啊!我願意負責後勤那一塊,可是如果讓你打頭陣,不是怕你有危險嘛!”
“我有什麼好扭曲的?”許心正很是不服地盯着水無影,“以前,你是我們的三哥,現在你成了人家的老四,除了好幾次差點兒沒命以外,你連那個度假村你也沒心思管了,你說你圖的是個什麼?”
土無耳還是耐心不錯,他上前輕輕拍了拍許心正的肩膀,很是認真地說道:“其實,你真的誤會了!無論是面對那些日本神官還是鬼方後裔,都是非常的危險,所以我們能不帶你就儘量不帶你,這是爲你好的啊……”
“我呸!”許心正一臉憤恨地罵了起來,“說了這麼多,不就是嫌我的身手修爲不如你們嗎?土無耳你瞧瞧你自己,如果不是跟胡君堯鄭世悟他們幾個混到一塊,你怎麼落到這個地步!”
金無血氣得臉色發白,伸手指了指許心正,剛想再出手教訓於他,我急忙攔住了金無血:“算了!許心正說得也有一些道理,我們幾個確實疏忽了他的心理需求。雖然我們實際上是爲了他的安全考慮,但他確實容易誤以爲我們嫌他本領低微、只能做些後勤方面的工作!”
說完這些,我做了一個深呼吸,衝着許心正說道:“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再說你當時也確實手下留情、沒有殺我;並且,這麼長時間以來你確實也挺辛苦的,我這人恩怨分明,不會因爲一件事而抹殺你所有的功勞;
這樣吧,你把那個貓頭玦還給我,我不會傷害你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我說話算數。”
許心正乾脆扭頭別過臉去,不再看我一眼。
木無瞳、水無影和土無耳他們三個則是立即紛紛勸說許心正回頭是岸,趕快把那枚貓頭玦拿出來吧,老七這次願意饒你,已經是非常夠意思的了。
見許心正仍舊是無動於衷,金無血皺着眉頭搓了搓手,走到了許心正的面前:“心正啊,看在以前的份兒上,你就聽我一句勸吧,我剛纔打你一巴掌,其實是爲了替老七出口氣,好讓我開口替你求情求饒;
既然現在他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承諾只要你把貓頭玦還給他,他就不傷害你,你還在等什麼嘛!聽我的,趕快說你把貓頭玦藏在什麼地方了;只要你把貓頭玦還給他,他要是說話不算數傷害你的話,我替你擋了!”
木無瞳、水無影和土無耳他們三個也紛紛勸說着:“對,你趕快把貓頭玦拿出來還給老七,老七他如果重罰你的話,我們幾個替你分擔了!”
許心正仍舊梗着脖子不肯低頭,不肯把貓頭玦還給我。
我低頭沉吟了一會兒,再次走到了許心正的面前,很是真誠地慢慢說道:“你說的那些情況,我認爲是可以理解的。在遇到我和鄭大哥以後一直讓你負責後勤方面,你心理上確實有落差。這個,是我胡君堯閱歷太淺、考慮事情不夠全面,只顧物質而忽視了心理與情感上的問題,我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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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鄭重承諾,只要你把貓頭玦還給我,只要你還願意跟我們在一塊,我保證既往不咎,而且絕對不會懲罰你、絕對不會傷害你!”
許心正終於擡頭看向了我,但是他張了張嘴,卻是仍舊沒有表示悔意,仍舊沒有把貓頭玦還給我的意思。
這下子,金無血他們幾個全都着急了起來,一個個恨鐵不成鋼地催促着許心正趕快承認錯誤、趕快把貓頭玦還給我。
許心正遲疑了一會兒終於低聲說了出來:“那個貓頭玦,再也沒有辦法還給胡君堯了!”
水無影馬上就驚慌了起來,聲音都有些變腔兒地追問道:“怎麼沒有辦法還給老七了?你,你不會是把貓頭玦給砸碎給毀掉了吧?”
在場的人全部把目光聚焦到了許心正的臉上,一個個都是有些緊張不安之色。
許心正咬了咬牙再次開口:“我已經把貓頭玦交給了日本人。”
“你?”水無影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繼而擡手重重地搧了許心正一記響亮的耳光,“真沒有想到你竟然,你竟然會勾結日本人……”
聶曉婧、陳詩婷與冰琉璃她們幾個剎那間都是一臉的震驚與怒容,一直習慣把劍帶在身上的張玲玲更是咣啷一聲拔劍出鞘,黑白分明的杏眼裡面明顯流露出凜凜殺氣。
這畢竟牽涉到他們幾個茅山弟子的事兒,所以鄭世悟一直默不作聲;但是聽許心正這樣一說,鄭世悟馬上就勃然大怒:“許心正你,你竟然跟東洋人勾結到一塊,我掐死你……”
“慢着,息怒息怒!不妨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再說。”我趕快衝着衆人擡了擡手。
金無血搖了搖頭,一臉的痛心痛恨:“這下子,我沒法、也沒臉再替你求情求饒了!快說吧,你到底把貓頭玦交給了什麼人?還有沒有辦法拿回來?”
在衆人的頻頻催促追問下,許心正終於說了出來。
原來,由於心裡面的不滿和鬱悶日積月累,讓他不但非常厭惡、痛恨我與鄭世悟,而且也開始痛恨金無血當初不應該帶領他們一幫茅山弟子老弟兄跟我們走到一塊……